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下跪,我错了。可是我真的错了吗?我只是害怕,怕妈妈真的把农药喝下去,怕妈妈永无止境的哭下去,怕爸爸永远悬在半空中的手,怕爸爸那张永无表情的脸,我只是怕被抛弃,怕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当我没有考上学,我表现的很难过,我必须如此,这是人之常情,我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可是我真的难过吗?当我把自己关在小东屋,表现出要反省的样子。终于我憋不住内心的狂喜了,我开心到猛拍墙壁。从窗外看来,我像是捶胸顿足。
父母想要的是别人家的孩子,而我最恨的是别人家的孩子,可是父母想让我变成别人家的孩子,而不是成为更好的我自己。
我最害怕的人,却是我永远无法真正隔离的人,却是我要发誓永远爱着的人。”
我“倾听”到此处,膝盖也开始酸软无力。把自己从膝软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只要自己勇敢站起来,或许被切掉的勇气能够再次长出来。
我挣脱了椅子,在阳台循环脚步,活动一下头和脖子,让眼睛看向窗外。闪闪发光的眼睛和反射太阳光的树叶,之间形成一道光线,把现在的我和过去的“他”连接起来。至此,支离破碎又拼凑上一块。
我肌肉绷紧,情感波动,我的孩子来了。我热烈地欢迎她,友好地对待她,我把她的一切大口大口地吸进肚里。她是我的孩子,不是“别人家的孩子”,她现在在我怀里,将来她要离我而去,她有她自己的判断力,她有她自己的平凡生活。
我努力让她成为一个正常人,没有支离破碎的心灵,没有小病折磨的躯体。我努力用自己的手压住这幽灵般生活中还剩下的东西,继续扩大生活中那坟墓一般的安宁,除此之外,什么也别让留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