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之所以为林徽因,不是陆小曼,也不是冰心,也许和父亲林长民有关。其他的民国名媛不是没有受到好的教育,亦不乏欧美教育。但她们没有像林徽因这样,少年时代跟随父亲游历,青年时代和未婚夫一道求学。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长期都是和优秀的男性在一块儿的。林长民对这个长女的期望,不是做一个温婉贤良的顾家妻子,他期望她像男性一样有独立的职业,独立的见解和独立的精神,而徽因也确实做到了。
人艳如花,又有多方面的才情,直爽甚至急躁的脾性,高傲的眼界。男人有多欣赏林徽因,女人就有多排斥林徽因。
《邂逅》
当时他们和我们都不曾想到这个友谊今后会持续多年,但它的头一年就把我们都迷住了。他们很年轻,相互倾慕着,同时又很愿回报我们喜欢和他们做伴的感情。
徽以她滔滔不绝的言语和笑声平衡着她丈夫的拘谨。
这份上天赐予的新的友谊给林徽因的生活注入了阳光。
那时徽因正在经历着她可能是生平第一次操持家务的苦难,并不是她没有仆人,而是她的家人,包括小女儿、新生的儿子,以及可能是最麻烦的、一个感情上完全依附于她的、头脑同她的双脚一样被裹得紧紧的母亲。中国的传统要求照顾她的母亲、丈夫和孩子们,她是被要求担任家庭“经理”的角色,这些责任要消耗掉她在家里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
她在书桌或画报前没有一刻安宁,可以不受孩子、仆人或母亲的干扰。她实际上是这十个人的囚犯,他们每件事都要找她做决定。当然这部分是她自己的错。在她关心的各种事情当中,对人和他们的问题的关心是压倒一切的。
《至交》
林徽因多才多艺,幽默活泼,人又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批评起人来毫不留情面。费慰梅曾经这样形容她的犀利言谈:“她的谈话同她的著作一样充满了创造性。
那骑马也是很具象征意义的。出了西华门,过去那里对我来说只是日本人和他们的猎物,现在我能看到小径、无边的冬季平原风景、细细的银色树枝、静静的小寺院和人们能够抱着传奇式的自豪感跨越的小桥。
至于老金自己,他对生活的艰难和通货膨胀总是用哲学家的观点对待,他对梁思成和林徽因说:“在这艰难的岁月里,最重要的是,要想一想自己拥有的东西,它们是多么有价值,有时你就会觉得自己很富有。同时,人最好尽可能不要去想那些非买不可的东西。”老金的“金口玉言”使处在艰难困苦中的朋友们得到了精神上的宽慰。
“林徽因式”的热诚,包裹着尖锐的刺。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些尖利的表象,就无法触及她的真心的柔软。好在林徽因的朋友们都能宽容她最“坏”的那一面。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美丽的嘴上不饶人的女学者,“好”的那面是值得结交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