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五十年前的收麦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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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类是宇宙的精灵,是万物的主宰,在漫漫发展的社会中,人的认知,决不会停留在已经认识的水平上,必将向未认识发展。"世道必进,后胜于今",在今改革开放的时代里,科学技朮正日益转化为生产力,机械化,信息化,科学化,现代化,正以江河举下之势淘汰着陈旧的过去,变改着昔年的习俗,你知道吗?在五十年前麦收季节,人工收麦是多么的辛酸和劳累?是多么的艰难和困苦?正是这辛酸劳累,艰难困苦的丰硕成果养育和繁衍了无数的中华优秀儿女,使之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中坚力量。

党群一体,是人工收麦工作的核心和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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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收季节里,上至党中央,下至三级基层政府认真做好备收工作。

公社干部是要包村驻队的。

社直单位,供销社,粮管所,信用社,教育单位的各类学校必以具体行动支持麦收。

"防火,防盗,防毒,做好麦收工作!"

"蜕层皮,瘦掉肉,献身麦收工作!”

成为党群的自信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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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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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交四月,碗豆,油莱,大麦,小麦己濒序渐熟,造场是生产队麦收的头等大事,地址要选在麦地地域适中的地方,且靠近水源。首先是盘场,劳力要将㘯地杂物除掉(薅㘯坡)而后锄耕,平整,碎土如靣,接着担水,一桶挨着一桶均匀波下,一夜渗干后,第二天牲口把子,套上黄牛(或驴,骡)碾实。石磙外靣套拔界(磙匡),绳索放在石磙前,捞子压土后边放,套上黄牛来转圈,一磙挨着一磙转,不慌不忙圈套圈,㘯地碾的硬又光,每次雨后还要碾,不可省事不能懒,反复碾压场硬坚。

碾罢㘯,在㘯子一边搭起劳动力暂歇的庵棚(缑氏一带称庵子)四周立柱粗壮结实,横木有铁把钜把牢,然后上边摊秸杆,拍实确,最后上一层厚坭,保证四边通风,雨天不漏。庵棚的后边或者麦场边,置放盛满水的水缸,铁桶和茅罐(做灭火用,确保麦场安全),接着由生产队长指派,或者选举产生德高望重的社员担任场长,负责麦场内的一切工作,并上报党支部备案,场长在生产大队开完会后,由支书(或大队主任)带领,评比检查,排出名次,显出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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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备麦忙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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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晧月朗朗挂长空,布谷声声催人醒,麦熟之前麦忙会,农民赶会办事情,桑叉木锨竹扫帚,略筢镰刀和竹笼,犁耙绳索牛笼头,一样不少购买清。做为社员家主要是买镰刀和钉镰,山南的镰头柔韧有锋且耐用,迴郭镇的镰把,舒手得劲又光溜,每家一年要添新鐮五六把,农民之家挣钱难,南街走,北街转,最后才狠狠心掏出四元钱,交给小炉匠,满足心理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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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割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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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麦,对于生产队长来讲,要掌握适度,心中有数,先割沟边炕头地,再割大块水浇地。妇女,学生,老人,驻队的知识青年,都要充分调动起来,全生产队没有闲人,全部投入麦忙事业。

麦穗发黄头不弯,麦杆不干能反弹(拧住麦腰),此时收麦不打籽,正合时宜能开鐮,东方发白天不亮,社员早己乐翻天,女人起床备早饭,男人抓紧磨刀鐮,家家传出嚯嚯声,户户橱房冒炊烟,手在锋上轻轻触,月光之下亮闪闪,男人女人全下地,小孩坐轿搬地边,一字排开列成队,一声号令开了镰,腰弯脚蹬步挪步,左手拢麦右手鐮,只见人人向前移,铺铺麦子落后边,早晚天气凉爽些,抓紧时间拼命干,一颗汗珠摔八瓣,再苦再累无怨言,晚上只要有月亮,夜半割麦来加班,只因恐怕天气变,龙口夺食不容缓。

镰刀鈍了,口中渴了,地边树荫下的老头叔自带优质的磨刀石,正在把磨好的镰刀,一张张,一把把摆在地下,备社员使用呢!盖着口的茶桶放满了野菊花,麻薄荷等你来喝。

放了假的小学生拎着小竹篮儿,在女民办教师(洛阳湹河区知青小马)率领下,炎炎阳光中,拾遗留在地的麦穗。

啊!麦收时节,人心齐,泰山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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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运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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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割麦一整晌,男人半晌把麦担,两根绳子两梱麦,中间插着一扁担,咬紧牙关忙挑起,忽忽闪闪往场赶,一晌来回无数回,只因下午将麦碾。-先进工具胶轮车,刹绳木棚木驾辕(大仰门)一个把式一鞭子,两套稍子(驴和马)一辕子(骡子),装车需要四五人,一车能顶十人担。架子车队青年干,身轻腿快拉车欢,一车装满四十个(麦捆),姑娘牵牛挂坡前。妇女小孩将麦揹,车拉人担不停闲,运麦运到十点多,忙着又把麦子摊(摊场),妇女小孩搂麦个。男人桑叉将麦摊,麦穗向上根向下,麦子通風能-焦干,又饥又渴再难忍,麦场摊完吃午饭。

