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句顶一万句》

罗曼·罗兰说,没有人为了读书而读书,而是在书中读自己,在书中发现自己,或检查自己。

我从2024年8月24日开始读,断断续续今晚读完两遍,历时半年之久,正好有时间,就把自己浅薄的理解记录一下。

先理一下故事,本书分为两部,一是出延津记,二是回延津记。延津在河南。

第一部主角是杨百顺,也就是杨摩西,也是吴摩西,最后又叫做罗长礼,祖籍延津杨家庄,他出延津是为了找被拐了的养女巧玲,这个养女是馒头店吴香香的闺女,吴香香的丈夫死后,她招的赘婿,就是叫杨摩西,入赘后他正式叫了吴摩西,吴香香与吴摩西没话说(说不着),后来就跟着隔壁银匠老高跑了,留下了一个跟吴摩西说得着的闺女巧玲,于是吴摩西带着巧玲出门假装找吴香香,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一住就是几天,就认识了卖老鼠药的老戈,没想到就是这个老戈起了歹心拐了巧玲给卖了,吴摩西开始找巧玲,于是出了延津,被人问叫啥,他就叫做罗长礼了。

第二部主角是牛爱国,是曹青娥的三儿子,曹青娥是杨百顺被拐卖了的养女,牛爱国入延津之前是为了“假装”找自己的妻子庞丽娜,牛爱国跟庞丽娜虽然结婚还生了个闺女叫百慧,但是俩个人没话说。庞丽娜先是跟着照相馆的小蒋跑了,后又跟着她自己的亲姐夫跑了,找着找着偶遇三个延津人,于是就起了去延津的念想,一起念就停不下来,想起曹青娥死之前抽屉里的信,知道到死娘还是没有忘了自己5岁时的养父吴摩西,为了60岁后跟自己有话说的娘,就更应该回一趟延津了。

故事节奏慢,晃晃悠悠地就像是我们的日常,要说读完之后,我找到了我自己,也找到了很多身边的人,就觉得有意思了。

就说“说不着”,就是两个人没话聊。父母子女之间、夫妻之间、兄弟姐妹之间、乡里乡亲之间、同学之间、同事之间、亲朋之间、陌生人之间,总之人与人之间说不着的人不一定没关系,说得着的人未必有牵连,这得看缘分,如果有关系还说得着这就是幸福和难舍了。一见钟情与一见如故,都是缘分。我跟她不是同学,是工作的时候才认识,也就是22岁的时候才知道对方,但是不耽误一见如故,成了闺蜜,从此无话不谈;我跟她相识于初三,一直到现在还是有话说,一见面就说不够,有些事就愿意听听她分析个理;我跟她相识于高三,有缘同桌,大学一起上,后来又一个单位上班,一直都有话说,甚至有些话不说对方就替你想着;我的几个发小从穿开裆裤就认识,到现在你要一张口,他有能力接着;跟老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那年24岁,一直到现在还是有话说,家长里短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就是又说头,说少了也不急说多了也不恼,这就是说得着的人,正是因为有这些说得着的人,我就不感觉孤单,偶尔小聚,一桌子顾的不是酒菜,是说不完的话,东一句西一句,那一句都能接住,要问中心是个啥,没有,就是图个有话说。

再说说“天底下的事情就是一个绕”,就是一句话能办的事,非得绕到一万句。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获得自己的利益,如果直接说吧,一张口就被拒绝了事情就不好办了,得绕来绕去绕到这,看着水到渠成,看着不露痕迹,其实人都不傻,就是不好意思挑明了,挑明了办不了就尴尬了。再就是一个事绕出10个事,就是为了拿住你想拿住的人,老裴的大舅哥老蔡,是个爱说理的人,老裴跟他媳妇闹矛盾不怕别人就怕老蔡,他能把一件事说成十件事,说的老裴哑口无言,自觉理亏。朋友说他经过这样的人,一开口人畜无害,听着在理,多亏自己多个心眼,要不就会被拿捏了,因为面前的一件事他得能说起30年前他曾借给过你钱的事,说来说去就是不要让忘了他是你的恩人,钱还了这个情换不了,后来他借你三万块钱,想方设法愣是把三万块钱的账给整没了,怎么整没的呢,这事有点绕。我好好说说,就是朋友的朋友说他已经在朋友身上花了三万了,这钱不必还了,就是朋友结婚这人花了1万,朋友温居这人花了1万,朋友生孩子这人也花了1万,加起来就三万了,这个帐就得抹了去。于是因为这绕来绕去都没还的3万块钱,这个人绕没了朋友,两人从此不在往来。绕来绕去都是为了一个私利。

曹青娥说给儿子:“日子都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看着是劝陷入婚姻不顺的牛爱国,也是在劝自己。收到吴摩西孙子的来信,她没有回延津,也是不想回去吧,日子都过到60多岁了,吴摩西都死了,回去延津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记得的只是5岁时的延津,60年过去了,回去已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说得上话的人了。牛爱国也是耗着庞丽娜不离婚,日子就被过去套的死死的,看不见头,一想到以后就会烦恼,一冲动还想杀人。处理不了的关系就不如断了,一断百了,各不牵扯,说的容易,就是赌不起,牛爱国不离婚是怕离婚后不好再找,于是就耗着拖着希望庞丽娜回心转意,庞丽娜一句“没有心没有意,何来的回心转意呢”,听到这就该离婚了,但是牛爱国逃了,就是过不去这个坎。直到遇见能说得上话的章楚红,才发现庞丽娜的事情过去了,瓜葛上了章楚红就得出人命,因为她是别人的妻子,两人在被窝里有说不完的话,牛爱国又走上了庞丽娜婚外情的路。最后打着找庞丽娜的事,决定去找章楚红了,也就是决定开始过以后了。

出延津与回延津,时间不同人不同,人的经历却巧合在一起,时间向前,事情却绕来绕去不分时间,人绕来绕去也不分时间,都是在绕明白一个理,别人再劝再说也不如自己参透一个理,理参透了日子就过以后了,以前开心的事、窝心的事、想不开的事、看重的事就在一瞬间就看开了,再聊起来就像是说别人的故事,平静的连自己都觉得吃惊了,但是那些事都得经一遭,经过了回头看才知道那一步对那一步错,那个人是真心那个人是假意。你说是不是人因为害怕陷入孤单就想着找个说得着的人,事说说心里就不憋屈了;是不是因为人怕得不到私利,就绕来绕去,绕着绕着事情就不是一件事了;是不是因为人都怀着对过去不堪生活的计较,为一口气,非得跟人耗,耗着耗着把自己也给耗怕了,就劝自己过以后吧,人生苦短,哪还有功夫计较过去啊,那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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