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况
最近一直在忙让自己发愁的吃饭问题,作为一个已经没有什么梦想青老年,自己的状况常常让各位朋友担心。老生常谈的相亲问题,让我也很疲惫,虽然可以蹭饭,但毕竟会受人白眼,即便我其实不太在乎。
我其中一个朋友,就是那个做木雕的朋友转行了,本来也是个有志向的,但没能抗住现实生活的压力,最后还是无奈的去打工了。在一个家具厂里做柜子,床什么的,这曾经是他最看不起的工作。
我蹭住的屋子的主人,也就是阿平,他最近又动了想要创业的想法,于是已经被我们搁置了许久,甚至差点就忘记了的开一家书店的提议又出现了。但是好像有些太晚了,我的积蓄大半给我弟弟买了小房,似乎装修的钱也在里面,本来剩下还有不少钱大概二三十万左右,可是在我产生要重操旧业的想法以后,跟我妈吵了一架,我妈说我那一副心平气和讨论的样子很难不让人生气。于是我学着我妈的样子,努力拔高自己的声音,与她大声吵了一架,几天后,我妈在街上买菜突然晕厥了几秒,这事儿我不知道,是我爸告诉我的。听到这档子事情,我立马就让我妈去医院检查,但我妈嫌花钱,觉得就只是累着了或者是没睡好,但在救护车的铃声和四个医护人员出现在我家门口以后,我妈不情愿的跟着一脸奇怪表情的医护人员下了楼,去了医院。一切检查完以后说是动脉夹层,要做手术,不然是有一定风险的。于是为了少花钱,我爸跑了好几家医院,最后花了十多万做手术加住院。原本剩的二三十万就去了一半,剩下一半我也不想动了。
阿平没有积蓄,他和他的女朋友都是属于那种只看当下不看以后的人,赚多少钱就花多少钱,每个月几乎都花的一干二净,不会攒钱。但即便如此,他的女朋友还是在打工之初攒下了一笔风险储备金,大概有四五万左右。而阿平则是干干净净,但在和女朋友商量以后,最后决定租一间公寓做工作室,也就是开一家网店,卖些衣服,裤子,鞋子,帽子或者是首饰,书籍,零食之类的,像杂货铺子,但又不是很杂的那种。于是我自告奋勇的说帮他打杂,给不给工资无所谓,管饭就行,真要开起来了赚到钱了象征性给点工资,我买买烟抽,不然天天早上拿你床头两三根烟怪不好意思的。阿平说,好小子昨天我就剩两根烟了,今天早上起来发现烟盒都没了,我还以为我记错了,搞半天你拿了,你是真行啊。
本来我以为工作室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第二天阿平就把工作辞了。他女朋友为了帮衬他,也把工作辞了,然后我们三人分头在附近找可出租又不贵的公寓,最终由他女朋友敲定了一间复式的小公寓当工作室,离阿平家不远,走路大概十几分钟,在三楼。公寓看着就三十多平,要是卖东西肯定是没有存货的地方,所以把存货点放在了阿平家里,阿平说让我跟他一起住公寓里,他女朋友在家里住,他睡觉如果工作室忙就在工作室里睡,如果不忙他就回家睡,这样我就不用蹭他家里的储物间了。至于工资,现在没有,以后估计也可能没有,阿平说,你的工资要付房租,不过饭管够。
在正式的租下这间公寓以后,三个从来没有学过设计的人开始了装修。先是变卖了一些家里不需要的东西,再把家里用不上的家具搬到工作室用,像桌子椅子什么的。等我们忙到一半,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问阿平,工作室叫啥名字?咱们首先是个网店是吧,店名叫啥。阿平说,他就想活在当下,不看以后,要不叫当下工作室?或者当当?怎么感觉我书白读了。我说,这名儿你得和你女朋友商量一下,以后可不好改,不然前期宣传就可能白做了。人可以没有梦想,但人得有个名儿。阿平歪头思考了几秒说,我可不想有梦想,我也不需要梦想,高高挂起的东西最让人感到悲伤,哎?要不叫无梦人吧?没有梦想的人,不看将来,只看现在,你觉得怎么样?我喃喃自语,觉得还不错,但我还是跟他说,还可以,不过你还得想想最好是和你女朋友商量一下,毕竟为你要开这个工作室,她工作也辞了的。当即,阿平扔下一句家具靠你了,正好你趁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身体,然后跑了。我+@?:),但为了我能有口饭吃,我还是拼了老命搬起了家具。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阿平带着我心念念的饭来了,一边招呼我去一边上休息吃饭,一边说自己女朋友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就叫无梦人了。于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无梦人工作室装修以及无梦人网店筹备的事情。
狗血的事
在软装搞得差差不多的时候,阿平打电话给我说让我赶紧下楼,有急事。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问,阿平也不说就说让我赶紧下来,于是我只好穿了件白体恤,披了件薄薄的外套就下去了,见阿平开了辆白色的汽车,车镜上绑了个粉红色的小花花,我没回阿平让我赶紧上车的话,而是围着这车转了一圈,最后一手搭在驾驶车窗上对着阿平说,可以啊你,还说自己没积蓄,车都买了,太拼了吧?阿平把我搭在车窗上的手推掉说,屁,我还有钱买车?看清楚点,这是婚车,阿青结婚了,三点开场了,我前面跟你搞工作室装修忙忘记了没看消息,刚刚才看到,立马我就去租了辆车,赶紧上车,现在快11点了,他们下午三点开场,阿青要我们去当伴郎,到时候阿明,阿腾也在的,我估计他俩现在已经到了都。听到这话,我一愣,阿青结婚了?我脑子里一慌,好像身边的人就我还是单身,其他的朋友不是结婚了就是好歹有个女朋友。我也没耽搁多少时间,立马上了车。
