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8.29处暑七日//诗二首·中国十大名品莲之披针红//处暑·秋景·秋意(七)

      题记:谁持赤焰,剪裁冰魄?玉立千针,织绣绛绡。晨浥露华,结凝醉色,暮收霞缕,幻化嫣娇。娉婷欲语,风儿先觉,荏苒将眠,明月已邀。不向春芳,相争艳冶,独钟炎夏,靓灼云霄。

其一七律·名品莲花披针红

仙家遗落绛珠胎?千叶参差火色裁。

濯浪翻成丹凤羽,临波疑是美人腮。

禅心未许淤泥染,劲节何妨骤雨来。

莫道秋深香渐杳,莲房暗孕九霄材。

其二:五言排律·名品莲花披针红

绛绡千刃裂,赤玉一茎擎。

暑气凝朱萼,炎光淬锐锋。

参差烧碧落,错落灼沧溟。

沐焰魂犹澈,经燔骨更清。

晨晞丹凤羽,夜转火龙灯。

浪涌珊瑚碎,霞栖玛瑙晶。

娉婷羞艳李,飒爽笑柔蘅。

雨虐香弥烈,飙摧色愈铮。

泥深元自洁,渌浊岂能萦?

冷观荣枯事,闲听涨落声。

禅心通月窟,劲节贯雷庭。

岂慕春园宠,唯钟夏鼎烹。

零落归真味,莲房孕九霄。

      焰裁冰:名品披针红莲的文化咏叹

      千瓣锐如锋,色胜朱霞染。在这片水上烈焰中,我看到了中华文明最深邃的审美密码。

      夏日的莲塘,万绿丛中,一抹炽烈的红破水而出。其瓣如披针,尖锐挺拔;其色如烈火,灼灼燃烧。这不是普通的红莲,而是名品“披针红”——一种令人过目难忘的水生精灵。

      它不同于寻常荷花的圆润柔和,而是以尖锐的形态和炽热的红色,在荷田中独树一帜,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那些被遗忘的文化故事。

一、红莲意象:从宗教象征到文人情怀

      莲花在中国文化中从来不是简单的观赏植物,而是承载多重象征意义的文化符号。西周时期的青铜巨灯就已出现莲花纹装饰,春秋战国时期的莲鹤方壶更是将莲花花瓣层叠镂空,工艺精妙,宛若天成。

      佛教东传后,莲花作为“佛门圣花”被赋予了新的内涵。莲花因其“出淤泥而不染”的特性与佛教关于“在烦恼的世间证得清净觉悟”的核心教义高度契合,成为觉悟与清净的象征。佛陀常被描绘为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不同颜色的莲花也被赋予了不同的寓意。

      在宋元时期,莲花纹样成为装饰纹样的主流,逐渐褪去了佛教中的神性,变得更为清雅,贴近自然中的莲花形象,贴合民众的生活情趣。宋代理学思想影响了器物装饰风格的演变,纹样一改隋唐的富丽饱满,转变为儒雅、清减的风格。

      周敦颐的《爱莲说》更是将莲花推向了儒家道德象征的巅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成为对君子品格的经典诠释。这种对高尚品格的隐喻,在披针红莲身上得到了极致体现:其尖锐挺拔之姿,宛如一位刚正不阿的士大夫,在混沌世界中坚守自己的节操。

二、披针红莲的视觉革命

      “映日荷花别样红”——杨万里这句诗恰可为披针红莲作注。在中国传统色彩观中,红从来不只是色谱上的一个位置,而是承载着丰富文化密码的象征符号。这种“红”是天地交感的结果,是日光与花魂的共舞,是中国人“天人合一”宇宙观的生动体现。

      披针红莲的红,不同于一般粉莲的柔美,而是一种凝聚了生命力的炽热。其色如血如火,在阳光下仿佛燃烧的火焰,与水面的冷静形成强烈对比。这种红色调承载着中国人集体无意识中的红色情结,可以追溯至远古时期的太阳崇拜与生命崇拜。

      考古发现表明,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仰韶文化彩陶上,先民们就已经大量使用赤铁矿粉绘制红色纹样,源于原始人类对生命之血与生命之火的直观认知。

      《周易·说卦》有言:“乾为天,为圜,为君,为父,为大赤”,直接将“大赤”与天、君等崇高概念并列,体现了红色在早期中国文化中的神圣地位。

      披针之形,更是对中国传统审美的一种革新。寻常莲瓣圆润温和,符合中国传统的中和之美;而披针红莲却以锐利之姿破水而出,仿佛一把把利剑直指苍穹。这种形态打破了对莲花的传统想象,赋予了一种坚韧不屈的精神气质。

