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琼姐竟然在市中心地段大都会买了一套的高档住宅,一大早,从餐厅吃过早餐的同事边往办公室走着,边议论这件事。这消息一出,同事们都惊掉了下巴。
“别开玩笑了,就她?卖得起大都会?我还买下了水晶宫呢!”同事老张满脸不屑。
“千真万确。”丁洁说,“我弟弟给她搬的家。”这下大家终于信了,丁洁弟弟开了家搬家公司,经常在同事中散发小广告,价格公道,又是熟人,因此同事以及家人有需要也经常找他。
“最可笑的是,我弟弟以为她家很穷,还把别人搬家不要的沙发和家具送给了她。”丁洁说。
“人家都住大都会那么高档社区了,要那些旧家具干什么呀!”老张疑惑不解。
“住到天宫也改变不了她那穷酸样儿。”潇潇冷冷地插了一句。
“吱”的一声,门开了,琼姐端着饭盆一声不响地走进来,大家像开启了静音模式,顿时鸦雀无声。只见琼姐被风吹起的花白头发凌乱地竖起来,蜡黄的脸上毫无表情,她脱下穿了不知多少年的土黄色的羽绒服,径直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坐下。
“吃货”琼姐
记得五年前琼姐刚刚调到这个单位时,也是这样一副样子:头发花白,面带菜色,衣着朴素,目无表情,不善言辞。老张悄悄对大家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整个一个祥林嫂啊!”她叫林玉琼,大家叫她琼姐,实际叫她穷姐。她爱人是一位部队转业干部,她从当地的一所县中学调到这里,成了一名数学老师。
新来第一周,学校没有给她安排课,先让她熟悉一下环境,她静静坐在办公桌前,一言不发,大家都觉得尴尬,主动与她聊天,她也是问一句答一句,从不主动插话,中午到了午餐时间,我邀请她一起去餐厅,大家都在排队取餐。
她小声问我:“这饭菜贵不贵”?
我说:“不用交钱,是扣的大家的伙食补贴。”
“那有吃得多的,有吃的少的,不公平啊!”她说。
“能吃多少就出多少呗!”我说。
等我取好食物就近在靠近门口的餐桌上坐了下来,她端着餐盘坐到我的旁边。天哪!她的餐盘被各种食物堆成了一座小山,格子的界限早已不见了。
她看了一下我的餐盘,“就这点?够吃啦?”
“够吃。”我说。
那天中午,我俩成了餐厅的焦点,排队等候取餐的同事们,目光一下子聚集到我们那桌,都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中午大家趴在办公桌上午休,她那一连串的打嗝声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刺耳,混合着食物反刍的味道,让大家都皱起眉头,潇潇“噌”地一下起身,“哐当,哐当”地打开门窗,“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从此以后,那座“移动的小山”从不间断地游走在早餐和午餐的餐厅之间,令许多男同事都望而生畏,发出惊叹:“这吃货,是饿死鬼转世投胎的吗?”
有一次校长在全体会上,竟含沙射影地提到此事,他说:“咱食堂做饭就是给大家吃的,能吃是好事儿,证明胃口好,吃嘛嘛香嘛!不是有人说能吃的人一般都能干嘛!不过咱也得悠着点,毕竟年龄大了消化能力弱了,吃出毛病得不偿失啊!”
“咱有的人因为吃都已经声名远播啦!那天我去局里开会有人问我,是你们单位有个女的特能吃吗?”校长说,“我问他们怎么知道的,他们说有一次下校检查不是在你们单位吃的工作餐吗?看到餐厅有个女老师在吃饭,那食量,简直喂头牛都够了,一下子被惊着了,回来白话了好几天,大家都想一睹芳容呢!”
后来才知道,琼姐家不做晚饭,美其名曰“过午不食”,她说这是一种健康的饮食习惯,在我看来,这就是“一顿不接锅,下顿一般多”啊!长此以往,会不会吃坏胃口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