市区里堵车堵的厉害,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是在一家还挺大的酒店里,街上已经停了挺多辆婚车了,最前面的几辆看着造型挺夸张,我估计是豪车。门口站了两个穿着礼服的人,走进来发现原来是阿明和阿腾,许久不见有些胖了没认出来,不过阿明还是老样子,只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西装以后阿明看着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变帅了还是怎么,少了些痞气。一番拥抱以后,勾肩搭背的进酒店了,在衣帽间里,我们四个人围着张桌子团坐,聊着一些往事,阿平也穿上了件跟西装很像的衣服,就只有我一身休闲装,因为没有礼服,也没有带较为正式的衣服,所以我就跟他们说我就不上去了,我就在台下看看,好久没看见阿青了,她在哪?我想见见。阿明护犊子,你想见就见啊?人家今天结婚你知不知道,新郎还没来的你跑去看新娘,不合规矩。说道新郎,阿明好像有些不愉快,阿腾在一旁抻抻手,还得是阿平开口问了句,新郎咋了,对阿青不好?阿明撇撇嘴,都几点了?本来打算是十二点就开场的了,最多半小时结束,刚好大家吃饭的,结果人家新郎说要准备准备,把时间延长到两点去了,先吃饭再办结婚仪式。我低声说,不会是因为等我俩吧?阿平也惊了一下,赶紧说那这新郎可以啊,等我们没必要的。阿明摆摆手说你们想多了,你俩不重要,来了就来了,你俩一个懒到没饭吃,一个有工作,本来我俩都没觉得你俩能来。新郎是为了给我下马威,故意的。
我一愣,立马说,给你下马威?不能吧?就算他知道了你以前喜欢过阿青,可现在他都要和阿青结婚了呀,况且你喜欢阿青这件事阿青那傻样她也不知道啊,我们也没说过。阿平和阿腾在一旁附和。
阿明没说话,阿腾站起来说,走,里面饭菜都上齐了。我立马跟上去,拉着阿腾问,有没有无骨鸡爪。阿腾扒开我的手笑骂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鸡爪有,无骨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够你吃。我跟着乐,够吃就行。正当我们几个站起来准备去吃饭的时候,进来一个瘦瘦高高,皮肤白嫩的,穿着感觉不是很合身的西装男子,胸口别了个粉色花花,看着有些娘,面容有些模糊,不过鼻子挺,但年龄估计跟我差不多,头发茂密,好像是留了一个小尾巴,有些年轻的感觉。阿腾在我旁边低声说,这就是阿张,新郎。
阿张进来以后,瞟了我们一眼,自顾自的走到镜子面前整理服装,他后头跟着一个小弟,更年轻,看着只有十七八岁,高昂着头,很精神。阿明走到我面前跟我说,看见这派头没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真不知道阿青怎么看上他的。阿平倒是挺羡慕,对着阿明说,这脸真白,咋保养的,跟女人似的,阿青都没这么白。
阿张突然咳嗽了一下,他后面跟着的小子立马就上前去,两人窃窃私语了什么,见阿张又回头瞄了我们一眼,然后也不转身,就说,伴郎是吧,穿的什么样,阿青居然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开眼了。阿明是我们这四人里脾气最爆的,当即就想怼回去,但一把就被阿腾拉住了,阿腾疯狂给阿明使眼色,阿平也低声说,算了算了,人家新郎,忍一忍忍一忍。阿明咬咬牙还是没开口,转身就往屋外走。好小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没等我们走出房间,阿张又作妖,一开口就是纯来挑事的,站住,你,你,你,你们三个穿的破就算了,看在阿青的面子的上我就允许你们参加我的婚礼了,至于你,阿张微微扬起头,眯了眯眼看着我,你参加婚礼也行,不过就别上台了吧,场面都挺正式的,你要不出去吃吧?吃完你再回来看看就行了,小虎给他拿二百块钱,然后拿着钱走到我面前另一只手指了指某个方向说,那有个餐馆,二百块够你吃一下午了,去吧,最好吃完你还有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看着他手里那两百块钱,脑子里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不错哎,两百块钱哎。正当我要接的时候,阿明一下冲到我面前,一把就把那两百块钱打到了地上,说,我们还不至于吃不起饭!狗眼看人低的晦气东西,帮我跟阿青说声抱歉,这婚礼我们参加不了了!说完,阿明扭头就走了,阿平和阿腾一愣一愣的,只能跟上阿明的步伐,我看着故意走慢点的阿平时不时回头给我使眼色,我又看了看地上的两百块,好心疼,最终还是捡起地上的钱然后飞速离开现场,只是在脚踏出门槛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轻蔑的笑。
