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空回响·故友重逢

第五章 时空回响·故友重逢

日子在平淡的朝九晚五中缓缓流淌,我重新拾起了《JavaScript 高级程序设计(第4版)》,却再也没有了当初被硬塞学习任务时的烦躁。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唐朝江南的水汽,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代码符号,总会想起在苏州香料铺里,阿桃帮我整理账本时认真的模样——她总说我写的“账本符号”(其实是我随手记的营销方案草稿)比私塾先生的字还难懂,却还是会逐行问我含义,用炭笔在旁边标注简单的注释。

公司的同事发现我变了,以前那个总在会议室被技术部怼得哑口无言的“夹心饼干”,如今竟能条理清晰地提出“用户需求与技术实现的平衡方案”。有次部门会议上,领导让我分享经验,我下意识说起“在江南做香薰丝绸时,要兼顾香料的纯度和丝绸的质感,就像现在要平衡用户体验和开发成本”,话一出口,满室寂静,我才慌忙改口,把“江南”换成“以前做项目时”,掩饰住眼底的恍惚。

手机里存着爸妈的照片,也存着我偷偷画的唐朝朋友们的肖像:默罕默德卷曲的胡子、伊思坎德尔爽朗的笑容、苏文轩手持诗集的文雅模样,还有阿桃站在荷花池边,裙摆被风吹起的轻盈姿态。这些画被我设成了手机壁纸,每次解锁屏幕,都像能透过时空,看到他们在苏州的“李明记”香料铺里忙碌的场景——或许此刻,阿桃正在整理新到的香料,默罕默德和伊思坎德尔正讨论着下次西域商队的路线,苏文轩则在柜台后写着新的宣传诗词。

有天晚上,我加班到深夜,走出公司大楼时,又遇到了一场大雨。雨点砸在柏油路上,溅起的水花和长安雨夜的景象渐渐重叠,我恍惚间竟以为自己又要回到那个陌生的时代。我下意识摸了摸包上挂着的香囊,香囊里的香料早已淡去,却还是能让我安心。

回到家,我打开柜子,拿出那个铜盒子。盒子里的“火纹玉”“水魄珠”“土魂石”安静地躺在里面,三种宝石的光芒比在唐朝时黯淡了许多,像是也在怀念那个时空。我把香囊放在盒子里,突然发现铜盒子的花纹似乎有了变化——以前那些像电路板的纹路,此刻竟隐隐连成了一串熟悉的代码:function goBack() { if (heart missing) return true; }(意为“若心有所念,即可归途”)。

我心里一动,想起道士说的“此盒乃时空之钥,非有缘人不可得”。难道只要我足够想念他们,就能再次穿越回去?我抱着盒子,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在唐朝的点点滴滴:平康坊柳家客栈的第一碗小米粥、西市羊肉汤的鲜香、太湖上乌篷船的摇晃、大明宫遗址里挖到“土魂石”时的喜悦,还有阿桃最后那句“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突然,铜盒子里的宝石重新发出光芒,红、蓝、黑三色光芒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整个房间。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再次进入了那条长长的时空隧道。耳边传来熟悉的“嗡嗡”声,眼前闪过唐朝的街道、江南的荷塘、西域的沙漠,最后定格在苏州“李明记”香料铺的门口。

“公子,你回来啦!”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眼睛,看到阿桃站在店铺门口,穿着浅粉色的襦裙,头上戴着那支银质的梅花簪,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她身后,默罕默德和伊思坎德尔正搬着一箱香料,苏文轩则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一支毛笔,看到我,连忙放下笔跑了过来。

“李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默罕默德激动地抱住我,他的胡子还是那么扎人,身上带着熟悉的西域香料味。

伊思坎德尔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看,我们把‘李明记’的生意做得更大了,现在杭州、扬州都有我们的分店了!”

