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录》顾千帆内心独白69:盼儿,你总是令我陶醉

接上回,这日黄昏,我早早忙完司中事务,接上盼儿荡舟河上。好久没有见她了,对她甚是想念。看着她贤惠地给我剥水果,我不禁想起了齐世那日在船上给我说的话:“你若娶赵氏为妻,此生就绝无可能做成清要文官……”


我进皇城司的目地是为尽快官升五品,为母亲追封诰命,之后再转为文官,得一清闲之职。但是齐世叔却告诉我,如果要娶盼儿,这辈子都再无可能做回文官了,因为那些言官是不会放过我的。


可是,我怎么能舍弃盼儿呢?她是我心中的一丝光亮,是我这十几年来唯一的希望。什么文官,什么清要之职,什么名利权利。要是此生没有盼儿相伴,我要这些又有何用?


我深知齐世叔跟我父亲萧钦言一样,都看不起盼儿的出身,他们不会祝福我们的。罢了,他们祝不祝福我跟盼儿又有什么呢?只要我们自己幸福美满就够了,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正陷入沉思之时,盼儿亲昵地喂了一颗樱桃在我嘴里,关切问我道:怎么了?一直在走神?我瞬间被她给拉回了现实。一时一点不知该如何开口,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问她道:如果我不让齐中丞来做我们的大媒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盼儿听我这么一说,凝望了我许久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哦,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事魂不守舍了大半天?原来我今天的状态不对劲儿,早就被她发现了。我一时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盼儿见我一脸期待的样子,也不再逗我,继续说道:当然愿意啦,我嫁的是你,谁做媒人不重要啊!盼儿的善解人意令我激动不已,她总是深知我心,能想我之所想,急我之所急。她的回答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盼儿啊,谢谢你总是替我着想!


我深情款款地说道:谢谢你,盼儿!盼儿俏皮又半带撒娇地接话道:光谢有什么用呀!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想也没想就说道: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盼儿愣了一下,随即轻轻说道:我想开间酒楼。


什么,开酒楼?我瞬间怔住了:盼儿开个小茶坊都忙得每天团团转,操心不已,要是开酒楼,哪有那么容易?比茶坊不知操劳多少倍呢!盼儿见我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赶紧接着解释道:你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来东京算是看清楚了一些事情。东京人没有南方人好茶,开酒楼肯定更赚钱;另外,三娘做菜比做果子好吃;而且我手上有结余,又有人出好价钱想盘下半遮面……


我听她这么一说,看来她是打定了主意了。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她:你之前做茶坊,来的都是文人墨客,但开酒楼三教九流都会来,赚钱是更赚钱,但是我怕你会更辛苦。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哪知盼儿抓着我的手,诚恳地说道:可是开酒楼我就不用抛头露面了啊!虽然你不在意有个开店的娘子,可是我深知官场一些事情,我都打听过了,很多朝中后妃娘家也都是做食店的。盼儿原来想要开酒楼根本原因都是为我着想啊!我为之一震,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多么善解人意的盼儿,事事都想着我,令我感动不已!


我深情款款地望着盼儿那双美眸,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芊芊玉手,心疼地说道:其实你不必为我如此啊!她见我有愧疚之意,便找托词缓解我的愧疚,说道: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我自己也想清静清静嘛!


我岂会不知她在给我找台阶下,不想我对她有歉意?我的盼儿,你对我那么好,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你呢?盼儿笑眼盈盈,令我沉醉,我的满眼都是她,盼儿,此生能遇见你,该是我顾千帆多大的福气呀!


千言万语都诉不尽我对盼儿的感激之情,在她面前我变得笨拙起来,憋了半天,最后却只说出“谢谢”两个字。


不用谢,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还有引章那边,只怕也嫌弃酒楼不够清静,不愿过来坐镇呢!自从引章出名了,她的傲气也出来了呢!我们之间也闹得有些不愉快!盼儿黯然说道。


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只是有些许不忍,便开玩笑地安慰她道:要不我把沈如琢拉来好好劝劝她,你看怎么样?盼儿一听乐了,配合我双手抱拳打趣道:顾副使威武!


我们都会意地笑了起来,幸福洋溢在对方的脸上,在和煦的阳光下更显得灿烂热情。与盼儿在一起总是那么开心与满足!我陶醉在她的温柔乡里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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