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个里面,良知的自我坎陷,他从两个层面,从境界上是落下,从现实上去升华。
牟宗三的“自我坎陷”,他的重要的意义就在于,他认为这民主科学,它的实现是中国文化进一步发展、完善的一个必然的环节。
牟宗三是有理论上的论证,所以必须发展出民主和科学。这个就很关键的,所以在这种观念的看法之下,就中国文化对于民主与科学,它不是把他作为一种异质的文化来吸纳。不仅仅是这样,而是把他看成是自身的有机展开的一个必然环节。
就是民主和科学是中国文化在展开过程当中的一个必然环节。包括我们男孩子到了第二青春期的时候就会长胡子长喉结,这个是必然的,那么民主与科学经过牟宗三的论证之后也成为了这种情况,这是中国文化发展到一定的时候,他就必须把民主和科学作为一个必要的环节把它展开出来。
因此,中国文化对民主和科学的吸纳,那就不是说这是个异质文化,我把他吸收进来。什么叫异质文化?本身不是我的,但是我把他吃进来,好比大白馒头,这大白馒头不是我本身有,但是我可以把他作为一个异质文化拿来给他吃进去,这个就是一种必然环节了,必然环节就是到了第二青春期的性征的时候他会长胡子会长喉结,这就是必然的环节。
那么从积极的角度来看,牟宗三的这样一个理论努力,他力图发掘儒学文化在向现代转进的过程当中的一个方向性。而且他还要求否定掉,那些认为民主和科学在中国不可能产生、形成、发展的不利因素。
而且他认为这个是必须要发展的。他的这样一个观念,在现代新儒家当中,思想是比较有创见的,他认为民主和科学是中国文化的将来的一个必然的方向,而且是中国文化自己本身就能够发展出来。
那么这种良知的自我坎陷,最后要建立起民主和科学,那么通过什么东西来点展示?
他说通过三统并建,就是所谓的道统、正统和学统三统并建,他说,中国文化“有治道而无政道,有道统而无学统”。
具体的治理方法上,还是有很多的方法,井井有条,但是政权安排上没有办法,中国政治很奇怪的一个特点,因为每朝每代自己朝廷内部的政治他井井有条,但是唯独是政权的更迭很混乱,只能靠打,宋朝、元明清,乃至前面的唐,魏晋汉都是靠打,所以它没有政道,但是治道它比较清楚。
同样的,它有道统,但是无学统,最明显的就是禅宗,禅宗是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就是佛教说我在佛教的宗教格式之外,单独的另外传一个,我不采取神像、仪式的这种方式应,甚至他还不立文字,那么中国文化,也从这个方面也可以略见一斑。
儒释道三家这种所谓高明的文化,它都缺乏一个学统,就是缺乏一个系统的一种架构,这也说明中国文化的境界比较高,无政道无学统,说明它落实不足,落实很不同,爱是爱得很厉害,但是就是没表现。或者说表现的不够,落实不够。
道统即由孔孟所开辟的内圣成德之教,学统是指独立的科学知识的这样的一个系统。
科学知识这样的一个系统,在中国当中比较少,所以钱学森在去世之前,他提的那个问题,我们的大学怎么就培养不出这种创造性的大师?
当然这个问题的话有很多的这种解答,但是我们这种独立的科学知识之统在中国是不多的,中国文化比较讲究一个运用,就讲究一种实用,法无定法。但是西方恰恰就有这样的一种文化,叫做象牙塔文化,其实就是老鼠的学问。老鼠钻象牙塔钻牛角尖,但是钻牛角尖的精神恰恰就是要科学必须得要有那种精神,它是为了纯理论而理论,它不讲究我这个东西有用,它就是一种理论的兴趣,你说他有意义吗?
他甚至可以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就有这个兴趣。那么这样的话,是成就科学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而我们中国文化恰恰就比较缺少这个。
所以李泽厚就说了,中国文化的话就是一个实用理性,他可以有技术,但是他很难发展出科学来,科学恰恰是要求你要抛开这个实用层面,纯理论的去做一些研究,你可以发现中国纯理论这一块,即便发展到现在,纯理论还是落后的。
中国有些是技术层面,比方说这东西有用,我就去研究,比如航空母舰,隐形飞机,有用我是愿意研究,但是一看是理论,他可能他就不去研究了,那就这个理论现在没什么用,恰恰是这样一种东西,它成就了科学,所以就说学统是指独立的科学知识之统,中国在这块不足。
制道是治理国家的这种具体的办法,这个中国很丰富,怎么治理国家,但是,政道即权力安排之道,具体说,就是近代西方意义上的民主政体。
这个安排中国没有,全靠打,治道很丰富,几个部门设计出来,设计得非常好,滴水不漏,,但是政道不行。中国传统的有治道,无政道,有道统,无学统。
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牟宗三认为,中国的文化之长处,就是内圣成德之教,民主不见,科学不出,是中国文化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