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风雨兼程
——读麦家《人生海海》札记
“人生海海,敢死不叫勇气,活着才需要勇气。你要替我记住这句话,我要不遇到它,死几回都不够。”
“我想写的是在绝望中诞生的幸运,在艰苦中卓绝的道德。我要另立山头,回到童年,回去故乡,去破译人心和人性的密码。 ” ——麦家
昨晚和今天上午,读完了麦加的《人生海海》。这是近年来极少一次一鼓作气读完一本长篇小说。且读罢一时间难以从故事本身以及引发的种种情绪中抽离出来,还被想写点儿什么,却又无从写起的复杂情绪所“缠绕”。
那就先说说题外话。
《人生海海》,是我教师节前夕收到的一份礼物。真要感谢朋友赠书,以及感受到的朋友一整天沉浸其间的阅读。我很清楚我自己的阅读趣味的“偏执”与狭隘,如若不是这个特别的由来和感召,我或许不能如此静心且欲罢不能地一口气读完它。
记得收到书的次日,也很宁静,很想阅读。但我读了几十页放下了,书中“老保长”的诸多表达,符合他的性情,但不太合我的文学“口味”,有点儿像当年初读《麦田里的守望者》时,对作者为表达“情绪”时特别词汇的“心理别扭”和不自在。
还好,此书有故事。朋友同时买了两本,一本给了自己,且忙里偷闲舍得花近一整天的功夫阅读,我自然能Get得到对方的心意和阅读时的情绪。仿佛受到牵引,昨晚开始读,便一发不可收。
不得不佩服麦加的精巧布局,本书可谓故事套着故事,铺陈在一个时代里,历史的纵深感与时代的烙印清晰可见,但是悬念迭起,让你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故事中人物的命运,感受着时间的残酷与仁慈。在感受主要人物跌宕起伏的人生遭遇时不胜唏嘘中,也获得了作为“幸存者”“幸运者”对生活更加热爱的勇气,对自己人生路上的所谓“风风雨雨”,马上就觉得不值一提,云淡风轻。
写至此,依然只能记录一些感悟碎片。或许文学对人心的滋养就是这样,润物无声,似一粒种子。读过,就像刚播下种子,不动声色的种子,留在怀着敬畏和良善的心田里,同时还怀着爱与牵挂的种子,纵然如莲的种子,千年不发芽,但它不会腐朽,纵使腐朽,也是化为了神奇。
摘录几句印象极深的句子,随时把玩。
“没有完美的人生,不完美才是人生。”——接近尾声的表达,细细品味,可不是吗?一时间,一些执念似乎能顷刻放下。
“生活如此令人绝望,但人们还是兴高采烈地活着。”
“生活时部压榨机,把人榨成了渣子,但人本身是压榨机中的头号零件。”
“世间没有永远的温柔,学会放下是谋求内心平静的途径,懂得饶人是一种智慧,放下是饶过自己的方法。”
“人生中会有很多经历,有些经历似空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有些似水印子,时间过去了就慢慢消失;但有些则像木刻,刻上去了就成了一辈子的烙印。”
“心有雷霆面若静湖,这是一种生命的厚度,是沧桑堆积起来的。”
“她总是一个表情:没有表情的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一个腔调:风平浪静落雪无声的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腔调。”
“当一个人心怀悲悯时就不会就不会去索取,悲悯是清空欲望的删除键。”
“人生海海,潮落之后是潮起。你说那是消磨、笑柄,罪过,但那就是我的英雄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