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字裡藏醫——煩燥

“煩”是發熱、頭疼的意思。
“燥”則是手足亂動,不得寧靜的意思。

“煩”的本義是發熱、頭痛。《說文》:“煩,熱頭痛也。”就是老百姓常說的上火發燒,頭疼腦熱。

臨床上這種頭胸發熱,四肢冰冷的情況很多,中醫稱為上熱下寒,或者熱深厥亦深,是陰陽隔絕,痞塞不通的表現。

由於腦為元神之府,火氣上沖頭,初期會出現發熱、頭疼的症狀,久而久之就會影響人的情緒、情感、精神。後來,人們逐漸把讓人為難、頭疼的情緒也成為煩,但是前面大多數加個“心”字,以區別於生理的煩。

《素問·脈要精微論篇》說:“夫脈者,血之府也,長則氣治,短則氣病,數則煩心,大則病進。”意思是說,血管是血液的容器,脈象長,說明氣是調和的;脈象短,說明氣塞不通;脈數跳得快,說明心中有熱;脈象波幅很大,說明病情加重了。煩心是熱擾心神,初期加快生理性的心率,進而影響情緒、情感、神明。

五行之中,心與心包屬火,腎屬水。人與天地相應,正常的狀態應當心火下降,腎水蒸騰,就像天氣下降為雨,地氣上升為雲,往復循環。這就是所謂的水火既濟,天地交泰,也就是《易經》中的泰卦。如果人體產生鬱結,就會導致上下隔絕不通。這些鬱結有的是無形的邪氣,有的是痰飲,有的是瘀血,久而成患。鬱結的部位一般在任脈上,有的在咽喉,比如臆球症;有的在胸,比如胸痺;有的在心下,比如虛痞、結胸;有的在臍周,比如水氣病;有的在關元,比如奔豚症。這會使火氣不降反升,熏灼頭腦,寒水無法蒸騰,凝滯於下,熱者愈熱,寒者愈寒。這就是《易經》中的“否”卦,中醫稱之為“痞”。

經脈鬱結,導致心中有熱,上攻於頭,這就是煩的內因。消散鬱結,疏通經脈,就是治療煩的方法,也就達到了成語“否極泰來”的成效。

煩的外因,一是由於暑熱邪氣外襲頭腦,比如《素問·生氣通天論篇》所言:“因於暑,汗,煩則喘喝,靜則多言,體若燔炭,汗出而散。”意思是說:由於中暑出汗,頭上發燒,病人不停地喘氣喝水,身體不動的時候卻好說話,體溫高得像燒著的火炭,透過發汗的方法治療就好了。

二是處事繁雜紛亂,擾鬧心神。在古代“煩”與“繁”同音同義,經常通用。《素問·生氣通天論篇》:“陽氣者,煩勞的張,精絕,辟積於夏,使人煎厥。”意思是說,過度頻繁動用陽氣,就會耗傷精血,到了夏天沒有陰液的滋養降溫,就會讓人熱昏。

中醫診斷經常要分清楚是邪氣實還是正氣虛。有的人外界事務過多,突破了心理承受極限,導致心中焦慮不寧、厭倦,這是外繁導致內煩,使邪氣實,應當適當減少應酬、工作。透過服藥清解鬱結在心中的毒火,也是積極有效的方法。一般用苦寒泄心藥物治療。

而有的人並沒有做多少事情,但心中總是焦躁不寧,這是心虛不能任物,是心氣、心血虛。中醫稱之為“虛煩”。治療應當靜養,恢復心氣心血。《傷寒論》載:“少陰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煩,不得臥,黃蓮阿膠湯主之。”介紹的是心血耗傷到了極點,舌質乾裂,舌表如溝壑縱橫,舌苔剝脫,且根本無法入睡的心陰血不足的治療方法。

“燥”是手足亂動、不得寧靜的意思。《說文》:“燥,疾也。”《管子·心術》中咋說:“燥者不靜。”巽為躁卦,風火相扇,如同朱雀公雞,急切好鬥。

和“煩”一樣,“燥”本來也是形容生理病狀態,後來引申描述情緒、性格、精神,其本質大多數也來自內在心火、胃火。

由於無法保證食品安全,現代兒童容易攝入大量含荷爾蒙的動植物,再加上餵養不當,營養過剩,導致兒童心火、胃火亢盛。外部環境存在緊張激烈的競爭,無限的比較和欲望膨脹,也使得人們內生心火,不能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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