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梅很久了,久到什么程度呢,细想来已经有三百多天了。
去年寒假里,一场大雪的降临让孩子们欣喜若狂。好久没有遇见过这么大的雪了,于是决定带孩子们去小区东边的环城公园里玩雪、赏雪。
刚出楼道门,就感受到大雪给人们出行带来的不便。地面很滑,我和孩子们穿着靴子小心翼翼地向公园走去。走着走着,路从刚出门的硬滑变成了泥泞,一不小心靴子里就会溅进泥水,又凉又冷。但泥泞并不能阻挡孩子们想去玩雪的热情,我们终于来到了环城公园。
公园里特别安静,孩子们在雪地里尽情奔跑玩耍。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里承载着孩子们对雪的喜爱,承载着他们欢乐的童年时光。因为没有清扫,公园里的雪显得更洁白,更动人。一棵棵松树在雪中挺立,像披上了白色披风的巨人们,挺拔而动人。我走近一棵棵树,寻找可以入境的画面,走着拍着,把白雪覆盖下的美景摄入镜头。
就那么一瞬间,与腊梅邂逅了。它静立于凛冬,却又不曾屈服,用绽放来诠释生命的精彩。花瓣是黄色的,花蕊也是黄色的,花萼却呈酒红色,颜色的搭配更显其小巧动人。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它:未开的,花苞裹成球形,像一个熟睡中的婴儿那么恬静;已绽放的,娇羞若小姑娘。虽然我看见它时,有的花已经盛开了许久,纵使花瓣薄如蝉翼,失去了初开时的生机,却依然矗立在枝头。
十多年前,求学时期,曾在老师家里喝过他给我们沏的铁观音,茶里边添了新摘的腊梅花,格外清香。那时的我,也没真正观察过腊梅花。甚至,我都不知道腊梅到底长什么样子。十多年后,我在一次无意游园时发现了腊梅花,有了仔细观察的一次机会。
当时,我就想古人诗书里常提到的“踏雪寻梅”的高雅之境,竟让我一个凡人遇见了(只是,我不知道“踏雪寻梅”寻的是不是“腊梅”)。当时,我也想折几枝回去插瓶,但又觉得它的花瓣没有初开时的生机,便又放弃了。但一个念头在心里涌现:明年冬天,我一定要偷折几枝插瓶。
今年夏天时,我带孩子们在小公园里遛弯时,我特意去看了看那些腊梅。夏天的它枝叶繁茂,偶有几个果实点缀枝头,呈现出一种不同于冬天的美。哦,原来夏天的腊梅是这样一种风姿。我这才忆起,大学里我们校园里也有腊梅,只是我看到了它夏天的模样,没有经历它盛开的美丽。当然,我那时是不知道它是腊梅。
我带着几份期待,从夏盼到冬,终于等来了它花苞满枝。
最近几天,心里一直惦记着它,怕它被别人采去。终于,在一个冬日暖阳里,我又一次近距离感受到它的芬芳和美丽。这一次,我激动不已,我小心翼翼地折下一枝(尽管我的心里又内疚,又有不安),视若珍宝,回家赶紧插进瓶里。
偷一缕幽香,让那芬芳永存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