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陈寅恪《柳传》四六一——杭州(十七)、2025-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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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翻译:典故:①胡引:飘瞥,迅速飘落或飘过。南朝宋 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郊邑正自飘瞥,林岫便已皓然。

②曾注:武水;《大明一统治》:杭州武林山,武林水所初。仲圭:吴镇(1280年—1354年),字仲圭,生性喜爱梅花,自号梅花道人,也称梅沙弥或梅花和尚,浙江嘉善人,元代画家、书法家、诗人。

③胡引:子久,黄公望,公望,字子久,本姓陆,世居平江路常熟。

④胡引:赏真:确能赏识。也指真能赏识的人。

⑤曾注:何逊,《早梅》诗:枝横却月观,花绕凌风台。(胡引:兔园标物序,惊时最是梅。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枝横却月观,花绕凌风台。朝洒长门泣,夕驻临邛杯。应知早飘落,故逐上春来。)

诗意:1、2句,西溪梅花千万之多,低低的树桠,凝固的香气,堵住了行路。3、4句,永兴寺的两株,最是卓越简约,白白的花朵相对而开,显得特别的孤独。5、6句,倚着楼,有黄花绿叶飘过,在春日的薄寒里带有一丝清怨得忧愁。7、8句,美人的身影隐隐在梅林里,回忆起来,远方的美人应该在溪头(浣纱)吧?9、10句,我徒然的靠着树沉吟,正是忧愁而来的时候,看到你的画作,思念迅速飘过。11、12句,白云生山中,如敞开的胸怀,触目所及皆是点缀着含香的白雪。13、14句,羡慕你作画水平高而且神情闲落,知趣在山水云雾之间。15、16句,吴镇的画作主要是武林山水,黄公望的底稿留在了常熟。17、18句,你的画作比作梅花一样的高洁,在月光之下云雾阶梯上,发着怪异的光芒。19、20句,我乞求你为我做一幅画,挂在我萧瑟悠闲地草堂里。21、22句,这个草堂啊,在深处种有柳树,洁净无尘,浅浅黑色疏阔的窗子,一定有人真心赏识。23、24句,还要将这(梅花)如玉似雪的真意,传达到迎风推却月光的人(面前)。

3、《东山集 二》第三首笺释。

(1)诗曰:《东山酬和集二》牧翁《横山汪氏书楼》云:(诗见前论《河东君尺牍第一通》所引,今不重录。)(胡引:人言此地是琴台,小院题诗闭绿苔。妆阁正临流水曲,镜奁偏向远山开。印馀屐齿生芳草,行处香尘度早梅。日暮碧云殊有意,故应曾伴美人来。

(2)先生对次诗的笺释:寅恪案:前论《河东君尺牍》第一通谓河东君于崇祯十二年游杭时曾借居汪氏别墅,即此诗之“横山汪氏书楼”也。牧斋此次游杭州本约河东君同行,疑其且欲同寓汪氏别墅,不意河东君未能同游,故牧斋于此深有感触。其用“琴台”之典,以司马相如自比,并以卓文君比河东君,实取《杜工部集一一琴台》五律所云“茂陵多病后,尚爱卓文君。酒肆人间世,琴台日暮云。野花留宝靥,蔓草见罗裙。归凤求皇意,寥寥不复闻”之意。又以“云”为河东君之名,并用子美诗“片云何意傍琴台”之句(见《杜工部集一一野老》七律(胡引:野老篱前江岸回,柴门不正逐江开。渔人网集澄潭下,贾客船随返照来。长路关心悲剑阁,片云何意傍琴台。王师未报收东郡,城阙秋生画角哀。)),糅合江文通杂体诗《体上人》诗“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来”(胡引:西北秋风至,楚客心忧哉。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来。露彩方泛艳,月华始徘徊。宝书为君掩,瑶琴讵能开?相思巫山渚,怅望阳云台。膏炉绝沉燎,绮席生浮埃。桂水日千里,因之平生怀。)辞意(见《文选三一》),构成此诗七八两句,甚为精巧。钱遵王止注“碧云”之出处,殊不赅备,盖未能了解牧斋文思之微妙。牧斋前于崇祯十三年冬答河东君过访半野堂初赠诗有“文君放诞想流风”之句,亦即赋此诗时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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