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田成子以臣弑君,在邻国鲁国的孔子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义愤填膺,足足斋戒了3天以后,请求鲁哀公出兵讨伐齐国,鲁哀公感叹,齐强鲁弱,向来都是齐国欺负鲁国,鲁国怎么奈何得了齐国?孔子争辩道,田成子弑君,齐国国内有一半的人都不再与他同心,齐国的一半加上鲁国全国,足以战胜田成子。
现实情况是,鲁国早已不是铁板一块,三桓专政,鲁哀公自己都是空架子了。鲁哀公做不了主,只好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去和季康子商量一下吧!”孔子碰了个软钉子,只能自嘲道,我以前也曾经是鲁国的公务员,有事情不能不报告。
所以庄子就评论说:“田成子一旦杀齐君而盗其国,所盗者岂独其国邪?并与其圣知之法而盗之,故田成子有乎盗贼之名,而身处尧舜之安。小国不敢非,大国不敢诛,十二世有齐国。”“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
当初陈国公子陈完为避祸逃到齐国,改姓为田。其五世孙田恒(田成子),弑齐简公,立齐平公,独揽大权。但国内民意汹汹,高昭子,国惠子,鲍牧,晏圉等四大家族蠢蠢欲动,田成子坐立不安。于是,田成子在国内收买人心,以大斗出贷,以小斗收。对外则准备发动战争,以转移视线。
田成子首先把目标锁在了邻居鲁国。孔子听说了,急忙召集弟子们磋商对策,他说,鲁国是我的家乡,我的祖坟还在那里呢!祖国有难,我们怎么能无动于衷呢?打又打不过,只能通过外交途径解决,派谁去呢?军事家子路首先自告奋勇前往齐国,孔子断然拒绝。
子张于是站了出来,子张为人见得思义,见危致命,临危不惧,而且才智过人,但个性张扬,孔子认为不是合适的人选。接着,能言善辩的公孙龙请命前往,在如此严肃的外交场合,一言一行皆系国家安危,巧舌如簧未必是好事,孔子当然也不同意。
最后,资深外交家子贡愿意出使齐国,孔丘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子贡对田成子说:“鲁国的城墙又薄又矮,护城河又窄又浅,国君又蠢又不仁,大臣又虚伪又无能,军民厌战又无战斗力,你不可以攻打这样的国家。您应该攻打吴国,吴国的城墙又高又厚,护城河又宽又深,部队装备精良,士卒精壮善战,守将英明。这样的国家才容易攻打。”
田常一听,子弓竟然戏弄于己,勃然大怒:“明明困难的,你却说容易;明明的容易,你却说困难,你想干什么?”
子贡说:“齐国如果打败鲁国,扩张了土地,齐国国力增强,国君会显得更加尊贵,大臣们会更加傲慢,而您的地位不会有大的变化,您现在在国内面临的困境不会有丝毫的改善,反而会恶化,您想成就大事几乎是不可能的。讨伐强国吴国就不同了,激战一旦打响,精锐的士兵在国外战死疆场,国内不再有民变之忧;大臣纷纷出征则国内朝堂空虚,不再有强大的政敌与你作对,孤立国君控制齐国就易如反掌了。”
田成子愉快地采纳了子贡的建议!子贡是孔子的得意弟子,子贡之道,对鲁国是仁义,对齐国绝对是不仁不义,这大概就是大家常说的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了。你怎么看呢?
田成子的庶兄田瓘不但深谙子贡之道,而且甘愿赴死以成全之。田成子弑君,越国便以田成子不仁的罪名兴师讨伐田氏,国内反对派气势汹汹,国外又有强兵来犯,田成子忧心忡忡。为了家族的利益,田瓘挺身而出,请兵前往迎敌。田瓘请求田成子允许他每次只打败仗,而且自愿战死沙场。
田成子不解,打仗求胜,哪有求败的?
田瓘说,“您擅权齐国,民怨沸腾,朝中的贤良之臣以与你同班为耻,国内政局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局面。如今越国起兵,只要我每战必败,一同前往的刚正贤良之臣就会全部战死,即使不死,也羞于回到齐国来。这样,国内只剩下那些没有主见的乌合之众,你就能牢牢把控住政局,国家就一定能实现安定了。”
从此以后,田成子继续笼络民心,诛灭公族大臣和朝中权臣,不断扩大封地,三传至曾孙田和,正式代齐,号齐太公,姜齐灭亡,姜太公绝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