苏文轩递给我一杯碧螺春,茶汤清香依旧:“李兄,你走后,我按照你教的‘营销方法’,在各地的绸缎庄推广‘西域香丝’,现在江南的贵妇们都以穿‘西域香丝’的衣裙为荣呢!”

我看着他们,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说:“对不起,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阿桃擦干我的眼泪,柔声说:“没关系,你能回来就好。我们每天都在店里等你,阿福(那个帮我们找‘水魄珠’的渔民)还说,他每次去太湖捕鱼,都会帮我们看看有没有你的消息呢!”

走进店铺,里面的一切都没变,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香料,柜台后的账本还是我以前用的那个,上面还留着我画的简易营销方案草图,旁边有阿桃标注的炭笔注释。墙上挂着一张新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李明记”在各地的分店,还有默罕默德和伊思坎德尔下次西域商队的路线。

“公子,你这次回来,还走吗?”阿桃小声问,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紧紧握住阿桃的手,看着身边的朋友们,坚定地说:“不走了,我要和你们一起,把‘李明记’的生意做到全唐朝,还要去看看西域的昆仑山脉,去太湖深处看看水下古城,去长安的大明宫遗址看看我们曾经挖‘土魂石’的地方。”

大家都笑了起来,默罕默德提议晚上去“醉仙楼”庆祝,伊思坎德尔连忙附和,说要让我尝尝他们从西域带来的新葡萄酒,苏文轩则说要给我念他新写的诗词。阿桃拉着我的手,带我去看她新设计的丝绸手帕,上面绣着我和她在太湖边的场景,荷花、乌篷船、还有我们相视而笑的模样。

晚上的“醉仙楼”格外热闹,我们点了一桌子菜,有苏州的松鼠桂鱼、长安的烤羊肉、西域的胡饼,还有默罕默德带来的葡萄酒。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说着我走后发生的趣事:阿桃学会了骑马,跟着默罕默德去了一次西域;伊思坎德尔在苏州娶了一位当地的姑娘,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苏文轩考上了功名,却放弃了做官,选择继续和我们一起经营“李明记”,他说和朋友们在一起,比在官场更开心。

我听着他们的故事,心里满是温暖。原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为我们共同的梦想努力,一直在等我回来。我拿出手机,想给他们看看我原来世界的照片,却发现手机在穿越时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或许,时空之钥不想让我再被两个世界的牵挂所困扰,只想让我安心地留在这个有爱的地方。

“公子,你在看什么?”阿桃好奇地问。

我把石头递给她,笑着说:“这是我原来世界的‘信物’,现在它变成了普通的石头,说明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了,会一直陪着你们。”

阿桃把石头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说要把它放在店铺的货架上,作为“李明记”的“镇店之宝”。

从那以后,我就留在了唐朝,和阿桃、默罕默德、伊思坎德尔、苏文轩一起,经营着“李明记”。我们开拓了西域的香料市场,把江南的“西域香丝”卖到了长安,甚至通过丝绸之路,把唐朝的丝绸和香料卖到了西域和波斯。

每年春天,我们都会去江南的太湖边踏青,阿桃会摘一朵荷花插在头上,默罕默德会骑着马在湖边奔跑,伊思坎德尔会和他的儿子一起钓鱼,苏文轩会坐在柳树下念诗,我则会拿出铜盒子,看着里面的“火纹玉”“水魄珠”“土魂石”,想起那个雨夜的闪电,想起那场意外的穿越,想起我在两个世界的牵挂。

有天,阿桃靠在我的怀里,问我:“公子,你后悔穿越到唐朝吗?”

