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河沟

许家河沟口就在桥镇村内,与去月芽沟反方向,外人一般注意不到。许多年前,我曾和朋友去沟里游玩,倒是没走多远。这次访碑,自然不会错过每一条沟道。6月9日我起了个大早,早7点我从甘泉出发,8点我就进了沟。沟口,路两旁都是农民的新居,其实大部分都住的老年人。一位老婆婆告诉我,这条沟是有老庙,龙王庙,顺着主沟能找到,旁边有她兄弟的羊场呢。原来每年六月六的庙会,有领羊的祭祀活动,现在恐怕搞不起来了。

这条沟既有石油天然气的运输管道,又有农民的耕地,所以道路狭窄,大部分路段仅供一辆车的行进,道路越往后越难走。约摸走了五公里,突兀地出现一座红石崖,它与山之间被打了一座大坝,能听见机器的轰鸣声,那应该是从坝里往山上井队抽水。我没上去查看,因为我看到了红石崖露出的庙宇的一角色彩。

拾阶陡坡而上,其上是一孔崖居外接口的小庙,取名为庙沟龙公龙母庙。有古老的柱石,说明这庙已久了,只是没发现有老碑。从这里下来,再往后走,又有一条长长的舒缓的台阶,大概一百米后的石崖开凿有一处崖居,门板被铁钉加订了一层木板,看不到其内的任何情况。从这里向后看,道路更加难行,有少数羊圈,再就是油气传输设施。

这时,等来一位老者要去后沟,我邀他说说话,他很痛快答应,我俩就在小庙下聊了个把小时。老者姓郭,75岁。老郭说,这条沟中间有上山的路,山上过去有村庄,名叫许家河,是一座大庄子。许家河早就被废弃了,在他爷爷那辈就废弃了,留下了许多土窑洞。我想,他们又是遇到回乱了。那么,主沟一直被称作庙沟,就是因为这里的龙公龙母庙和菩萨庙历史悠久。这条沟再往后,几乎不通车,但是有一条峡谷,深度有几十米,长度达到几百米,景色不错。

老郭讲起他的经历,操劳辛苦了一辈子。姊妹兄弟六人他最大,兄弟妹妹都是他操持的成了家。忙完了兄弟姊妹,又轮到自己的三个儿子长大,他给儿子在桥镇置办了三套地方,娶了五个媳妇。看我奇怪,他补充说,老大老二没啥,成家后都在外地。就是三儿子说了三个都散了,丢下个女儿,也是他老两口抚养。好在孩子学习勤奋,儿子们回不来,能给爷爷奶奶作伴。回想起,欠了一辈子的账,直到去年刚刚蹬利索。我说你们老两口应该去检查检查身体,他说根本走不了。每年,他都要喂几头猪,过年分给孩子们。自己还有几十只羊,有时候吃住都在山上,做饭都没心情。现在就是盼着能退休,与老伴颐养天年,有口吃的就行。

出沟的一路上,我受到老郭的影响,心情有些沉重。这些老年人太不容易,受了一辈子的罪,儿孙应该感恩和体谅老人,即便孝敬不上,也不应当拖累老人,各有各的责任与义务。水塘边的一条沟内,被人丢了垃圾,看着一口四系的土瓷大罐,罐口有摩擦使用的痕迹,罐身没有一点裂纹,其内还有发霉的稻糠和玉米粒。丢了可惜,被我拿走。年轻人看不上的物件,我倒觉得是个宝贝。

2023.06.16

附图:

进沟不远有个大水塘
早年的水利工程
使用机器喷洒农药
沿着田埂行车
一座石崖与山之间被打了水坝
水塘里的水草
龙王庙
菩萨庙
洞窟紧闭
路边的野鸡
山崖
沟谷纵横
找一条进去探个究竟
石崖下的剥蚀
变换角度
牧牛下山
被丢弃的四系土瓷大罐,看着可惜。
沟口的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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