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鸣寒山

慕寒星在第七次被挑飞木剑时，终于看清了师父手腕翻转的弧度。寒潭倒映着谢不言鹤氅翻飞的轨迹，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在空中划出十三道残影，最后一击劈开瀑布的刹那，飞溅的水珠竟凝成慕氏家徽的轮廓。

"看明白了？"老人剑尖轻点少年眉心。

慕寒星跪在青石上，膝盖早已磨出血痕。他忽然想起灭门那夜，父亲书房里那幅《寒江独钓图》的落款处，也藏着同样的笔锋。

子夜，剑冢禁地的磷火为他照亮了岩壁刻痕。当指尖触到那柄刻着桂花纹的青铜剑时，整座山崖突然传来龙吟般的震颤。慕寒星不知道，此刻三百里外的官道上，姐姐的佩剑正在鞘中发出同样频率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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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鉴霜天

霜天阁的地牢里，慕寒雪的面具被鲜血糊住了呼吸孔。阁主特制的傀儡有着和弟弟一模一样的眼睛，她握着匕首的手在最后一刻产生了可耻的犹豫。

"心软了？"阁主的金丝履碾过那本《山河志异》，被血浸透的书页间，"兵部侍郎"四字愈发狰狞，"记住，仇恨才是最好的兵器。"

当慕寒雪在窒息般的黑暗中数到第一千次呼吸时，铜门突然洞开。月光下摆着两样东西：染血的判官笔，和写着"寒山剑冢传人"的朱砂密令。

她没注意到密令背面的桂花暗纹，正与弟弟今日收到的战帖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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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中天棋局

方如萱的玉佩在中天城诗会上闪着诡异的光。当慕寒星作为寒山代表入席时，那枚雕着赤蟒衔珠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

"慕公子可懂鉴玉？"少女袖中滑出一方锦帕，上面墨迹新干，"家父说，这纹样与二十年前北境..."

话音未落，判官笔的寒光已刺向慕寒星后心。他反手抽出新得的青铜剑，剑身震出的音波竟让刺客耳鼻溢血。混乱中，方如萱的帕子飘落火盆，烧焦处显出半张北境布防图。

当夜，谢不言在祖师牌位前焚了三炷香。烟雾缭绕中，慕寒星看见师父将半枚虎符按进了香炉底座——与姐姐带走的那枚，正好能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