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有教师节,每年都没有在意过这个节日,孩子已经不上学了,孩子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家里也没有从事这个职业的亲戚,同学当中倒是有几个,但他们都消失了,仿佛学校就是他们的监狱,他们被判了无期,只好被囚禁在那里面。是的,我不知道跟谁去过教师节,不知道应该把祝福送给哪一个人?我漠然的望着外面有关教师节的热闹氛围,当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初中以后上了中专,过了四年无聊的校园生活,没有体会过谈恋爱的滋味?不知道奖学金是什么东西?那些装腔作势的老师,让我补考了好几次。我那时脑神经衰弱,头疼得厉害,无法正常学习,谁也不知道,在我模糊的印象里,在我有限的校园生活中,想不起有哪位老师特别关照过我,至今没有一个人让我念念不忘。我多想也有一位老师,能在我苍凉的青春里,给我一抹亮光和温暖,可是,没有,只有那些形容老师职业的话,很讽刺的让我还记住一些,什么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什么辛勤的园丁什么的。
我没有上过多少年学,除了上面脑神经衰弱留下几年痛苦的经历,就剩下我们村里的学校了,那些年代更加悠远,悠远到校园都拆了、比我们模糊的记忆更快的模糊了。
七十年代的乡村没有幼儿园,在现在孩子被关进幼儿园的年龄,我们正在田野里疯跑、在大河里玩水呢。我是一直到9岁,才和大我两岁的姐姐一起被送进小学,同时一起送进校园的还有从小一起玩的几个伙伴,学校离家几里路,每天一起来来回回的走。
一直在农村野惯了的孩子,一时肯定野性难驯了,老师看到我这样的学生很头大,只要不破坏课堂纪律,任由我自由散漫。那时遇到了班级里的班头尹红海,他弟兄几个在学校里凶神恶煞无人敢惹,一副老江湖的模样,我特别崇拜,跟着他玩。据说他一年级就留了几年,在我眼里他成绩真好,作业一会就做好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呢。他很爽快,直接拿给我抄一遍。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我从来不做,都是我姐姐帮我做,她等于做一遍,再抄一遍。
二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姓尹的女老师年轻气盛,想要管教管教我,跟我在教室门口推推搡搡的,我那时岂能买她的帐啊,全班同学看着呢,她气得让我回家反省,回去就回去,我扛起板凳在全班同学面前,傲然的走出教室。大概在家玩了一个多星期,我妈看不下去了,去跟那尹姓女老师商量,让我回去上学吧。因为尹姓老师嫁在大纵湖,我妈是大纵湖人,有着一层交情在里面,就勉强同意我再去上学了。
就这样,小学前几年老师都不怎么过问我,他们不问不顾,我也落个轻松,在学校抄尹红海的作业,家庭作业由我姐姐代劳,有时也有怨言,被我妈一骂,帮他做一下作业怎么了?那时早就出去疯玩了。
四年级的班主任是吴家圩后面的于根顺老师,他在吴家圩就知道我调皮,嘴上说好好管管我,其实也不过问,同样,只要不破坏课堂纪律,该干嘛干嘛,那些日子都是我的快乐童年。
问题发生在四年级升学考试,因为那几天我正好严重感冒,头生疼、鼻涕拉胡的,那时父母成天在地里折腾,没有时间管我。考试的时候,各村老师相互监考,监考我的是新仇小学的一个男老师,那次考数学,我头疼得受不了,在试卷发下来的时候用笔填了几道填空题,就趴桌子上睡着了,由于是相互监考,我考得怎么样又不怪他什么事,所以,他在考试时间到了以后,敲敲桌子让我交了试卷。那次成绩出来了,数学考了7分,于老师无可奈何一句话,留级吧。
那时还不是业务教育,学生成绩不好,考试不及格是要留级的。于是,我跟我一起上学的邻居,包括我姐姐被迫分开了,我成了一个留级生。
转机也在这一年发生了,因为留级,和以前的同学分开了,再也抄不到尹红海的作业了,又因为留级,我的基础比刚升级上来的同学要好,那时就语文数学两门课,我学得很轻松,人就是这样,一旦成绩好了,就有了好胜心,不想成绩再回落下去,我猛然发现,那时我竟然有了上进心,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确实也长大了一岁,我的成绩开始慢慢稳定、慢慢变好了,这成了当时小学里的励志典型,曾经那么调皮捣蛋的学生,现在成了班级学习前几名的优等生,现在老师们轻松了,还是不管我,主要是不需要管了,我成了一个经常受到表扬的好学生了。
