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阕词,颇为艳丽,是描摹河东君、陈卧子关系之亲密最好的两阕。
《菩萨蛮 春晓》词意:美人柔弱轻盈。春风也着急了。半晴半雨的潮湿,胭脂都湿润了。面部像芳草一样清澈明净,像杏花一样白嫩,且多了一些粉嫩。起床后慵懒的坐着,又拥抱着冷冷的薄被睡下。金雀钗带着兰草的芳香,浓发覆盖了如山的黛眉。
《蝶恋花 春晓》词意:天到了五更刚刚与春梦中醒来,半开的帘栊,偷偷照的人清晰真切。精心挑选的凤鞋半交错着,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下,镜子里的美人泪水流落。(窗外)树枝上黄莺儿啼叫不绝于耳。脱去绵紧身,正是耐寒的时节。慵懒的用玉钗把头发绾成节,就这样看着花影在窗前明灭。
河东君《河传 忆旧》云:花前雨后,暗香小病,真个思清切。梦时节,见他从不轻回。风动也,难寻觅。简点枕痕刚半折,泪滴红绵,又早春文灭。手儿臂儿,都是那有情人,故把人心摇拽。
《两同心 夜景代人作》云:不脱鞋袜,刚刚扶起,浑笑语。灯厮守,心窝内,着实有些怜爱。缘何昏黑,怕伊瞧地,两下糊涂情味。今宵醉里,又填河,风景堪思。况销魂,一双飞去。俏人儿,直恁多情,怎生忘你。
典故少,直接笺释。《河传 忆旧》词意:花开前雨水后,梅花暗香,小病初愈,正是思念最清晰的时候。梦境里面,见他从不轻易回首。风一动,就找不到他了。醒来查看枕头,不过是刚刚有痕迹(胡案:刚刚入睡,既有梦境),泪水滴到红棉枕头上,在早春的季节没有一滴泪痕。(真想念那时),手上带着镯子,都是有情之人,(手一动),心跟着动起来。
《两同心 夜景代人作》词意:没有脱完鞋袜就着急着站起来,自然而然的说话,在灯下厮守,心中着实对玉郎有些爱怜,为什么灯光黑暗,就是怕他看见糊涂的爱的滋味;今宵在醉里,又是(如喜鹊为牛女)搭桥一般的机会,这个场景值得永久留念。又何况,两个人如飞般的愉悦。(我的)玉郎,如此多情,(让我)如何忘了你。
实际上,这四阕词,乃是艳词。且看先生的解释。先生曰:“简点凤鞋交半折”句,似与《西廂记 酬简 元和令》“绣鞋刚半折”之语有关,或谓此“凤鞋”疑是指旧日缠足女子睡眠时所着之“软鞋”而言。此种“软鞋”盖以增加美兼有防止纤足涨大并可免缠足帛条散乱之用,其底非木或骨所制者。至若程松圆诗“天粘碧草度弓鞋”之弓鞋,则指河东君所着踏地行走之鞋而言,其底版为木或骨所制,与卧子《蝶恋花 春晓》词中所咏之软鞋区以别矣。
所谓《西廂记 酬简 元和令》,既是“绣鞋儿刚半拆,柳腰儿勾一搦,羞答答不肯把头抬,只将鸳枕捱。云鬟仿佛坠金钗,偏宜髟狄髻儿歪。”接着,先生引刘銮《五石瓠 濮仲谦江千里》,有濮仲谦为“为柳夫人如是制弓鞋底版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