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怨(散文体)

唐  李白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诗人李白仿南北朝诗人谢朓的《玉阶怨》而写,谢朓的《玉阶怨》感于晋代陆机的《班婕妤》,以班婕妤的凄凉结局为题而写。谢灵运、谢朓,后人称大小谢,无论诗风、为人,深受李白景仰。

网络图,致敬作者

秋天的夜晚,静谧之外,天空幽蓝旷远。一轮皎皎的满月高悬在上,慷慨的把如水的月华洒向大地,每一处黑都来不及躲藏。汉白玉砖彻成的石阶上已凝结了水晶样的露珠,不知坐了几个时辰的女子,一动不动坐在石阶上,广袖罗裙,头上的钗环脱下只一头瀑布般青丝。她漆黑的眼睛仿佛在看,又仿佛没看。她在思念遥远的故乡。

春天,百花竟放,三月三是青年男女都可同游踏青的日子。平素管教严厉的父母,这天也允许她在侍女、家仆的陪同下随母亲外出赏花。渭水轻漾,翠柳随舞,枝影婆娑,自然的美景令她忘返。

虽然女子不可同男子入学,科考,一般人家女儿也都不要求读书。庆幸她生在开明的家庭,父母本是知书达礼人外,也许她同男子一样读书,不同的是在家授课。读书让她足不出户,也知晓这大千世界。读史让她明智,诗赋令她敏慧。

承继了母亲绝世的容颜,家教育成她知书达礼的风范。她早已声名远播。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上门提亲者,络绎不绝。在家百般宠爱的她,父母怎舍得她早早嫁去别人家,侍奉他人。只想多留她几年,享享女儿家的清闲。谁料到皇帝选秀,恁她父母如何心痛,却万般无奈。只恨没早早嫁了她出去,而今反落得送进宫里,是福是祸又有谁知?

女子受惊似动了下,手滑向脚上的罗袜,坐太久,许是三更。罗袜早已浸湿,寒气层层深入,血肉都无知觉,刺骨的冷叫醒她。

起身返屋,放下冰冰的水晶帘,忍不住回望青色苍穹下,孤孤单单一轮圆月。皎皎月华似在告别,玲珑剔透,圆圆满满,这是个团聚言欢的日子,怎是如此凄清悲凉?

女子的思绪去到了初进皇宫大殿的日子,秀女的身份也难掩她的美颜和睿智。她是颗金子,沙砾难掩她的闪耀。她不仅被皇帝看见,她被封为婕妤,“蒙圣皇之渥惠兮,当日月之圣明。扬光烈之翕赫兮,奉隆宠于增成。”荣宠一身,盛极一时,父母久悬的心也略微安住。她不是褒姒、妲己;她要学娥皇、女英,太任太姒。“悲晨妇之作戒兮,哀褒、阎之为邮;美皇、英之女虞兮,荣任、姒之母周。虽愚陋其靡及兮,敢舍心而忘兹。”她既欣喜又谨慎,处处检讨自己言行。她亦知女不主政,她只想助皇上一代伟业,国家荣昌,百姓安康?

“白日忽已移光兮,遂日晻莫而昧幽” 还不知哪里不对,却已遭被弃。“仰视兮云屋,双涕兮横流。”每日与夜空明月相守,泪止不住流。不敢放下帘子怕月无她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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