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好久不提笔,日子就这么静悄悄流淌而过,倏忽之间,连酷热的七月也安静地告别,留不下一丝念想。
七月底的一日,正在上课中,突然收到一条讯息,竟然是昔日本科同窗梅。
原来她有了一周公休的假期,打算出来走走,会路过武汉,便想着仍在武汉的老友们能见上一面,畅聊一番。
突然感慨万千,原来已经毕业两年了,怎么会那样快?
初见的时候,大家不过都是十八岁的青涩模样,倘若取出那时的照片,女孩子们一个个都得抱怨那时的穿着打扮实在是非一般土气,如今的自己再也无法鼓起勇气面对那样的黑历史。
现在呢,早已各奔东西,散落天涯。
有的姑娘每日画着淡妆,踩着高跟鞋,在北上广深的职场拼搏;有的伙伴做起了人民教师,奋斗在黑板前;也有人继续在校园里汲取养分。
而梅,如今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
记忆中的她,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活泼大胆,似乎没有她不敢尝试的事情。
当初大一第一次上课,她不小心迟到了,进教室后便大大方方地介绍起自己,所以从此记住了班上有个来自于“山水甲天下”的桂林的女孩子。
她从来不怕犯错,上课遇到不懂的问题,总是愿意开口提出来,而不会介意他人的看法。
有一年暑假,她只身一人去了北京,在那里打工换取住宿,结交新朋友,体验全然不同的生活。
回来时听她眉飞色舞地描述那时的经历,只觉得这个女孩子今后定然会过上肆意而洒脱的生活。
大四那年,她和班上三分之一的同学一样,迈上了找工作的大军。过程不得而知,只是能够想象在那样关键的人生关口,抉择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后来知晓了,她选择了广西柳州的一家事业单位,待遇不错,离家也近。
于是匆匆毕业,匆匆离别,匆匆奔赴人生的下一个战场。
2.
春樱夏木,秋叶冬雪。我继续在珞珈山下兜兜转转,就这么绕过了两轮草木枯荣,而到如今,她已经工作两年了。
在给我留言后的第二日,她便重回了武汉,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可以倚靠的人。
我们几个朋友,按照约好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准时出现。虽是两年未见,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从未远离。
谈着各自的近况,追忆着昔日的旧闻,不知不知觉,又是感慨万千。
她提到在毕业那年回柳州的火车上遇到现在的男友,说到工作的具体内容和每周末的娱乐活动,讲到如今固定的朋友圈子和安闲的生活状态。
我笑称,骨子里不会安分的姑娘竟然在三线城市过上了现世安稳的日子,马上是不是就要相夫教子啦?
她却坦言,时间久了,内心却还是会有隐隐的躁动,曾经听过很多遍的“选择北上广,还是回家乡”正是她对于现实有一丝遗憾的缘由。
所以这次的旅行,她特意没有选择知名的旅游景区,反而是打算从武汉再到杭州,最后去上海,这种线路规划其实就是想在去大城市感受都市跳动的脉搏,让不安的心暂且放放。
听她说完,我完全能够体会她此时的心境,甚至不自觉将自己带入其中。
3.
大概每个人的内心都住着两个自己吧,一个渴望在有限的人生旅途中,仗剑走天涯,看遍世间繁华,而另一个呢,愿意在闲庭小院里,安然度过似水流年。
岂能苛责谁对谁错?倘若能对其中任何一种生活状态甘之如饴,乐在其中,甘心承受各自的风险,便是最好的人生状态。
怕就怕在,生活于繁华之闹市,却恋恋不忘小庭小院的怡然,而归于小城,却又终日郁郁不得志,时时幻想另一种人生的可能性。
曾提到过电影《无姓之人》,其中假设了主人公无数不同的人生轨迹,可最终却隐隐约约告诉我们,只有真正爱过的人生,方才不后悔。
换言之,当你有着明确的信条时,就应该追随己心,坚定地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无论旁人怎么说教,你都无须后悔。
更何况有什么好怕?对于人生的每一条生活轨迹,无论是置身都市,还是回到家乡,只要你敢闯,都能够让自己兀自绽放,因为毕竟我们生活的时代给我们提供了太多的资源和便利。
正如胡适在《人生有何意义》中写到的:
“人生的意义不在于何以有生,而在自己怎样生活。你若情愿把这六尺之躯葬送在白昼作梦之上,那就是你这一生的意义。
你若发愤振作起来,决心去寻找生命的意义,去创造自己的生命的意义,那么,你活一日便有一日的意义,作一事便添一事的意义,生命无穷,生命的意义也无穷了。”
此文写给处在人生节点上的自己,也送给二十几岁正在奋斗的姑娘们,无论踏上哪一条路,都别忘了,请给自己的生命赋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