走出酒店以后,我拿着那两百块钱跟他们说,现在咋办,这两百块我们去吃点?阿明看了眼我手里的钱,对着我大骂道,你脑子出问题了?他都那样侮辱你了你还拿他的钱?也就是在中国,放外面我手都给他剁了,人都给他埋了。我无奈,我和阿平对视一眼说,我缺钱啊。阿腾当和事佬,拉着阿明让他消消气,说,他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他就是那种啥啥无所谓的,吵个架心平气和的能把人气死的那种,都是兄弟,走走走咱去喝点。阿腾在前面半推半拉的扯着阿明往一餐馆走,我和阿平默默在后面跟着。
喝了点酒以后,阿明自顾自的吐槽起阿张,又吐槽阿青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玩意。阿腾虽然无奈,但还是说,消消气消消气,咱不至于,这种东西跟他置气不值得,就一毛孩。不过该说不说,他确实人品有问题,我就怕以阿青那傻乎乎的劲会被他糊弄。我赶忙接话,是的,是的,羞辱我倒无所谓,怕阿青被他给骗了。滚你的吧,阿明瞪了我一眼。阿平也在一旁打圆场,搞得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我惹阿明生气了还是阿张惹的。
本来我们是打算今天下午就离开的,但是吃完饭以后当我们坐上车都准备回去的时候,阿明走到我们的车前面说,阿青说晚上单独请我们吃一顿,由于之前我没搞明白到底是不是我惹阿明生气了,所以我立马撇起个脸说,不吃,那种晦气东西我才不去。阿明看了我一眼说,别装了,我没生你气,晚上吃饭的事是阿青单独请我们吃饭,也算是叙旧,你不是想看看阿青变样没吗?我回头看了看阿明一脸笑意,不确定的说,都这样了,不好去吧?阿明紧跟着说,有无骨鸡爪。我都没思考,立马说,去,必须得去,然后看着阿明笑意更盛的脸,又犹豫了一下说,主要是想和阿青叙旧。滚吧你,看你那德行,下车,我在旁边订了房,你俩去休息一下睡一睡,两人眼睛都熊猫眼了。
睡醒以后,我看见阿平和阿明在阳台抽烟,好像在聊什么。于是揉揉眼睛走过去拍了拍他俩的背,问,聊什么呢。阿平回头看了我一眼,掏出一根双喜给我,我回头看看阿明,阿平说你小子看不起我的双喜啊?我看你平时偷我烟不是偷的挺顺手吗。阿明笑了笑,还是伸手掏出一包黄鹤楼拿了根烟给我。我乐了,我就知道你厚道。阿平摇摇头,然后说,在聊我们那个工作室啊,我想着能不能让阿明在他的学员里宣传宣传,卖点衣服什么的。我诧异的看了看阿明,学员?阿明你去当老师了?阿明点点头,也不算是老师,就是开了个馆子教人练练散打,上回你找工作我不是问你要不要当教练吗?你说不干。胡说,我以为你说的是健身教练,不过也无所谓了,你也知道我这个病,现在体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别说健身教练了,我估计散打我也不太行,我思考了一会,缓缓说。
就在阿青结婚的那个酒店,七楼,有家西餐厅,我们约在那见面,开了一桌。
我们先到的,就点了些传统的西餐食物,牛排一类,当然也有无骨鸡爪,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西餐厅里有这道菜。然后等菜的时候,阿青到了,样子没变什么,大眼睛,齐肩短发,皮肤白白的,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没了刘海,看起来没以前可爱了,成熟了点,有了女人味。阿青一到,阿明的眼睛就亮了,立马站起来把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挤了挤,腾出好大一块地方,把阿青的位置放在了桌子的中间。阿青也不扭捏,很大方的就坐了,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长大了。于是,我们就一起开始等菜,期间,阿青试图辨认我们都是谁,结果不出意外的事情就是,除了阿明以外她成功的把我们其他三个人都认错了。看来阿青还是那个阿青,记性不太行。这番辨认的环节搞得我们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了,然后阿青站起来为今天中午阿张的作为道歉,搞得气氛一下子又严肃起来了。
看着鞠躬道歉的阿青,我们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阿明站起来说没事,我们不在意,然后坐下来的时候明显往阿青的方向靠了靠。但基本如此,还是好一阵尴尬,这时阿平看氛围不对,主动开口说自己和我最近搞了个网店的事情,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阿螣接话,你俩杀熟啊?慢慢的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又活跃了起来,开始聊一些旧日往事。
