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和老爸进行了一次深谈,算是近些年触动最深的一次。老爸是那种很木讷的人,简单、固执、沉稳、担当,脾气不是那么好,比较容易发火。
之前和他的对话都停留在比较浅的层面,都是关于我的婚姻、工作、事业等等,每次都差不多,千篇一律,聊到最后我都很腻了。
这次不一样,可能是他喝了点酒,心情不好也不坏,不激动也不焦虑,没几句老爸就和我讲起了他小时候到青年阶段的经历,这些虽然以前也都说过,但他都刻意省略了很多东西,也可以说是避开了很多他脆弱无助的内容。
年过五十好几的老爸和他那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一样,在农村长大,兄弟四个,吃不饱是常态,偷吃也是他们兄弟几个做过最多的事情。
老爸偷吃的智商应该属于中上等水平,回家偷吃鸡蛋,他会比别人都先回到家,只偷一个鸡蛋在土灶上炒好吃掉,然后用锅子烧猪草(给猪吃的饲料)掩盖气味。奶奶的桃酥他也没少偷,但每次只偷一个,那样不容易被发现。相比之下我四叔的技术就比较拙劣了,偷桃酥都是一抓好几个,每次大人们发现坛子里的桃酥明显下降都知道是他干的。
那个时代,读书考大学应该是他们那一代能够养活自己最好的出路。读书也是老爸最头疼的一件事,初中还好,到了高中,父亲和我坦言在课堂上听天书真是一种折磨,当然成绩不好随之而来的就是老师的不重视和“轻蔑”。直到现在,老爸每年还会梦到几次考试,题做不出的着急与焦虑 ,这应该算是他的心结与脆弱。
很多事情老爸非常想要去做,可以说非常想要一个好的结果,但他也直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按部就班地做”。
几十年就这么过来了,老爸可以说是“挣扎”着从农村到了乡镇,再到了现在的十八线小县城。在我眼中他有着他的桎梏,但他是伟大的,尤其是在这次对话在了解他青少年时期之后,从农村到县城,是阶层的跨越,困惑、迷茫、坚韧、无助、拼搏交织混合。
社会是个金字塔,即使不愿承认,但阶层确实存在,我们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具体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阶层上去那么几个。
父母辈实现了农村到县城的跨越,我也想实现自己从县城到一二线城市的跨越,与老爸那时的无力感相比 ,现在我能在无力和困惑中找到一丝方法,大致摸到一点方向。
愿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