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一晚上,夏衍半睡半醒,晕晕乎乎的想明白了,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爷又给她一回生命,总该不能辜负了老天爷一番心意。于是当鸡叫鸟鸣、异世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破烂屋顶照进屋内的时候,夏衍已经愉快的决定好好在这里生活一世了。
再次睁开眼,夏衍还是被这穷的已经不能再穷的,破的不能再破的家惊的无话可说。现在幸好是夏天,这破屋还能遮风挡雨,这要是冬天一场雪下来,必然活不了三天就冻死了。夏衍捂着脸很是难受,这日子怎么过,老天爷也不说给托生一个稍微好点的家庭。哎,事已至此,怨无可怨,想想办法看怎么挣钱能活下来再说吧。
正在夏衍胡思乱想之际,已经快要从门框上掉下来的破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瘦的皮包骨,头上围着灰蓝布巾的少年走了进来,怯怯的脸上满是恐惧,却又不得挪到床边来,低垂着的头快要埋进胸膛里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夏衍扶着额一句话夜说不出来,这是娶夫郎啊,这跟养孩子有啥区别,造孽呀,这孩子一看顶多十三四岁,放在前世,也就是个刚上初中的小屁孩子,可在这个时代,这么大点个孩子尽然就嫁人了,这还是夏衍娶回来得两个中大的那一个,小的今年不过才九岁,而夏衍在接收了这具身体的时候也接收了原身的记忆,原身最后的记忆竟然是娶了夫郎还没享用呢。夏衍很是唾弃了原身半天。
这边夏衍胡思乱想,床边小少年终于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当,当家的,吃,吃早饭了......”夏衍思绪被打乱,下意识的眼睛转到窗前的孩子身上,这少年突的一吓,扑通就跪在床前,浑身瑟瑟发抖,嘴里颤抖着不停讨扰,别打我,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求你别打我......夏衍定定得看着床下已经抖成筛糠的孩子,无奈的轻叹一声,坐起身来,说“我不打你,你出去吧。”这少年得了赦令,滚带爬跌出门外,然后就听见两个孩子压抑的呜呜的低哭声。
夏衍再次扶额,恨恨的问候了原身的祖宗,这是生出个什么玩意,本来爹娘死后,给她留了一小匣子首饰和二十几亩好田,靠着这些娶个夫郎,省些花用,也足矣过个小康生活,可是这原主啥本事没有,念了几年酸书写不出一篇好文章,倒是把酸儒那一套做派学了十足十,又是焚香弹琴,又是宴请诗友,每年还要办什么品香宴,本来屁大一点的村子念书的人没几个,这原身竟然能引的周围几个村子里好吃懒做还认识几个字的赖皮来饮宴共赏,生生把家里的祖产拜了个精光,最后被人挑拨的卖了祖屋继续挥霍,没住的地方就搬进了村后山脚下一处慌了好几年的破房子里,剩下最后五两银钱,还被媒婆忽悠的娶了村尾老宁家的一对不受家人待见的兄弟俩,娶回来第一天喝了酒对两兄弟又打又骂的耍酒疯,这还不过瘾,跑出去到山下猎户家门口耍酒疯,被人家当家的一顿狠揍,送了命,可怜宁家两兄弟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看见夏衍这张脸就吓得浑身涩涩发抖,显然新婚第一夜挨了打已然给兄弟俩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夏衍又在床边做了好一会得心里建设,这才起身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