我们几个相知的时候,是阿青读大学那会,阿明跟阿青是一个学校的,算得上是阿青的学长。那会,阿明兼职学校图书馆的管理员,也是刚毕业方向比较迷茫,就在学校里找这么一个工作。阿青那会全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傻气,人长的也不丑,至少在东方人眼里是属于可爱好看的类型,看着瘦,实际上是有些微胖的,穿衣打扮和我很像,一大段时间里基本上不是黑就是白,那会阿青不知道是特别喜欢绿色还是说她就只有这一件衣服,反正整整五个多月,她基本上都穿着一件绿色的卫衣,加上她常常来读书馆看书借书,阿明对她印象很深,一个傻傻的总是穿绿色衣服的女生。
然后有一回借书,这是阿明自己说的,那时阿青带了个没有度数的眼镜,镜片是玻璃,阿明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服过兵役估计视力很好,那次借书阿明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不戴眼镜的时候好看。阿青就很听话的把眼镜摘了,结果就是长相刚好符合阿明的审美。但阿明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没有直接展开追求,而是进一步了解,开始利用职务之便接触阿青,可阿青就跟个傻白甜一样,搞得阿明心里满满的罪恶感,加上阿青说毕业了就要回家,这和阿明准备在当地大展拳脚的意图明显不合,再发现阿青虽然单纯的说啥都信,但是毕业了要回家这一条无可撼动以后,阿明的那句告白还是没有说出来,那时我休假,假期里本来打算回去一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没回去,无聊中就去了他们的学校兼职保安,他们学校是晚上不让出校的,就是你出去可以,但到了晚上没回来那你就别回了,回了不让进,也别出去,不让出。阿明那会已经跟阿青混熟了,常常偷偷带阿青出去逛街,喝酒,有一回给我逮住了,但被阿明收买了,一来二去加上得知对方年龄以后,就熟了。阿腾则是阿明和阿青常常去喝酒的那家酒吧里的调酒师学徒,在我不兼职了以后,就变成了我盯梢,阿腾接应,阿明接上阿青走小树林出校,然后我们四个一起去喝酒,那会阿南还在,不过他对于大学生没什么性趣,所以不常来,只是有时候觉得是时候在喝酒这方面给我们点教训的时候来一回。
后来阿青喜欢上了滑板,对于运动细胞比较强的阿明来说,虽然阿明并不喜欢滑板这项运动,但为了可以教阿青玩,也不去喝酒了,天天偷偷一个人练习,甚至到后面还成为了学校滑板协会的特邀嘉宾。说道这里,阿明问阿青还记不记得咱们独特的嘻哈礼仪,阿青笑着说当然,于是两人不输往日,相当有默契的,相互拍手,击拳,撞肩,做完这些阿明满脸笑意的看着阿青说,你不差啊,今天你结婚,虽然可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你永远是我的朋友,祝你新婚快乐,单单纯纯的,傻人有傻福。阿青笑着说了声谢谢,于是两人最后拥抱了一下。
然后我们包间的门响了,我还以为菜来了呢,这把我激动的,赶紧上去开门,结果门一开阿张映入我眼帘。阿张往我身后一看,一下子把我扒开,阿青也看见了阿张赶紧松开了拥抱,刚想说什么,阿明这时候正想转身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被突然来的阿张一脚踹到了腰部的位置,猝不及防下阿明被一脚蹬到了地上,见状,我见阿张还有想补一脚的想法赶紧抱住阿张,阿明没什么事,但是有些懵。阿张怒视着阿青说,我们今天结婚你懂不懂。阿青有些委屈,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支支吾吾的,语言似乎不太畅通,但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的,就是解释只是个拥抱,我们在吃饭,大家都在。阿明则是见到阿青被阿张吼,加上自己被踹气不打一处来,爬起来就把阿青拉到身后,冲着阿张说,你对她吼什么,一个大男人吼女人?你可真有力气,你要是觉得我和她正常拥抱冒犯到你了,那我向你道歉,但我请求你,正如你所说的,今天你们结婚了,阿青是你的妻子,你的老婆,对你的老婆好点,事情没弄清楚就吼自己老婆,你可真会说话。
阿张则是平静的听阿明说完,阿明说完以后也反应过来,确实,今天人家两口子才结婚,我就跟他妻子拥抱还被看见了,换成自己也会生气,所以,阿明语气软了点,又重新说了一次道歉的话。但紧接着,没等阿张说话,阿明又紧跟着说阿张作为一个已婚男士,应该成熟一点,不要做小孩子做的那些幼稚的行为,不管是做事还是看人都尽量全方面的考虑一下,行为举止要大方一点,礼貌一点,我怎么也比你大一岁,你叫我声哥都不过分,你事情没弄清楚就动手打人,我也就算了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但还是请你可以稍微顾及一下大家的情绪,尤其是顾及阿青的情绪。然后吧啦吧啦又是一顿说教,全程我看见阿青好几次去拍阿明的背,想开口说话,可是阿明都没理,就自顾自的说,最后阿明还向阿张透露了自己以前喜欢阿青的事情,然后希望不管怎么样都希望阿青能找一个靠谱的男人。等到阿明说完,阿张非常平静的望着站在阿明身后的阿青看了一眼,然后轻笑着说,你朋友真是男友力爆棚啊。你可真行,让你前男友过来当伴郎?幸好他没来参加婚礼,不然我是不是还要看他抢婚?
