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是个玉器商人,他老婆金香生了个九斤七两的大胖小子,这把王富贵给高兴地,特意回老家祭祖上谱,满月酒摆了几十桌,还不收礼金。
可好景不长,没几个月,大家就发觉这孩子不对劲,因为他体重不但没有增长,反而越来越瘦,最奇怪的是,孩子的肚子像孕妇一样一天比一天鼓,这可把王富贵急坏了,他们立马将孩子送进省城的大医院。
这一番检查下来,钱花了不说,居然没发现病症。医生每天给他输液,维持正常的营养供给,几天下来,孩子的病不但没得到解决,肚子反而越来越大,生命特征一天比一天弱,医生也束手无策,让他们把孩子接回家,准备后事。
王富贵老家有个习俗,死在外面的人不可以进家门,不然会不吉利,所以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
金香哭得死去活来,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最后吊着氧气回到农村老家。
隔壁驼背的钟老太觉得奇怪:这不逢年也不过节的,他们一家人回来干啥,去看看先······
她佝偻着身体进了王富贵家,一抬头,发现气氛不对,王富贵的娘一边抹泪一边向老姊妹诉说自己家的不幸。
钟老太笑了,说她妹妹早年受高人指点,会看些孩子病,经她手的孩子,没有一个不长大成人的。
王富贵一脸不屑,这大医院都治不了,这小村妇能治好?
金香一听有希望,说什么都要试试,于是,钟老太打电话让她妹妹去她家小住几天。
钟老太的妹妹跟她截然不同,不光身材高大,嗓门也大,大家管她叫钟婆婆。
她一看到孩子,掀开他衣服,敲了敲圆鼓鼓的肚子,连连叹气:“唉呀呀呀!怎么不早点叫我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打吊水能治好?人是铁饭是钢,连东西都吃不下,仙药也救不了呀!”
说完解开孩子的衣服,往手上吐了口口水使劲搓了搓,接着在孩子身上一顿搓揉捏,又用大拇指上的长指甲用力地刻在孩子身上,那样子,比容嬷嬷还要恐怖,吓得金香急近崩溃,要不是钟老太早有防备拉住她,她肯定上去跟钟婆婆拼命!
这还打着氧气呢!
接着,钟婆婆把氧气管拔掉,将孩子抱起来,趴放在她圆实的大腿上,她又在孩子背上一顿搓揉捏刻,然后是手和脚。孩子在她腿上边哭边挣扎,半响,金香才反应过来:孩子居然会哭了,还有力气挣扎,她不可置信地掩面而泣。
钟婆婆在那里叨念:“哭吧!哭吧!越大声越好!”
又过了半天,她才停下,将孩子衣服穿好放回床上,问金香有没有奶,没有的话准备好牛奶,等孩子打完屁就要吃东西。
果然,半个小时后,打屁声“嘭!嘭!嘭!”地从孩子身上发出······
钟婆婆每天日出时分和日落时分来一次,三天后,孩子居然能跟正常孩子一样吃喝拉撒。
王富贵一家子喜笑颜开,钟婆婆前来辞行,金香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她,她怎么也不肯收,竟然板着脸怒气哄哄地走了。金香过意不去,选了一块上好的玉观音追上去。
钟婆婆虽然是一介农妇,但也听说过“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句话,自然不肯要,金香灵机一动:“唉呀!这是我在地摊上10块钱买的!你看!那老板太小气了,连挂绳都舍不得送一条!你拿回去给小孩子玩呗!”
钟婆婆信以为真,放心地收下来,花一块钱买了条红绳系上,回头将玉送给了孙子,孙子十分欢喜,立马将他挂在脖子上。
青青聪明活泼,不光学习成绩好,在家也十分勤快,经常帮爷爷奶奶干些力所能及的事,俨然就是家长眼里“别人家的孩子”。
这年秋天,大地一派丰收的景象,打谷机的“翁翁”声和拖拉机的“突突”声交织在一起,打破青青所在山村以往的宁静。
青青也忙得不亦乐乎,早上起来就去平顶屋上帮奶奶晒稻谷,然后坐在箩筐边上剥板粟。他见奶奶拿着耙子去翻谷子,从板凳上跳起来,抢过奶奶手里的木耙“噔噔噔”地往楼上跑。
“这日头真毒!这样也好,晒两天就可以进仓,免得搬来搬去!”青青将左手抬至额上,等眼睛适应强光才放下来,双手握住木耙开始翻稻谷。
耙着耙着,青青突然心血来潮,用耙子在稻谷上作起了画,他像一只麻雀一样在那里欢快地跳来跳去,结果,一脚踩空,从楼上坠了下去。
这头,钟婆婆剥了半天板粟,左右不见青青回来,于是起身去看,发现青青笔挺挺地躺在地上,耙头挂在楼沿来回地晃动,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砸到青青身上。
钟婆婆心下大骇,跑着来到青青身边,用右手食指探了探他的鼻子,还好!有气!于是用拇指甲指不停地刻他人中、下颌、太阳血,不停地唤他的名字,把皮都刻破了,也没见他有丝毫反应,钟婆婆忍不住嚎啕大哭,她一生救了那么多人,到头来连自己的孙子也救不了,她感到无比的悲哀、无助!
邻居们闻声赶来,七手八脚地将青青抬上三轮车送往医院,又有人打电话通知青青父母速速回来。
来到县人民医院,医生听说了情况直接拒收。老两口抹着泪往回走,青青舅舅及时赶到,将他送到市里的大医院。
医生给他做了全方位的检查,没发现任何问题,可人依然昏迷,大家急得直跳脚,医生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危险过度期,过了这个时期他自然而然就醒了。
青青舅舅问过渡期有多长,医生说因人而异,青青爷爷气得直骂娘,要是一直醒不过来不就成植物人?医生安慰说基本上不会,因为颅内没有发现瘀血,神经没有受到压迫,让他们再耐心地等等。
第二天清晨,青青悠悠转醒,他看着头顶的吊瓶和守在床边的爷爷、舅舅不明所以:“我不是在翻谷吗?怎么在医院?”两位家长欣喜万分,连护士也欢欣地跑着叫来医生。
医生问他有没有感觉哪里痛,青青说没有。又问他有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青青说有,大家的心又被吊到嗓子眼。
只见青青伸出没有扎针的右手,往脖子上掏了掏“原来是玉梗到脖子!”青青轻描淡写的说,众人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气还没喘完,又听到青青的鬼哭狼嚎:“我的宝贝玉呀!你怎么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