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闷闷的,我说晚上要下雨,要下大雨。
朋友说:“应该不会下雨。天气预报没有说要下雨。”
我说:“会下的。且还是一场大雨。”
随后我跟他说起2010年圣诞节前夕我到纽约,刚下飞机,纽约的上空就飘起了雪花。上车后,开车的是一位来自南美的司机,他问我来自哪里?我说中国北京。他说你真是雪女神,你看你才到纽约就把雪带来了。纽约正需要一场雪呢。圣诞节要有雪才有气氛。
说完彼此哈哈大笑起来。很多老外似乎天生就有幽默感。我也只当一场玩笑。结果那场雪下得没完没了。下得我每次外出都深一脚浅一脚。下成了纽约六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在纽约中央公园,雪足足有齐腰深。
很快就过了2011年的元旦,西方的新年算过去了。大概是元月中下旬,北京的北海叔叔给我发来邮件,说整个冬天北京都没有下雪,气候很是干燥,并且有流行性感冒。叔叔在信的结尾说,北京要是有场雪就好了。
我回信说:“叔叔,我回到北京的那天,北京一定会下雪。”
随后我在信的结尾写上,我会正月初五回到北京。
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写,应该也不是信口开河。那一刻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心,叫我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时距离中国的新年大概还有十几天。距离我回北京差不多还有将近二十天的时间。
叔叔收到我的信很开心。专门回复了一封信,他在信中这样写道:“如果真是那样,那实在是太好了。那我们就以这封信做凭证,如果你回来的那天北京果真下雪了,那证明你真的就是上帝的女儿。”
正月初五,我回到北京。刚下飞机,机场的上空就开始飘起了雪。坐上回城的车,雪花已飘得纷纷扬扬。回到家,已经是鹅毛大雪。
那时,已近黄昏。因为时差的关系,我睏得不行。洗了澡就上床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就像个童话世界。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接到叔叔打来的电话。他说这真是太神奇了。天气预报本没有雪。
叔叔在电话里连声赞叹我的不可思议,我的了不起。我说,叔叔,不是我了不起,是天了不起。我们无法改变天,但我们可以感动天。就我那样一个小小的愿望,天竟然也听见了,并应承了。这一切只是出自于爱,因为北京的人们渴望有一场雪。这一切,与宗教无关。这一切,是上天对人类的怜悯与慈爱。
这个“天”在中国就是老天爷,在西方就是上帝。不同的称呼,其实是同一个身份。如同对父亲,在华语世界,有的叫爸爸,有的叫爹爹,有的叫阿爸,有的称爹地……英语称呼father,法语称呼Père,德语称呼Vater,俄语称呼 отец……
其实呢,都是称呼父亲。我们对于生养我们的天地,也有不同的称呼。其实呢,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太阳底下,踏着同一个地球,我们本都是兄弟姐妹。所以为什么要相互的攻击呢,相互的仇恨呢,相互的诋毁呢,甚至相互的争战与毁灭呢?
为什么不彼此相爱呢?不再被所谓的宗教,民族,阶层……所有这些外在的东西所局限与割裂,而仅仅是出于最本真的爱。这个世界是不是会更美好呢?
信仰的本质是爱,爱的本质是无私无我不求回报的给予。如果世上的人们都能自觉地生活在这样的爱里,我们还需要宗教吗?还需要法律吗?还需要监狱吗?
是人类的狭隘自私,贪婪愚昧,无明痴迷,以及与生俱来的原罪,让我们忘记了去爱,而给自己建造起一个个无形的监牢,并拿很多的条条框框不但去捆绑别人,也捆绑自己。
我们要常常仰望天空,在我们的头顶之上,还有无穷的未知。我们要爱祂,敬畏祂,但是不要惧怕。爱里没有恐惧。我们要大有信心。爱会生出鼓励,也生出信心。爱会生出一切的美好。爱,甚至也会生出圣诞节的雪,以及干旱天的雨。但是我们先要去爱,并满怀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