阿明万万没想到阿张会这么理解,赶忙解释道自己不是阿青的前男友,最多算是暗恋。可阿明不管怎么解释,阿张就是轻轻笑,一副我根本不信的表情。阿明见解释不清索性就不解释了,可阿张开始说了。
真不愧是高材生,穿的烂,做事情也烂,分了就分了见不得人一样,阿青和我结婚你嫉妒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你爸当年也背着你妈这样乱搞吧?
阿明听到这话,怒极,但顾及阿青,只是推了一下阿张并说成熟点,积点口德吧。结果被推了一把的阿张可能以为阿明要打架,一下子像点了火药一样,冲上前对着阿明就是一拳,阿明反应也快,见状一个下蹲加后仰,然后左脚往前一步,扭身就是一个左勾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阿张的脸上,阿张直接被打的身躯一晃,然后整个人就好像僵直了一样,直愣愣的朝一旁侧着倒下去,晕了。这回阿青彻底蒙了,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阿张,阿青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上前两步脚一软就跪坐在阿张身边,哭泣来起来,时不时推几下阿张见没有反应以后,哭的更大声了。阿明本来也是很生气,但看见阿青哭的这么伤心,叹了口气,蹲下身去安抚阿青跟她说是自己不对,不该出手的,然后把阿张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用力拍打他的肩部,掐人中,然后捏住鼻子见阿张嘴巴微微鼓气以后,松开手拍了他一巴掌,很快阿张就渐渐醒了。刚醒的阿张还没缓过神,眼神涣散,但很快定神听见了阿青的抽泣声,于是侧头看了看阿青,扭动身体好像想过去,但身体好像很软有些无力,于是还是阿明不计前嫌,在一旁扶着阿张站了起来往阿青的方向带,阿张刚扭头说了声谢谢,就发现搀扶自己的居然是阿明,一下子就挣脱了阿明,紧接着就是一脚,又踹到阿明的腰上,然后阿明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这次阿刘离我较远,我没拦住,阿张把阿明踹倒地以后立马就扑了上去,压在阿明的身上,挥拳就是打,像街头那些地痞流氓一样。
这时端着一份牛排的服务员见门没关就直接走推门进来了,结果看见两个男人在地上扭打,一时间愣住了,我则是不停的用眼神暗示服务员端到我这里来,我好边吃边看。于是服务员开始小心翼翼的从那俩货旁边过来,草,眼看服务员马上就越过他俩了,阿张突然高高举起一个拳头往下砸去,阿明双手护着自己的脸,这一拳打在了阿明的手臂上,阿明怒声说你他妈别得寸进尺我够给你脸了,但阿张可能没有消气,接着又是高高左拳打下去,像个发疯的猩猩,阿明见阿张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也压不住火了,拳头下来的那一刻右手成掌向一旁推开,加上侧头躲过一拳,右腿跟着一缩一下子将阿张抬高然后左拳跟上,一个直冲冲的拳头打在阿张的面门上,缩到跟前的腿踩着阿张衣服就是往下一踩,然后再一个膝顶准确的顶到了阿张的下巴,只见阿张一下子捂着鼻子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一把就把我的牛排扒拉到地上去了,然后全身一软向前一扑,又晕过去了。
我看着地上的牛排,心里一万头马奔涌而过,加上肚子也正好叫了起来,气得我直接上去对着阿张补了一脚。阿明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冲着阿张就是一顿嘲讽,就是行不行啊一类的话。搞半天这么大动静,加上门也没关,有一些隔壁的顾客时不时冒个脑袋往房间里看,试图吃瓜,窃窃私语的声音也传进了房间。阿青则是在短时间里经历了两次丈夫晕厥,加上屋外时不时传来的一些闲言碎语,阿青再也没压制住内心的悲伤,真正的放声哭了起来,阿明被阿青这突如其来的大哭吓了一跳,在气头上阿明甚至没立刻去安抚,而是语气稍重的冲阿青说,让她别哭了。但阿青还在哭,哭了大概有三分钟哭声毫不减弱,阿明度秒如年我估计,最后阿明还是心软了蹲下来道歉,阿青伤心极了,竟然不分是非的开始埋怨起阿明,说他暴力,说他不是人,骂他,然后打他,阿明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坐在阿青身边不停的道歉,安抚。我们见阿张还没醒,心里一紧,不会这么虚吧?看着阿明也没用什么力气,但为了和平,我和阿腾还是赶紧上去查看阿张,发现阿张鼻子似乎有些歪了,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看着是自己咬破的,流了挺多血,我俩扯了些卫生纸帮他擦拭。服务员也看见满脸是血的阿张,吓得立马就跑了出去,边跑边让对方报警说好像要出人命了。
