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黄粱》一文采用圆形叙事结构。整篇文章由入梦前——梦中——梦醒三步完成。
曾孝廉考中进士时,请人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他可做二十年太平宰相。曾大悦,遇一老僧,某心气殊高,“偃蹇不为礼”,与同游笑谈。这是入梦前。
后来下雨,曾在寺庙里睡着了,他梦见自己做了宰相。期间,他“于愿斯足”,却“不思捐躯摩顶,以报万一”,所犯罪行擢发难数。终于在百官弹劾下抄了家,被强盗杀了头,死后恶鬼带走曾审判。在王的审判下,他经历了下油锅,上刀山,吞熔金后,投胎变成女子,还做了秀才小妾,遭遇家徒暴力,最后被冤枉压赴刑场一系列悲惨经历。是为梦中。
曾历尽艰辛醒过来,僧人依旧坐榻上。刚刚经历了一场虚无的疼痛,老僧问起卦灵验否,让他更加惊异。由此,曾对老僧心生敬意,向老僧请教。老僧告诫其“修德行仁”,是为梦醒。
我觉得相较而言,《枕中记》是美梦,醒来时对比现实,才更加落寞伤感,情绪更加低落消极。醒来后,黄粱还没熟,一切还是原样,落魄,寒碜。因而悟道——人生得失荣辱皆为黄粱一梦。《枕中记》关注点在于心灵的成长,有哲学和宗教的意味。(没有读过,粗略地了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而《续黄粱》有美梦也有噩梦,关注点更多的是作品给予人警醒和教育作用。更加积极一些。《续黄粱》采用了一种近似写神话传说的浪漫主义写法,让人不得不感叹僧人的催眠术神乎其神。恶念刚起,就止于梦境。作者把惩奸除恶交给鬼神,解决现实中无法解决的矛盾,从中也可看出作者的价值观。
这部作品告诫我们要勤修德行。世人趋炎附势,对于金钱财宝趋之若鹜,没有了担当和责任,对自己要做的事缺乏使命感,少了敬畏之心。一如曾孝廉,只看到当官带来的利益,名字“孝廉”二字更是直接反讽,打脸他为官时举万千之财,毫无清廉可言。
对文章中的修辞略作整理,至于对不对就不知道了:
一、借代
“有蟒玉分否?”蟒玉:官服。指官居高位。
“父紫儿朱”:“紫”和“朱”指做官。
“萋菲辄进于君前”:“妻菲”,指花纹错杂貌。这里指谗言。
“声色狗马,昼夜荒淫”:“声色狗马”,泛指寻欢作乐、奢侈荒淫的生活。
“冒死列款,仰达宸听”:“宸”,北极星所居。借以指帝王的宫殿。又引申为王位、帝王的代称。
二、比喻
“公卿将士,尽奔走于门下,估计夤缘,俨如负贩。”
“委蛇才退于自公。”
“曾闻之,气魄悚骇,如饮冰水。”
三、用典
鹿马之奸
倒屣而迎
四、夸张
“然撚髯微呼,则应诺雷动。”
“可死之罪,擢发难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