我抱着阿桃,看着远处的荷花池,笑着说:“不后悔,如果没有那场穿越,我就不会遇到你,不会遇到这么多好朋友,不会有这么精彩的人生。”

阿桃点了点头,小声说:“我也不后悔,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月光下的太湖泛着细碎的银辉,阿桃的发丝被晚风拂过,轻轻蹭在我的脸颊上,带着她亲手熏制的兰花香。远处渔船上的灯火忽明忽暗,像是坠入湖面的星子,和我们身边“李明记”新挂的灯笼遥相呼应——那灯笼是苏文轩特意找人做的,绢面上绣着“香料”“丝绸”的图案,还缀着小小的铜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成了苏州水巷里一道新景致。

日子就像太湖的流水,平稳又热闹地向前淌。开春后,我们按照之前的约定,带着阿桃去了西域。默罕默德的商队早已在长安等候,见到我们,伙计们都围上来打招呼,有几个熟悉的面孔还笑着调侃:“李公子可算来了!上次您教我们的‘记账法’(其实是我简化的Excel表格逻辑),帮我们省了不少功夫,默罕默德老爷天天夸您呢!”

从长安到西域的路比想象中更漫长,我们骑着骆驼,走在茫茫戈壁上。白天,太阳把沙子晒得滚烫,风里裹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晚上,我们围着篝火宿营,默罕默德会给我们讲西域的传说,说昆仑山的雪山顶上住着神仙,能听到凡人的心愿。阿桃第一次见戈壁,兴奋得忘了累,总是拉着我跑到沙丘上,看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说这比苏州的晚霞更壮阔。

走到昆仑山脉附近时,向导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远处的一片绿洲说:“前面就是‘火纹玉’的产地,不过那里住着一群牧民,他们把‘火纹玉’当神石,不轻易卖给外人。”默罕默德皱了皱眉,刚想上前交涉,阿桃却拉了拉我的袖子,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香囊——那是她用“西域香丝”做的,里面装着安息香和乳香,香气清雅。

“咱们试试用这个跟他们换吧?”阿桃小声说,“牧民们应该会喜欢这种干净的香气。”我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向绿洲。牧民们看到我们,一开始很警惕,但闻到香囊的香气,眼神渐渐柔和下来。阿桃把香囊递给牧民首领的女儿,小姑娘接过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笑着说了句西域话,首领也跟着笑了,转身从帐篷里拿出一块“火纹玉”,递给了我们。

后来我们才知道,牧民们信奉“香气能净化心灵”,阿桃的香囊正好契合了他们的信仰。默罕默德感慨地说:“还是阿桃心思细,要是我们来,说不定还得费一番口舌。”阿桃脸颊微红,躲到我身后,小声说:“都是跟着公子学的,公子说过,做生意要懂别人的需求嘛。”

从西域回来后,我们在长安开了“李明记”的分店。分店就开在西市旁边,来往的商人很多,生意比苏州还要红火。有天,我们正在店里整理香料,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竟是柳家客栈的掌柜的和阿桃的同乡!

“李公子!阿桃!你们怎么在长安啊?”掌柜的一脸惊喜,身后还跟着客栈的伙计,“我们听说西市开了家香料铺,生意特别好,就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们!”

原来,我们走后,柳家客栈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掌柜的还在平康坊开了家分店。阿桃见到同乡,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拉着他们问客栈的近况,掌柜的笑着说:“托你们的福,现在客栈里住的客人,好多都是来买你们香料的商人,还说要去苏州看看‘西域香丝’呢!”

那天晚上,我们请掌柜的在“醉仙楼”吃饭,聊起在柳家客栈的日子,大家都感慨万千。掌柜的喝了口酒,说:“还记得李公子刚醒的时候,问阿桃是不是地府,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有意思。”阿桃羞得低下头,我却笑着说:“要是没有那时候的‘误会’,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多好人,不会有现在的生活。”

转眼到了中秋,苏文轩提议在苏州的“李明记”举办一场“中秋香会”,邀请各地的商人、贵妇来参加,既能推广我们的香料和丝绸,也能和老朋友聚聚。我们都很赞同,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阿桃带着女工们做了很多香薰灯笼和香囊,默罕默德从西域运来了新的葡萄酒和香料,伊思坎德尔则负责布置会场,苏文轩则写了很多中秋诗词,贴在会场的柱子上。