虽然阿张还没醒,但我们也是松了口气,总算消停一会了。阿青哭的也没那么大声了,还是阿明会哄人,妥妥暖男。阿青站起来试图去看阿张,阿明想去扶她,但被阿青狠狠的甩开了,阿明僵在原地,看着很尴尬,我们也没有阻拦,见到阿青过来,我们就都很自觉的从半趴在椅子上的阿张身边散开。阿青手忙脚乱的找手机,嘴里念叨着打120,两眼无神的找了半天,还是阿明把手机递过去的。
警笛声响起,我走到床前,把窗帘微微拉开看了一眼,来了两辆车,下来了几个人有穿蓝衣的和一个白衣的。我回头对阿平,阿藤阿明使眼色,口型告诉他们咱该跑路了,不跑就来不及了。阿明还有些不服气,觉得自己是正当防卫,但我们三已经缓缓往门外靠了,但刚到门边我们就被挤回来了。几个大叔大婶冲了进来,看见不省人事的阿张一下子就冲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另一个大叔则是喊到谁打的,众人纷纷指阿明,阿明成了众矢之的,不得不说确实是结婚,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加上吃瓜群众,整个房间一下子给围的水泄不通。那个脸都红了的大叔,看着挺富贵,那皮外套一看就是真皮,亮汪汪的,见他扒开人群冲到阿明面前双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不停的说就是你个小瘪三打我儿子,我要你好看!阿明又不是三脚猫,那人家正经散打教练呢,两只手抓住那个大叔的双手就死死的握住,任凭他怎么挣脱,就是扯不开,最后那个大叔又气又恼的说,你你给我松手!我在一旁都看乐了,好像是你先抓的阿明吧。
场面一度热闹非凡,人群议论纷纷,吵的我都有些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尤其是在更多的人往阿明那里涌过去以后。我在人群里找到阿平和阿腾跟他们说,趁乱咱先溜吧?阿腾这时不想走了,有些生气的对我说,怎么的阿明也算是为你出了头吧,现在出事了你就要跑,不合适。嘿你这话说的,行行行我不走了我陪着好吧,我听见这话也有些不高兴了。然后阿张好像是醒了,但还有些晕晕乎乎的,阿青搀扶着他站起来,给他喝了些水,我看着阿张那张白净的脸上带着些干了的血迹,有些滑稽。这时,警察也进场了,驱赶人群,将那些无关人员都驱散到了房间以外,一个医生进来以后看见阿张立马上前去给他检查伤势,等房间里的人散的只剩下我们四个,阿青夫妇,阿张的父母,阿青的父亲以后,那两个昂首挺胸的警察对我们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谁能说明一下经过。
那个大叔,也就是阿张的父亲跑到警察面前说,这不明摆着呢?那四个人欺负老百姓,打人,尤其是那个人不仅打了我儿子还要打我,您的给我们老百姓做主啊,说着还递上了一根烟。阿明听见大叔说自己还要打他时反驳,我可没打你,是你对我动的手,你可别血口喷人。结果最后还是阿腾主动去向他们具体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那两个警察眼睛扫了我们一眼,手里拿着笔写了什么东西在本子上,又对着呼机叫了几声然后跟我们说,不管怎样,打了人,先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好好配合。于是也没戴手铐,我们四个就跟着他们俩准备出去,留下了一个小警员在现场。结果,这是阿张把我们拦了下来,单独把其中一个警员拉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看见那个警员过来跟我们说,阿张不计较阿明打他的事情,是自己技不如人,而且是自己新婚妻子的故友所以没事了,具体情况你们自己谈。于是,在医护人员嘱托阿张之后去附近医院拍个片子以后,他们就离开了餐厅。阿明对于阿张这样的做法是很诧异的,阿张没管这些,人都有两幅面孔,刚刚放肆的阿明现在突然彬彬有礼的过来说好话,然后向自己的行为举止给阿明道歉,搞得阿明一愣一愣的。我们仨则是彻底松了一口气,然后阿明接受了阿张的道歉,两人相互拥抱了一下,阿张便借自己待会还要去医院具体检查一下就此别过。
出来以后,阿明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刚刚阿刘完全变了一个人,但好在事情终于结束了,不过以后可能就彻底和阿青走远了。像以前的时候,朋友一样的吃饭出去玩估计是不可能了。阿明觉得自己疲惫不堪,于是我们又回到了旅馆续住了一晚,说明天早上我们回去,回去以后再吃一顿。我赶紧说,咱们今天的晚饭不是没吃吗?不吃了,你们不饿?阿明没说话,阿平和阿腾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阿腾语气轻柔的,笑着对阿明说,确实哈,我刚刚还没怎么觉得,现在也感觉有些饿了,要么咱明天回去就别再约了,就现在出去吃一顿得了,阿平他们回去也要搞工作室的事情,都忙,你看?
