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寐以求的遗产,结果竟如此分配,混蛋父子俩大失所望,商量着该放出些什么招来!
我们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经过一扇敞开的门,后面是一片宽阔的场地。父亲转身对我说:“进来吧。这里没人,安静得很。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进去后,在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父亲开口道:
“你学的是法律。那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我觉得这是说俏皮话的好时机,于是脱口而出:
“有猫腻!”
“嗯!”父亲表示赞同,“就你我而言,确实如此。你只有少得可怜的一万英镑,而我也只有两万。那秘密信托到底会是什么,将有哪些影响呢?”
“哦,那个,”我说,“我想应该没啥问题。罗杰叔祖显然是不想让老一辈从他的去世中获益太多。他只给了鲁珀特·圣莱杰一千英镑,而给了我一万。这么看来,好像他更看重直系亲属。当然——”
“但那笔额外的钱又是什么意思呢?” 父亲打断了我。
“这我不知道,父亲。很明显,他想要完成某些事,但他也觉得不一定能成。不然的话,他为何还要给特伦特先生留第二份信托呢?”
“确实!”父亲点头。接着他又说:“我真不懂他为何要给特伦特和老麦凯尔那么大一笔钱,这远远超过了正常执行费。除非——”
“除非什么,父亲?”
“除非他留下的遗产数额巨大。所以刚才我才那么问。”
“那也是他不肯回答的原因。”我笑道。
“哎呀,欧内斯特,那数目肯定不小。”
“没错,父亲。就是遗产税,也肯定会交到手软!遗产税,就是他妈的公然抢劫!就连您那点小家业,我看将来也要受累……”
“够了!”一谈到这,父亲总会莫名其妙发火,好像他觉得自己可以长生不老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我就想知道那份信托到底含了什么条件。这可跟遗产总额多少一样重要啊——且不说遗产有多少。而且,遗嘱里似乎没提到剩余遗产该由谁继承。儿子,咱们可得为这个争取一下。”
“您怎么这么说,父亲?”我问道。
看他对遗产税问题如此粗暴,——虽然他的财产早晚都是我的——我要让他知道,在法律方面,我可懂得比他多。
“我们只要认真想一下,就会发现说这些其实都没卵用。首先,那些条件可能都在圣莱杰的那封信里了,那也是遗嘱的一部分。要是他拒绝信里的条件(不管什么条件),给律师的那封信就会生效。信里到底写些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也许连圣莱杰自己也不晓得——我都仔细地瞧过了——我们这些法律出身的可是受过观察训练的。
即便信件C中的指示失效,遗嘱正文也赋予了特伦特全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要是愿意,可以把所有东西都据为己有,谁能说个不字!实际上,他就是最终的裁决者。”
“嗯!”父亲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份遗嘱相当可疑,居然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我们或许还得为此打一场官司呢!”说完,他站起身来,我们便一起往回走——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
母亲对整件事充满了好奇——女人总是这样。我和父亲就将母亲可以知道的那部分讲给她听。我俩似乎都担心她女人家,万一惹出什么事来,反倒不美。果然,她对鲁珀特·圣莱杰表现出极大敌意,天晓得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所以,当父亲说他很快又要出门一趟,想找律师商量商量时,我立马跳起来说我也要去,我也得问问他,在这件事上我应持何种立场。
Translated from The Lady of the Shroud by Bram Stoker, an Irish writer, whose work now is free from copyright encumbrance and freely available to anyone who wishes to us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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