      王维曾以“红衣”比喻荷花花瓣,写下“弄篙莫溅水,畏湿红莲衣”的诗句。在他眼中,荷花花瓣如少女的红衣,需要细心呵护。而披针红莲的红衣,却似战士的铠甲,刚强而炽热。

三、民间文化中的红莲意象

      在民间文化中,红莲承载着丰富多彩的吉祥寓意。莲花纹有“莲生贵子”“百年好合”“一团和气”“和合如意”“一品清廉”等多种文化寓意。

      “一路连科”图案由莲花纹样与一只白鹭鸟组成,寓意科考每试必登科。“一品清廉”则是一枝盛开的莲花纹样,以莲之高洁比喻为官之清廉。

      “连生贵子”是莲花与莲蓬的纹样,也有一孩童坐于莲叶之上,左手持笙右手拿一枝莲花或莲蓬,取“笙”与“生”同音,寓意早生贵子。

      并蒂莲,则象征着男女好合、夫妻恩爱。在巴绣——巫溪嫁花中,莲花是最常见的装饰图案,如八角莲、瓶插莲花、鲤鱼戏莲等,折射出宗教文化与巫文化的影响,象征着具有无限的繁殖能力,符合人类繁衍生息、多子多孙的美好愿望。

      披针红莲以其独特的形态,为这些传统寓意增添了新的层次。其尖锐挺拔之姿,在象征多子多福的同时,更增添了一份对生命的坚守与捍卫。

四、红莲与艺术创作

      莲花一直是艺术家们取之不尽的灵感源泉。从敦煌壁画中庄严的佛国莲台,到宋元明清文人画中清雅脱俗的水墨荷花;从佛教寺庙的柱础、藻井、佛像的莲座,到中国皇家园林和江南园林中的荷花装饰,莲花以各种形态装点着人类文明的殿堂。

      在工艺美术方面,莲花图案广泛出现在瓷器、玉雕、木雕、漆器、刺绣、剪纸等日常生活用品中,成为吉祥、美好、高洁的装饰符号。

      披针红莲的独特形态和色彩,为艺术创作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其尖锐的线条适合各种工艺表现,从金属工艺到刺绣纹样,从瓷器装饰到现代设计,都能找到披针红莲的身影。

      隋唐时期流行的宝相花传统吉祥纹样,一般以某种花卉(如牡丹、莲花)为主体,中间镶嵌着形状不同、大小粗细有别的其它花叶组成。尤其在花芯和花瓣基部,用圆珠作规则排列,像闪闪发光的宝珠,加以多层次退晕色,显得富丽、珍贵。披针红莲的形态特征可以为当代的宝相花变体提供新的设计灵感。

五、当代语境下的红莲精神

      在现代社会中,披针红莲有着特殊的文化意义。在生态危机日益严峻的今天,荷花作为水生植物,对净化水质、维护湿地生态平衡有重要作用,成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环境保护、生态恢复的象征。

      其“出淤泥而不染”的特性,也被引申为在污染环境中保持纯净的生态理想。

    同时,披针红莲那锐意进取的姿态,也为当代人提供了一种精神参照——在浮躁的社会中保持内心的清醒与坚定,如同红莲出淤泥而不染,卓然独立。

      随着全球化的进程,荷花超越了其原生文化背景,其核心象征意义——在纷扰中保持内在的纯净与美好,在污浊中追求精神的升华与觉悟,以及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与希望——触动了全人类共同的心灵追求。

结语:水中烈焰,文明印记

      站在披针红莲前,我看到的不仅是一种植物,更是一种文化的浓缩。其红如焰,其形如剑,凝聚着中华文明中对高尚品格的追求,对生命力量的赞美。

      这种红莲不仅开在池塘中,也开在历代文人墨客的诗文书画里,开在工匠艺人的巧手创作中,开在寻常百姓的吉祥期盼里。它跨越时空,跨越领域,成为中华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我们凝视阳光下那披针红莲时,我们实际上是在凝视中华文明五千年积淀的审美智慧。这种智慧告诉我们:真正的美,永远发生在与他者的相遇之中。而披针红莲的美,正是在与阳光、水面、观者的相遇中,完成自己最绚烂的绽放。

      这朵水中烈焰,将继续以其独特的风姿,点燃一代又一代人对美的感悟与文化的传承。它是自然的造化,也是人文的结晶,是中华文明永远的精神象征。

                2025.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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