阿明皱着眉头看了我们几个一会,最后还是说行吧行吧,一群饿死鬼。然后又是在我们中午吃饭的那个小馆子里吃了一顿小烧烤,我没怎么吃饱,给辣的。饭后,反正无事阿腾便说附近有个小公园,挨着一条小河咱可以去那里走走,吹吹晚风,于是就去了。
河风惬意,月在天上,半个身子藏在云里,无云的地方深蓝深蓝的,有一两三个星点,我们几个挑了块趴在河边的大石头靠着背团坐,阿平一巴掌拍死一只正在干饭的蚊子,去河边洗了洗手。我们聊了几句话,阿平不知道说什么来来回回就是工作室长工作室短,阿腾自己也想开个酒馆,但实在是开不起,倒不是租不起门店,只是酒馆的圈子比较小,离城区远的门店没有生意,离闹市区近的要么是租金实在太贵,要么是怕被有钱的同行卷死。我说,你可以自己酿酒当独立酿酒师一类的。阿腾说,一样的,没有人气你想宣传还是没人买,而且还贵,想宣传一下就只能把自己辛辛苦苦酿的酒送给那些有名的品酒师,自媒体一类的人,可惜你们那个网店是卖衣服的,不然还可以卖点我的酒。阿平眼睛一亮,可以卖可以卖,我们还没想好卖什么的,就大概是服饰之类的,你要卖我们可以做杂货铺这样的网店啊,到时候连阿明的散打课一块卖。阿明说你们搞你们搞别带上我,我学员够了,我也没那精力教那么多人。在阿平连续拍死第五只蚊子以后,我们准备回去了。
走到广场上时,公园里已经很空荡了,但不同的是远远看见出口大门那里有黑压压一片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挺热闹。路上的灯已经熄了,灰色的光不太清楚,我有些困,只觉得前面起了雾。阿腾也是老烟鬼了,刚刚才抽完一根这才多久又点上一根。阿平突然拉着我说,那不是阿张吗。我歪头看去,迎面走来两个黑不溜秋的玩意,看着个头发型说,身材有点像但阿张很白的呀,阿平立马嫌弃的离我拉开距离。阿腾和阿明也黑着脸,突然一个手电筒照过来给我恍了一下,阿明在一边说是阿张。
河风真凉快,月在后面,整个身子已经迫不及待的从云里挣脱出来,身边一群好奇宝宝闪着大眼睛吃瓜。我嘴里喊着慢点慢点,前面拐弯了,阿明在我身后对我大骂慢个屁就属你跑最快,好久没运动了我这一下跑的我有点岔气,我赶紧停了下来歇息一会,阿明他们三个也跟着停了下来,看着已经被我们甩开很远的阿张他们阿明说,跑什么啊,一群小混混而已,最多受点伤我感觉能打得过。看着越来越拉近距离的人群,我深吸一口气说,要打你自个打我给你加油,我反正先溜了。我刚准备继续开溜就被阿明一把拉住,我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回头看着他问他干嘛,再不跑他们追上来了。阿明突然大声对我质问,问我的血性哪里去了,是不是这边太安逸了还是被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吓破胆了,是不是男人之类的话。我一时间无言,就这么看着阿明,阿明也看着我,我一把甩开阿明的手然后走到前面,背朝着阿明说,行,打是吧,打死人你负责,于是我撸起袖子,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从路边杂草堆里找出一块有些棱角的扁石头,阿平觉得我在赌气,拉住我,把我找到那块石头抢走狠狠丢向远处,于是我也不生气,接着去找第二块石头。
阿张他们也终于追到了我们面前,气喘吁吁的对我们说,你们是跑马拉松的吧,跑的真他妈快,不跑了?阿明走到前面对阿张说你可真能装,秋后算账是吧,有种单挑。阿张见阿明走上前,立马后退了了几步,接着他身后那些人就围了上来,就在这时,我终于找到了第七块合适的石头。阿腾是看着我的举动是怕了我了,见我站起了往阿张那边走的时候,一下子死死的抱住我,我皱着眉头问他做什么,他让我别冲动,犯法要坐牢的,样子都快哭了。我扭了几下身发现扯不开,很无奈,阿明越过我回头看着我说,别冲动,我来,几个小毛孩翻了天了。
见阿明站出来准备应战时,阿平也不知道从哪找到跟棍子,一下子双方都剑拔弩张起来,突然一声警铃传来,刚刚紧张的气氛一下变得更紧张了,一蓝一红的灯远远的闪着,阿张叫道你们玩阴的是吧,报警?阿张说完立刻往反方向跑了,跟着他的人一时间呆住了,然后回过神来也快速的向四面八方散开,阿明都准备打一场恶战了,结果好不容易要打了,人跑没了,阿明一下子回过头来问,谁报的警?
