如果没有今天,明天的日子我们会努力去想象吗?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每一个清晨,当我睁开眼睛时,房间已被清晨的第一缕光照亮了,窗外熟悉的鸟儿们也开始叫唤着。而我,总会如出一辙地感叹道:“又一个新的日子到来了!”
昨夜下过一场雨。
凌晨两点多总会夜起一次。我在朦胧中听到雨滴敲打窗户的时候,黑夜里持续不断。
天公特别给力,既让春雨有滋润大地的夜间,也不会让连绵的春雨成为上班族白日里的阻碍。
早上的时候,雨乖乖地收住了,被天空薄薄的一片金光所替代。
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太阳已经很大了。整个大地被阳光照得开始有些明晃晃。
今日最不寻常的不是白昼与黑夜间,雨与光的和谐交换存在,而是风的介入。
诗人们的眼中,春风是柔和细腻的。“荠花榆荚深村里,亦道春风为我来”、“暖风熏得游人醉”,人们在和煦的春风尽得陶醉。
而这场“春风”却来得有点猛。
家里虽有门窗紧闭。只听见一阵怒打窗门,四处逃窜的风声。
这阵风啊,像发了怒的小狮子一样,在咱们这个顶楼到处碰撞着。把晒衣杆撞得哐当哐当响,撞向房门“嘭嘭”声,阳台四米宽的棉布屏风兜着风,也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这风啊,往每一处的怀抱里钻,一秒都不停留,又马上抽身逃避,再回到空中独自一个劲儿地发出狮子般的吼声啊。
母亲前往阳台晾晒衣服,一不小心,房门敞开,风如同鲤鱼般钻进房门,“哄”的一下子吹向墙壁,把板上贴的所有A4纸吹得满地都是,小拇指大的吸铁石吹得满地找牙。
午后,风时小时大。一切看它的心情。
我在落地窗前翻阅着《苏轼传》,母亲开始搬运家里的黑皮鞋。她把家里所有冬天的黑皮鞋一双双整齐地并排摆着,并用她的擦鞋神器开始给鞋子们做起了保养。
母亲说:“趁着太阳好,赶紧把冬天的鞋子都擦一遍。这么好的天气,被风继续吹个小半天再收起来,保准一年不会干裂。来年冬天穿的时候依然舒服。”
母亲一手把一瓶喷雾剂,往皮鞋的表面“噗呲噗呲”,再紧接着拿棉布擦拭,鞋带的地方、靠近鞋跟的地方都擦个遍。
“我这个擦鞋神器真是好用。前些天刚擦完皮衣,现在可以擦皮鞋。”接近七十岁的母亲是个妥妥的网购大人,家里每天都会收到几个她的快递。擦鞋神器只是她所购便宜快递物品中的一件商品而已。父亲说,难怪中国快递业的生意这么好,有了像母亲这样的网购人,他们绝不会为“倒闭”发愁。
不到半个小时,七八双皮鞋工作擦拭完毕。我总是惊叹母亲“高效”的工作。她看着地上一双又一双被擦得噌亮的皮鞋,很骄傲!
而那双干枯的双手,在阳光下,早已失去了青春的亮光。
正如母亲所愿,这阵风很给力。所有的皮鞋擦拭工作完成后,风不再间断地出现,而是持续的吹着,吹动着阳台一盆盆小花,再一阵一阵小浪般吹过皮鞋的每一寸肌肤,掺着母亲的心,把皮鞋吹得舒舒服服,明年再穿进去的时候,心必定温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