社员们以队为家,尤其是男劳力天不亮起来割麦,十来点结束运麦,天正热又要在麦场摊麦,夜以继日的强体力劳动,这些生产队的强壮劳力,是生产队的钢强铁汉,顶台柱,忠臣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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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搭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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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遇天气有阴雨,到场麦子不能碾,麦子集中垛成垛,

垛址选在场一边,才割小麦水分大,耔粒未脱穗饱满,

一叉少说三十斤,挑麦都是壮男汉,搭垛是个技朮活,要防雨水垛底穿,如果麦垛没搭好,一垛小麦全烂完,垛顶麦子生綠芽,中间捂成白蛋蛋,千挑万挑没多少,磨成靣粉口难咽(粘牙)。

垛址要选高点的地方,垛底不能过水,底层要竖起麦个挤实,垛在高,不能塌台,整个垛型呈椎柱状,中间高,四周底,麦穗向里偏高,麦根向外偏底,如有连阴雨,雨水自然顺着麦杆根部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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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碾场)

午饭吃后将场赶,躺在场庵暂眠眠,待到人员到齐后,午后一点将场翻,桑叉挑麦轻轻放,确保直立透风钻,翻罢场,躺麦庵,鞭把套晌来场前,队长要把质量关,三个男人大包干,一场碾麦双千斤,满工十分才记全,一人赶牛转圈碾,手执粪叉挥长鞭,两人随后翻麦场,脚踏暑热汗湿衫,碾三遍,翻两翻,最后卸下老黄犍。

烈日炎炎如火燃,汗湿衣衫心中甜,又渴又累图个啥?

天气晴朗丰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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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起场

起场是收麦的关键环节,必须是成年人(老手)要求起场人1>集堆,桑叉要在一个地方端起。上下抖擞两次,以便麦秸中麦粒落地,然后轻放集堆。2﹥集堆至两尺多高后,将桑叉从中心插至底部,周身用力,打一声"咳"声用右脚压住桑叉根基部送至头顶。3>而后上麦秸垛,等到镏麦时再次加工。

桑叉挑走长麦尖(秸杆),略耙专略短麦尖,剩下麦粒和糠皮。推耙(拴有带铁环的大刮板,少者一人推,多者外加一人拉)推麦堆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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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扬场

扬场的人多是老手,一般年轻的人都在下首,顺风扬场,无风则停。最年青的后生,头带草帽,手拿竹耙子,把落在籽糠区域的麦糠扒出,和打略的老者配合,争取麦粒干净。

扬场是个技朮活,麦糠分离在两边,多人木锨顺风扬,麦粒落地一条线,远看形状象条魚,鱼头鱼脊里外显,打略之人显手段,略走秕麦和秸杆,风顺当天能扬完,无风黑夜加班干,啥时有风啥时扬,不睡懒觉不停闲,天亮必须完任务,不能耽误第二天。

扬出来的麦子,由扬麦的人尖成椎柱形,三五个人所用木锨使用"天地一柱香"的扬场法,麦粒崩起一丈多高,在风中除尘,籽净粒饱,喜悦自乐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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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晒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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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出麦子抓紧晒,入伏之前要晒完,伏后晒麦九不干,爱国完粮任务艰!除去水分交公粮,,朵朵葵花向太阳,一心为公最高尚,社员忠心永向党。

晒麦,交爱国粮是农民社员的大事,为了一次超额完成任务,农民把自家的新布袋借给生产队,晒麦期间,不离现场,一小时翻麦一次,下午四点,装袋完毕,套上胶轮马車,前住粮菅所排队,验粮。

十)镏麦集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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镏一镏,吃顿肉,这是上辈多少年来的俗话,一是说明老祖宗欠吃的,二是体显了老祖宗颗粒归仓的美德,三是显示了天人合一认识论,人有吃的,自己驭用的牲口也应该有吃的。

镏麦相当第二遍,所有程序都不变,一能颗粒都归仓,二能麦秸更柔软,最后集中搭成垛,好为黄牛备粮饭,膘满体肥黄牛犍,争取多多丰收年。


2019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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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曲朝东,河南省偃师县缑氏村人,七十一岁,退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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