我歪头一笑说,你说呢?
阿腾松了手,从我身上滑下去,跪在地上,喃喃细语还好还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冲动的,太棒了,不用坐牢了。我看着警车愈来愈近,对同伴说,还不跑等啥呢,然后我就立马往树林子的方向跑,阿平他们也反应了过来,跟着我跑了起来。风有些苦味,我擦着气流,大口的呼吸,抬头看了下天空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早上了。等我们绕了好大一圈又回到了原地,那辆警车停在附近,警员见我们满天大汉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说早上起来晨跑的,怎么了?警员思索了一下问,我们有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人聚众斗殴,你有在附近看到吗?我说没,我们是在山上晨跑拉练的,倒是有听见喊叫的声音但是我们没看见有人在斗殴。于是警员就放我们离开了,我们大摇大摆的回到旅馆以后,一下子倒在各自的床上,阿明还是有锻炼的习惯的,回来以后觉得渴便下楼在自助机器上买了几瓶水,阿平和阿腾则是倒头就睡。阿明要去洗个澡再休息,我则是说去阳台点支烟抽,阿明跟我说剧烈运动后尽量不要抽烟,伤身。我随意应付了一声。
直到晚上八点多哥几个才睡醒,于是我们简单在外面吃完饭以后又去了那个沿河的公园去散步,又是在老地方,我们又碰见了阿张那些人,真他妈狗血,电视剧这样演的吗?阿张走到我们面前五六米处的地方,我立马就掏出了我的手机,打开拨号界面示意他。
阿张摆摆手说,这回单挑,单挑总行了吧?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冲着他说,你有完没完了,你也是结婚了的人了,不小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一来二去的幼不幼稚。见阿张一下子面色涨红,对着我说不管我的事,指明要找阿明,阿明也没惯着他,从我身后过来上去就是一脚,直接给阿张踹飞出去了,少说屁股在地面滑行了两三米。围在一旁的某个黑衣小伙见阿张被一脚从前面踹到自己脚下,大喊一声,周围的人一下蜂蛹而上。阿明顶在前面,一手轮翻一个像个战神一样,我看见有玩阴的上去也是一脚,回头的时候看见阿腾默默的站在一个大树下面看戏,我来不及骂他,迎面看见个老六伸手向我抓来,我接着就是一脚踹在他身上,现在打架都这么打的?打人先伸手抓?阿平呢?阿平!远远的从人堆里冒出一声这呢,救命。我伸头望里面一望,见阿平被四五个人围着,阿平蜷缩着身子,双手护头,在地上,我被几个人挡着,刚推到一旁又冲上来一套王八拳,我又不好下死手搞得我很是烦躁,只得一边防着一边冲阿明喊让他去帮阿平解围。突然我脑子一阵嗡鸣,眼角看见一截棍头掉落,回头一看,一个小崽子手里拿着根木棍,我一摸脑袋黏糊糊的,草,这回我是真火了,上前抓住那个人的棍子拉向自己,然后一脚蹬过去,旁边人好像是被我吓到了,竟然没有接着冲上来,我抡起棍子就想往那个砸我脑袋的人的脑袋上砸,阿腾这个看戏的急忙冲上来抱着我,对着我说消消气消消气,咱不跟小孩一般见识。我被拦了一下,很快就压下了怒气,阿明这时也带着阿平到了我身边,我眼睛沾了些血,有点辣眼睛,阿平不知道从哪掏出几张卫生纸帮我擦了擦,但没怎么止住血,头上还是滋滋往外冒热气,估计是破了皮。
我在路灯下很醒目,头上涌出来的血顺着眼角到脸颊,再到脖子,衣领,可怜我的衣服,被染红了一大块。阿明也顾不上打架了,对着我骂才回来多久,护头不知道吗?阿明那些人也一时间呆住了,看着我好像受伤很严重的样子,都停手了没继续。我没管那些,径直走到阿张面前对着他说,我这小伤,你还打不打,还打我奉陪。阿张也不知道是晕血还是什么,看见我一脸血又晕过去了,他身边几个人见阿张晕过去了愣了一会,急忙抬着阿张离开了,我没得到回话只得对着抬着阿张离开的几人喊,到底还打不打啊?然后回身张望了一下周身的几个人,他们见到阿张都走了,也跟着离开了。阿平跑上来给我说,去医院看看吧,你这血好像止不住。于是,我们就去了街边一个还开着门的小诊所,中间他们还想搀扶我,开玩笑破点皮扶个屁。诊所里那个老爷子看着我们几个风尘仆仆的,尤其是我不仅风尘仆仆还顶着一头的血,不敢治,求我们去大医院看看,说他这地方小,治不来。我听得只想笑,Ch,不算小地方吧?老爷子只得苦笑了几声。
最后还是打了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