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讲老师尚斌
今天讲的主题是关于诗人海子。首先在第一讲我们来简要的了解海子的写作与生命轨迹。
海子他几乎是中国当代诗歌史上最负盛名的一位写作者,一位坐标式的天才诗人,一位具备高度形而上灵魂意义的先锋诗人,一位冲击极限的诗歌烈士。他的众多作品,尤其是抒情短诗,在他生活的数十年中,被大量热爱文学的诗人和读者所吟诵,所拥戴。他那黄金般灼热,水晶般纯粹的优美诗句已成为当代诗歌中的抒情语言典范,说他是诗坛真正的璀璨之星。包含两层意义,他孤独、短暂、悲剧性的生命轨迹,如一颗稍纵即逝的流星。
他诗歌中坚实到文学品质,卓越的生命本体追求,高洁的诗性光辉以及带给。后世的恒久启示,都使得他宛若一颗能量强大,意义自主的恒星。
首先我们来简要了解海子的诗歌生涯。
海子,原名查海生,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人,1964年出生。自幼那真是聪慧过人,1979年,年仅15岁的海子就以当地高考文科状元的身份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一时传为美谈。在大学期间,他赶上了那个朝气蓬勃的理想主义诗歌年代并开始创作。
海子与同校的另两位杰出诗人骆一禾和西川并称为“北大诗人三杰”。
1983年毕业分配至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
1989年3月26日在河北省秦皇岛市山海关附近卧轨自杀,年仅25岁。
从1982年起,在不到7年的时间中,他迸发出惊人的天赋与能量,创作了近200万字的作品,包括250多首的短诗以及长诗、诗剧等,数量和质量都蔚为可观。
海子生前的命运是寂寞的,诗歌的发表、出版、获奖都很少,凄然离世后,却大红大紫令人不胜唏嘘。2001年人民文学奖诗歌奖:海子与食指。这是怎样的两个人?
海子,一个过早去世的年轻魂灵。而朦胧诗的代表人物-食指,因精神问题,长期在精神病院疗养。但他们无疑都是当代文学中悲剧理想主义的伟大代表。这个奖项在精神层面致敬的意味很浓,也注定属于当代文学颁奖史中最顶级的一列。
海子在有限的生命里,曾不止一次去过西藏,青海等地,对西部高原的地域风貌以及原始神秘文化有很浓郁的兴趣。在海子后期诗作中,不少杰出之作都来源于此。诸如他的名句:“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一书里,书中把海子视作上世纪80年代,民间理想主义精神的代表性人物。孩子的诗歌内核绝非庙堂式理想主义,又与放浪形骸、藏污纳垢的放养式民间精神有着本质区别。
诗作《野鸽子》从图片中,我们依稀能看见那个用墨水、钢笔、稿纸进行文学耕耘的创作风貌。很淳朴、也很踏实。看到海子生前的手稿,不得不提及海子当年具体的生活与写作方式。
通过好友西川的两篇纪念性文章,我们可以通过第一手回忆文献,来还原海子冲击极限的历史场景。在西川的名篇《怀念》一文中,他说道:“你可以嘲笑一个皇帝的富有,但你不能嘲笑一个诗人的贫穷。”
与梦想的天国而却在大地上找到一席之地的西班牙诗人希梅内斯不同,海子没有幸福地找到他在生活中的一席之地,这或许是由于他的偏颇。在他的房间里,你找不到电视机、录音机、甚至收音机,海子在贫穷、单调与孤独之中写作。他既不会跳舞、游泳、也不会骑自行车。
在离开北京大学以后的这些年里,他只看过一次电影。可以看出海子的现实生活,与他诗歌中强烈的孤独意识与不幸情感是平行的。
他的写作安排是这样的:每天晚上写作直至第二天早上7点,整个上午睡觉,整个下午读书,间或吃点东西,晚上7点以后继续开始工作。
海子的生活贫穷而简单,但这种空白正好为他一心一意投入加速写作的壮怀抱负,提供了文学冲刺的私人空间。西川在《海子之死的七种可能原因》一文中,更确切地谈到海子的死因与其写作方式之间的内在联系。
海子在一次聚会里高度赞同“写作就像一个黑洞”的看法。海子献身于写作,在写作与生活之间没有任何距离。所以确切地说海子是被这个黑洞吸了进去。而文章更明确的告诉我们海子激情式写作的具体面貌。他可以一晚上写出几百行诗,而坐下来的头两个小时,所写的可以几乎是废品。
这与叶芝那一天只写六行诗或菲利普·拉金那一两年,才写一首诗的工作方式多么不同。海子的写作是青春激情和诗歌志向的燃烧,是狂飙突进文学精神的卓越个案。
以下我们来看两本海子代表作的书影。一本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海子的诗》,这是著名的当代诗歌选集,蓝星诗库中的一本,另一本是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的《海子诗全编》。
上海三联书店为三位过早弃世的杰出诗人出版了《海子诗全编》《戈麦诗全编》《顾城诗全编》三部经典诗集。这是我们大家需要去重视的重要的文学参考文本文献。此外余徐刚编著的《海子传》一书,也值得热爱和研究海子诗歌的读者参阅。
感悟海子的人生与写作履历,品鉴海子的诗,既是深入诗本体的探索,又是对上世纪80年代中国诗歌加速期的内在精神观察。这是一个唯一的海子,从他孤绝的诗歌生涯中,我们可以看到:
第一、他的经历,是一幅标记着文学理想化与生存悲剧化的刻图,一幅极致化的刻图。
第二、在海子那里,诗歌价值与生命价值呈现出同等燃烧的态势,二者互为里表,共同升华与沉醉。
第三、海子的创作,高度印证了“写作”与“个人命运”之间的必要代价链的存在,他同时背负着巨大的乌托邦想象和恐怖的诗歌黑洞。他的成就,与他为之付出的现实与生命代价密不可分。
诗人小海在《面孔与方式--关于诗歌民族化问题的思考》一文中就强调过这种“代价链”存在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他说:“作为一个诗人,必须付出代价。纵观当代诗坛,投机取巧、苟且钻营、结党营私、盲目短视、夜郎自大…不少诗人忽视了诗歌产生之于诗人个体劳动这种健康、正常的关系,忽略了诗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这个关键环节。这种代价即是命运,紧跟着你的现实生活,是你诗歌中的一道风景线确立的基调”
海子的珍贵之处,令人惋惜与敬佩之处也在这里。他甚至完全奉献出非健康、非正常的极限式劳动,最终惊心动魄地完成了一位诗歌烈士的人间岁月。我们在这一讲里通过对海子写作生命轨迹的简要的了解,通过我们对海子的诗歌会有一个更加整体的更加充满历史再赏感的一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