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6日
七点十五分,我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吃饭。
然后收拾好一切,从我家往地铁站走去,周围的人声越来越嘈杂。
七点五十分,买好票后,我在站前随意找了处空隙,等待人流一会儿将我卷入那个巨大又冰冷的铁皮箱子里。
八点四十三分,我下了站,停了45秒,重新理了理黑色的西服上的褶皱,然后朝公司走去。
八点五十七分,我打完签到卡,坐到座位上打开电脑,整理完桌面,再看表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一切刚刚好。
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一天依旧一成不变。
中午大家都吃饭去了,我靠在椅背上听着空荡荡的房间,被挂钟滴答的响声填满。
只有这个时候我是放松的,卸下一切。
晚上八点,加班完毕,和剩下的几个同事安静的告别然后走到地铁站重复早上的步骤。
回到家,吃饭,洗澡,看了看手机上乱七八糟的讯息。
然后回到书房,用指尖划过一本本书壳,好像划过了女人的一寸寸肌肤。
我选中了其中的一本,缓缓打开,我把脸埋进书页里,轻嗅着里面的工业书墨味,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团明亮的白。
我吻了上去,书页有些濡湿。
晚上十一点,我在床边放上了一杯开水和刚刚吻过的那本书。
躺在床上闭着眼听房间里偌大的古董钟所发出缠绵的滴答声,安然入睡。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准时睁开了眼,已经习惯了老规矩的失眠点。
我坐起身子,白色的被子从肩上滑落,没有太在意,只是拿起右手边的凉白开一点点饮尽直到还剩下最后一口,放下。
然后我低着头,背半佝偻着,整个人像一个扭曲的半圆弧。我细细听着指针晃动的声音,脑子有些昏沉。
直到凉意都爬上了脊背,才重重倒下,身体陷入床中,我裹了裹被子,终于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