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的时候就确定我不是个爱阅读的人。
小学的时候,妈妈第一次带我去书店,我逛了一圈,最后买了本儿童版水浒传,内容大概是选了小说里面的几个章节,那是我第一次接触课外类的文学书,看得懵懵懂懂,印象中只记得有个花和尚鲁智深,后来想想能够记住这一点,还是源于书中有个拿着武器的和尚插图。
到了高中的时候,我更加确信我不是个可以阅读的人。语文课本上及课外节选读物上,有不少中外文学名著的节选,几乎读不下去,能读的一些我印象倒是挺深刻。比如塞缪尔•贝克特《等待戈多》,我认为很有趣,惊讶于文学还可以这样写,两个流浪汉苦等戈多,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来的,一场无尽无望等待的荒诞戏剧。也正是起初的印记,直到多年后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是热爱荒诞、戏谑的,余华的《黄昏里的男孩》中的十二个荒诞戏谑的故事,其中的《空中爆炸》;阿尔贝·加缪《局外人》中的看似离经叛道的莫尔索,莫尔索的很多行为在人们看了都是荒谬戏谑的,我想了鲁迅的一句话:从来如此,便对吗?全文的高潮部分是在莫尔索开枪误杀阿拉伯人,他在法庭上才恍然大悟,中午的太阳让他很恍惚是他开枪的原因,我还是一样惊讶于文学可以这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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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十年内,我都没有怎么正经的读过几本书,阅读感依然很差。直到前几年我从上海回来,重新回到深圳,并换了一个工作环境,跟了一个我认为“这辈子有一次这样的项目经历就够了”的项目。我甚至觉得在这长达快两年的日子里是“昏天暗地”的,你凌晨回到家里,倒床而睡,你被早上七点的闹钟叫醒,房间的灯是亮的,你脚上穿着还是昨天的袜子,惺忪中去洗了个澡,人清醒了许多,换了一身衣服,我对镜子里的我尝试了几次微笑,然后出门,重复类似的一天。直到后来项目完美交付,恍如隔世后的柳暗花明。
项目结束后,我倒突然觉得不习惯了,多出来的空余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利用,工作上已经无需太多的突破,很长一段时间好像没有了方向。正是这段空白的日子,我拿起来久违的书本,并加入深圳读书会文案组,找到一群有意思的读书伙伴。从听众到文案记录,到个人读书分享,再到深度阅读谈话方式的掰掰三人行录制,然后是周更写作、为你读诗打卡。
一步一个脚印,也是一场阅读成长的修行,在阅读中深度思考和寻找自持与笃定,从日本文学里极致的细腻氛围和物哀情愫,到拉美的荒诞魔幻,再到一些商业工具书,阅读让人更加凝练、多元化的看待事物,在这宽广的世界里不至于很狭隘。
想起来香港作家马家辉引用的诺曼·梅勒一句话:我坚持创作,不是因为我相信世界上有读者,而是我相信世界上有文学。我们大大多数人不是那个读者,但也都亦可以成长为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