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21期“温暖”专题活动,文责自负。
在小文有记忆以来家里就只有妈妈和妹妹,爸爸完全是陌生的两个字。在她十岁那年妈妈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之后生下了两个弟弟,虽然同母异父,但是童年的回忆还都是快乐的。
一晃就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条件又不好,看着马上就要吃不上饭的弟弟妹妹,小文决定嫁给千里之外的那个男人,从而换取那足够一家人度过很长时间的一袋米。就这样小文第一次没有家人的陪伴,踏上了去往异乡的路。
也是多年以后小文才从妹妹口中得知,当年自己换来的那袋米里面掺了半袋沙。
小文嫁给小宇之后彻底结束了在家里的那段幸福时光。动辄就会遭到婆婆和大伯子的拳打脚踢。北方的冬天很冷,男士都会穿那种土黄色的大头鞋,鞋头很硬,踢在小文瘦弱的身上钻心的疼。小文只能默默忍受着,在这边没有人给她撑腰,丈夫在外打工对于家里发生的事情无所得知。小文的忍让换来的是更加痛苦的折磨。终于在小宇回来后发现了小文的异常,也对妈妈和哥哥说了以后不要再打小文。
小宇走后他们对小文照旧,这一天小文发现自己怀孕了,婆婆难得的充她笑了。也仅仅是一个笑脸,之后继续让小文去干活儿,还说“我那时候也没你那么娇气啊,这点活就不行啦。”小文不敢松懈,手头的活做起来更加卖力。
转眼间小文已经养育了四个子女,眼看着肚子里的小五在日渐成长,但是计划生育的政策让小文不得不放弃小五。这对小文的打击也是很大的,但是她来不及悲伤,因为家里的小四还不到两岁,孩子们都需要她。
有了孩子以后的小文更是省吃俭用,拼命干活,生怕孩子饿着了,那时小文唯一的愿望就是这几个孩子能够顺利长大。不过幸好婆婆对几个孩子还不错,总算是没有像她那样受欺负,两个儿子虽经常吃不饱,但也没有饿到睡不着。
当更多的皱纹爬上小文的脸庞,孩子们也已长大。而她的那个强势的“恶婆婆”也已经病入膏肓,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婆婆终于离世了。那一瞬小文所有的委屈和难过一起涌上心头“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终于走了,我也不用再低眉顺眼了。”想着想着脸庞挂满了泪水。
平平淡淡过了几年,孩子们都已成家,小文也不用向以前那样劳苦,吃的东西也多了起来,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哄着孙女。哄小孩虽然很累,但是小文也享受其中,每天看见孙女就很开心。
孙女工作以后每次回家都会给小文买很多吃的,这些东西都是小文从来没见过的。看着小文吃着孙女带回来的东西,又有孙女陪着,村里同龄的孤寡老人很是羡慕,每到这时小文总是一脸的幸福和自豪。
多年来的旧疾让小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天咳嗽声比以前更空,胸闷更严重,赶紧联系了儿子,儿子带着小文到了医院。住了几天院病情有所好转,小文出院回家了,回家之后还是卧床不起,小文盼望着能下地活动的那天早点来。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生命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卧床几个月后小文早已明白了自己的情况,开始回想着自己的这一生。边想边看着炕头趴着的那只自己跑到她家的大白猫,流下了一滴泪“就这样吧,如果有来生,我也要像大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