中秋那天,“李明记”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来参加香会的人络绎不绝,有苏州的富商、杭州的绸缎商、西域的胡商,还有长安来的官员家眷。大家围着篝火,一边品尝葡萄酒和点心,一边欣赏阿桃她们表演的“香舞”——那是阿桃根据江南的舞蹈,结合香料的香气编的,舞者手里拿着香薰灯笼,舞步轻盈,香气随着动作飘散,引得众人连连叫好。

苏文轩站在台上,念起了他新写的诗词:“太湖月照香丝软,西域风来酒盏倾。此夜团圆非俗客,一生知己胜千金。”念到最后一句时,他看向我们,眼里满是笑意。我和阿桃、默罕默德、伊思坎德尔相视一笑,心里满是温暖——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有朋友,有事业,有烟火气,有彼此的陪伴。

香会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人送来一封信,是从西域寄来的,落款是默罕默德的弟弟。默罕默德拆开信,看了几眼,突然激动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弟弟说,他在波斯找到了一种新的香料,叫‘玫瑰露’,香气特别浓郁,还说要跟我们合作,把它卖到唐朝来!”

我们都很高兴,伊思坎德尔连忙说:“那我们明年春天再去一次西域,把‘玫瑰露’运回来,再做一批新的‘玫瑰香丝’,肯定能卖个好价钱!”阿桃也笑着说:“我还要用‘玫瑰露’做新的香囊,送给来香会的客人们做礼物。”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直到月亮升到头顶,客人们都走了,我们还坐在篝火旁,规划着未来的日子:要把“李明记”开到波斯去,要让唐朝的丝绸和香料传遍西域,要带着阿桃去看波斯的玫瑰园,要和苏文轩一起写一本《盛唐香谱》,记录我们遇到的各种香料和故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明记”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我们的朋友也越来越多。有次,以前帮我们找“水魄珠”的阿福来店里,说他儿子也想跟着我们学做生意,我们笑着答应了,还教他儿子记账和辨认香料。阿福感动地说:“你们真是好人,当年救了我,现在还愿意帮我儿子,我这辈子都记着你们的恩情。”

我看着身边的人,心里突然明白,所谓的“归宿”,不是某个固定的地方,而是有爱的人在身边,有值得奋斗的事业,有温暖的回忆。我曾经以为,穿越到唐朝是一场意外,但现在才发现,这是命运最好的安排——它让我离开了那个充满KPI和焦虑的世界,来到了这个有烟火气、有真情的盛唐,让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有天下午,我和阿桃坐在苏州“李明记”的窗边,看着外面的雨。雨不大,淅淅沥沥的,打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阿桃靠在我的怀里,手里拿着一本《盛唐香谱》,那是我们和苏文轩一起写的,里面记录了我们这些年遇到的香料,还有我们的故事。

“公子,你看,这页写的是我们第一次去太湖找‘水魄珠’的事。”阿桃指着书上的文字,笑着说,“苏文轩把你吓跑水怪的事写得好有意思,说你像‘神仙下凡’。”

我接过书,翻了几页,看到里面还有我们的画像,是苏文轩画的:我和阿桃站在荷花池边,默罕默德和伊思坎德尔拿着香料,苏文轩则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毛笔。画像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此乃吾之挚友,一生相伴,不离不弃。”

我把书合上,紧紧抱住阿桃,在她耳边说:“阿桃,谢谢你,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阿桃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温柔:“公子,我也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看到了更大的世界,让我有了这么幸福的生活。”

窗外的雨还在下,远处传来伙计们的笑声,还有香薰灯笼的铜铃声。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在这个盛唐,在这个有爱的地方,我会和阿桃、和朋友们一起,把“李明记”的故事,把我们的情谊,一直写下去,直到永远。

而那个曾经属于21世纪的“李明”,早已在这场跨越时空的旅程中,找到了真正的归宿。那个雨夜的闪电,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是一场关于爱、关于梦想、关于盛唐烟火的,最美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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