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墨染白,墨梅,墨雪。
施礼,入内,分宾主坐下。
“蓝仙督,墨梅墨雪前番多有得罪,请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莫与她们计较。”
墨染白言语诚恳。
“事出有因?”魏婴甚是疑惑。
“在下家祖,隐居银杏谷多年,感念仙督赐清心音救子,一心回报,猜想魏公子修习诡道必对身体有亏,遂派墨梅墨雪试探,好为魏公子配一独门药丸。”
墨梅上前一步,奉上一碧玉小瓶。
“此药为补阳丹,共四十九颗,每七日一粒,配合本门易筋洗髓法,可养精,补气,固神,修习得法,可健体,延年,助结丹。”
墨染白说完,蓝忘机和魏婴起身,恭敬一礼。
“请代谢墨老谷主!”
墨梅墨雪看着魏婴一笑,转身欲走。
蓝忘机颔首为礼。
“二位仙子,请转告墨老前辈,蓝忘机魏无羡必登门拜谢。”
“是。”
墨梅墨雪答应着,声音清脆。
蓝忘机看一眼魏婴,魏婴对墨染白浅浅一笑。
“墨谷主,我们返程之前,可否允我二人同墨谷主一起为令尊合奏清心音,三人同奏,功力必增,想必对令尊之疾定有助益。”
墨染白大喜,深施一礼。
“有劳二位,墨染白拜谢。”
当下,三人至墨染白之父墨意的梅雪阁。
亦不必惊动内院闭门养病的墨意,三人就在前院梅树下合奏。
合奏前,蓝忘机恐魏婴疲累,握着魏婴手腕,给他输些灵力。
“蓝湛,不用,我可以的。”
蓝忘机不答,只管输着灵力。
墨染白一见,欲去握魏婴另一只手腕也输些灵力。
蓝忘机侧身挡住。
“墨谷主,不用。”
魏婴是我的,也只能我输灵力。
魏婴笑道:“墨谷主,蓝仙督恐又欠你人情,心里不安哩。”
墨染白正有些许尴尬,听魏婴如此说,顿时心里安慰许多,一笑作罢。
一时,三人或坐,或立。
二人抚琴,一人横笛。
清音起,天地静。
浊气沉,清气升。
瞬间,一花乍放,一泉声脆,兼以山鸟时鸣,微风轻轻吹拂。仿佛薄寒已去,早春来临。
琴音澄澈,竹笛清越。
合奏之人,神态平和,春风拂面,眉眼若笑。
蓝忘机勾唇望向魏婴,魏婴正含笑望着蓝忘机。
墨染白一笑,琴音更加清和。
生平第一回,抚琴如此畅快。
所谓知音,不外如是吧。
蓝魏二人,实乃人中龙凤。今日一曲合奏,胜过自己独奏三月。
墨染白眼中对蓝魏二人的欣赏之色更重。
生平得遇如此人物,于愿足矣。
正是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也。
合奏完毕,三人顿觉舒心畅意,心情愉悦。
忽觉一缕清香扑鼻染襟。
抬头。
一树梅花!
一曲清心音,唤醒一树梅!
梅花乍放,一树金黄,二白一黑,立于梅花之下,幽香之中。
三人不觉相视而笑。
据传,曾有人以仙力催开牡丹盛放,犹自怀疑。今日三人一曲清心音,竟令梅花绽放,不觉更添相互欣赏之意。
“蓝仙督,魏公子,梅雪谷既决定与其他世家同气连枝,以后,蓝仙督但有驱遣,墨染白定当全力以赴。”
“好。”
魏婴看一眼蓝忘机。
蓝忘机素衣若雪,清逸脱尘,从容淡定,雅正已极。
好看。
蓝湛不光长得好,功夫也好,当仙督更是没得说。
蓝湛,太完美了。
“魏婴?”
蓝忘机见魏婴盯着自己出神,遂关切问道。
“无事,无事,嘻嘻。”
魏婴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线了。
诸事已了。
蓝忘机和魏婴带了思追景仪辞了墨染白以及墨兰墨松等人,径向银杏谷而去。
思追景仪二人先行。
蓝忘机照例从乾坤袋拿出随身携带的白狐毛外袍,给魏婴披上,又一丝不苟地系着衣带。
魏婴任由蓝忘机伺候着,用手指绕着蓝忘机的一缕墨发玩,还要轻轻拽两下。
“魏婴,别闹。”
声音是宠溺的带笑的。
“蓝湛,你不讲理,我哪里闹了?都是你在闹我好不好?”魏婴说着,凑近蓝忘机耳边,“蓝湛,你昨晚……”
“魏婴!”
魏婴没有说完昨晚蓝忘机究竟怎样闹了他,就被蓝忘机一声“魏婴”打断。
魏婴就俏皮一笑。蓝忘机的耳朵已经红了。
哼,就知道你怕这个。蓝湛,哈 我有的是办法拿捏你。
“魏婴,外面,不可乱说。”
“蓝湛,你说的,外面不可乱说,屋里就可以乱说了?”
魏婴笑得几不可抑。
“不是。”
“不是?蓝湛,那你告诉我,在哪儿可以乱说?”
“不知羞!”
“羞什么羞?蓝湛,又没有别人!再说,蓝湛,你好虚伪!”
“虚伪?”
这个词可有点严重。蓝忘机不由探询地望着魏婴。
“蓝湛,你,那啥,一点都没觉得不知羞,我只不过说说,你就说我不知羞,你说,你是不是言行不一?是不是虚伪?”
论口才,十个蓝忘机也不是魏婴的对手,没办法,只能让他不说。让他不说的最有效办法,就是堵住他的嘴。
果然,这个办法很奏效。
魏婴不说了,嘤嘤嗯嗯。
好像并不难受。
这下,不光蓝忘机的耳朵是红的。
魏婴的脸也红红的。
“蓝湛,你果然,也是不知羞!”
魏婴伸手就去点蓝忘机的下颌,却被蓝忘机一把抓住,再用另一只手臂将魏婴牢牢固住。
“别动,危险!”
蓝忘机的声音微颤,低低警告着。
魏婴身体陡然一凌,立刻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