以前五年级中考升初中,我们那一届开始有六年级了,也就是说,我必须还要读一年六年级。那时六年级刚开始,连个教材都没有,就用五年级的教材代替,于是,在小学里,五年级和六年级上着一样的课,对我而言,相当于五年级又留了一级。
小学基础夯得那么结实,中考自然轻松考上了,初中和小学隔了一条河,等于就是从河南搬到河北,就开始了我的初中学习生涯。有了小学的基础,初中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任课老师不停的换,依然不记得哪位老师对我特别关照,那时校园学校氛围不浓郁,都靠自己抓紧,教室后面大个子同学成绩普遍不太好,前排细个子同学学习比较认真,我本来排在后面,为了好好学习,就请老师把我调到了前面。
初中三年倏然而过,非要说有一点影响的话,一个是初三语文老师,姓董,他是师范学校毕业的,是我们学校第一个用普通话上课的老师,听他叽里呱啦的讲课,我们都很新奇,就好像我们都在说普通话,只有他一个人说方言似的。有一次他布置了一篇张文,叫校园清晨,我写得不错,被他当作范文在班级用他董氏普通话朗诵了一遍,后来又往作文作文通讯推荐,结果,当然石沉大海了,他那时也不懂,忘记了给编辑送一只野生大王八呀。
还有一个就是我本家三爷,当然现在是三嗲嗲了。那时他教我们物理化学,人很有威严,不苟言笑,因为家住在我家前面几排,经常上学放学路上遇到,让我很紧张,不愿意和他一起走,每次远远看到,不是拔鞋跟,就是去路边菜地里兜一圈。我们中考在盐城,就是他带队的,考完了还带我们去盐城中学溜一圈,我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我们都去考中专了,盐城中学与我们没有关系了呀。
当然,还有一些老师,印象多少都有一点,就不一一怀念了。今天又是教师节,我从来不过教师节,也不会写篇短文假惺惺的怀念,主要是我们平台弗先生今天出的题目,无论记住记不住,开心不开心,我都应该写点东西的,我必须把自己按进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当中,尽量凑点字数出来。对她的喜爱,我不能光用嘴巴说,我还要用笔写,这是我能够坚持写到这里的最大动力,可惜,我悲哀的发现,到现在还没有3000字,这太让人沮丧了。
那么,我到底要不要移步换景,再回到过去那些灰暗的时光里,抖索抖索,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了?天都快要黑了,老师们都在包厢里准备喝酒庆祝了,我还啰嗦个什么劲呢?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一个笑话,当然,只是我觉得好笑,我老婆说这一点也不好笑,我说给你听听,你爱笑就笑,不笑也要笑,今天是教师节呢,我们一起祝曾经教过我们的老师们节日快乐,没有教过我们的,就随你吧,你想快乐就快乐,不想快乐,我也没有办法,就跟我将要说的笑话一样。
本来这不是笑话,真的,我是为了弗先生的任务凑字的,不信你看一下:
有一个读者,特别喜欢残疾诗人余秀华的诗,诗写得很好,当代诗坛独树一帜,以一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惊爆当下死气沉沉的诗坛,本来诗人们正在写一些谁也看不懂的诗,并以此为乐,诗歌本来就是高雅的,怎么能让下里巴人都能看懂呢?坚决不能,于是,在这样的坚决心态下,诗人们写的那些长长短短的东西,终于有一天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东西了。就在诗坛一团糟,诗人一抹黑的至暗时刻,余秀华一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炸响中国诗坛,给中国诗歌照进了一点光芒,她也因此出名,回去就和老公离婚了。
那个读者痛心疾首,他给余秀华留言,大致意思是,我们那么喜欢你,你随便怎么写,也写得确实好,你就不能含蓄一点吗?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也要照顾照顾我们这些读者的情怀啊。
余秀华只回复一句:我去你大爷的情怀。我看到这里,哈哈大笑。也把这份开心再次送给天下苦逼的老师们,祝你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