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照常和老公饭后去公园慢跑。在跑回车上的时候,看见一条还没探索过的栈道,兴匆匆地走了上去。
码头似远非远的轰隆声是不停歇的人工雷鸣,风吹过,皆被沼边轻柔的芦苇窸窣化解。往前走,木道两边簇拥着齐人高的芦苇草,衣诀飘飘、载歌载舞。当我沉溺于此景漫步时,一只海鸥挺直了身子站在栈道扶手上。我惊道,好大一只鸟。他也礼貌性地惊动了一下,站了2秒,便展开快有一米长的双翅,从我头上飞过,也牵出了我脑中李清照的那首,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整条栈道是草稻田味的,有几盏小绿灯摇曳于空中(纽约区域的公园夏天都有萤火虫),青翠馥郁。直至尾处不见绿意、细沙铺路时,圆润滚滚的海水才浮现出一些自己的味道。地平线站着一排码头吊船点着灯,为海平面戴上布满细碎黄钻石的手镯,比满月的黄更耀眼,满月的黄也更疲倦、沉着。
我笑着跟我老公说,如果此刻死去的话我可以说我已经不会有任何遗憾了。他嘲笑我拍摄水平堪比中国大妈。谈笑间已归家,屋子里还残留着一丝丝排骨汤和红烧猪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