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想午休,大妈那边的侄子打来电话说大妈住院了,现在马上要手术。我和老公一听,立即开车奔赴医院。
赶到医院时,大妈已经被推进手术室手术了。堂哥堂姐、大姐夫、侄子侄女、外甥都在手术室外等候。一问,才知道前天大妈半夜起床去餐厅,不小心摔倒了,摔折了大胯。没想到八十岁的人了,还受这份罪。
两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大妈被推入病房。护士把一切收拾妥当后,大妈已经呼呼大睡上了。我们一大家十多口人守在病房里,聊着大妈的情况。
堂哥给大妈新买了房子,上周刚收拾好。我以为大妈这是搬进新家摔倒了,交谈之间才知道,大妈还没搬进新家,仍是住在小堂妹家,是在小堂妹家摔倒的。大家在一起聊着,堂哥说:“行了,这下应该消停一阵子了。”堂哥这是说的大妈。
的确,大妈这半年多来折腾得不轻快。
大爷在世的时候,特别能干。家里家外的农活大活都是大爷干。大妈一辈子虽不是个和善之人,比较自私,但一辈子也干了不少活。大爷去世后,大妈很快见老。她一辈子不太和善,老了事事更多,变着法的找事。她跟着堂哥过日子,和堂嫂很合不来。堂哥堂嫂这几年帮着儿子带孙女,带了大的带小的,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偶尔达不到她的要求,她便给一家人找麻烦。她要天天吃地瓜,春天偶有一次,地瓜吃没了,堂嫂忙得没马上给她买来,她便在自己房间里把大便涂抹得到处都是,急得堂哥害头疼。她在家没事常常大骂,拿着拐杖敲地板,弄得楼下九十多岁的老人在家休息不好,以至于人家家人找到家里来。她天天找事,吓得堂侄和媳妇不敢把孩子往这边送,怕这样的生活环境对孩子影响不好。
大堂姐在农村搞蔬菜大棚,也挺忙。不过大堂姐每年还是把大妈接去住一段时间。在大堂姐家,有时大妈的无理要求会遭到大堂姐的拒绝,于是大妈就大骂不止,诅咒大堂姐去死。
小堂妹在县城工作,每年也有一段时间要把大妈接到她家去住。在小堂妹家,大妈欺负女婿老实,装疯卖傻不说好话。对于大妈的无理取闹,有时小堂妹也会说她。今年刚进夏天,小堂妹就又把大妈接到她家去住。可是去了没几天,大妈就又闹开了,把大便抹得地上、床上、墙上到处都是。挺好的楼房叫她这么一闹,埋汰得一家人了不得。
农村拆迁,老家拆了,得过两年才能住上回迁房。大妈一年多半时间跟着堂哥,少半时间住堂姐堂妹家。大妈总唠叨说哪个家都不是她的。所以对谁家都不爱惜。没办法,大哥又重新给她买了一套房子,准备把她迁到新房里住,儿女轮流来照顾她,这样她既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家,也省得到谁家就把谁家闹得鸡犬不宁。
堂哥本来是一个有文化又极孝顺之人,这几年,大妈也是把堂哥治服了气。所以今天看着倒在病床上的大妈,堂哥才解嘲似的说:“(她——大妈)终于把这股毒气发作出来了,该消停一阵子了。”听着堂哥这样的话,我突然又想起前一段时间,堂哥给我老公说起的他的众多的无奈。大妈常常让堂哥无奈的一句话就是——这才是俺亲妈呢!
人们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是,遇上大妈做母亲,堂哥不用长守病床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颜悦色地尽孝了。能让大哥这样的孝顺之人失去了孝顺的耐心,大妈也真是绝了!
人们常说“老小孩,小小孩”,大妈是进入到了“老小孩”时期了吗?不过这样的老小孩太让人无奈了!
听听大家说的一个个人到老年的故事,再看看大妈的系列故事,真不知道人老了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