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关于一群特殊的人,社会中的极少数,而这又是一个有爱的故事,无论什么原因使你点开这个,请往下看。
就是在今天,我和志愿团队的两个人通行去照顾小朋友。这些小朋友要说与其他孩子不一样倒也不是很明显,只不过,他们都是自闭症儿童。
“我们需要准备什么吗?”我问。
一个先前去过的同学告诉我:“不用啊,他们都挺好相处的,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你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
我从网上提前搜了一些关于自闭症的事情,大多数人都说与自闭症的孩子相处必须保持耐心,让他们信任你。作为这项活动的替补人员,即便我有长久做下去的心,也没有长久做下去的机会。耐心是足够多的,但是“信任”这种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一路上,我和那位同学聊了很多,包括我们需要做什么,应该如何与他们沟通。
而她只说:“你们就协助老师上课就行了。”
看来很多事还得自己去把握。
下了地铁,左拐右拐地来到这个地方,门面很简单,但是里面别有洞天。这里有着一般幼儿园都有的陈设,有远远少于正常幼儿园的学生,和远远多于正常幼儿园的老师。
我被分到“月亮班”,而适逢中午,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看着他们起床,然后催促他们去上厕所。
这时,我方感受到没办法沟通的难处以及语言的苍白。
通常我到一个孩子身边,百般劝他去做什么事,他就像没听到一样,依然在专注于自己正在干的,甚至于毫无意义的事情。偶然,会有孩子伸出手让我帮他们穿衣服,但是他们不会与我有任何的眼神和语言的交流。大多数时候,我的工作是毫无效率的。
这时候,我会停下来,看看老师们怎么做。
她们的做法让我吃惊。
她们通常大吼一个孩子的名字,让捣乱的孩子把手背到身后去站好。她们会直接去拽那些接着神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孩子。那手上的力道,满是不耐烦与着急。顿时间,这个本来安静的房子就乱成了一锅粥,老师们叫孩子的声音,孩子们哼哼唧唧的声音,由于老师粗暴的行为而产生的触碰桌椅的声音,都有。
这与我之前在网上查的与自闭诊儿童相处的“圣经”大相径庭。
起床环节结束,他们被排着队带到阳台,在排队的时候,很多不听话的孩子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或轻或重。老师的嗓门很大,在狭小的过道里显得尤为刺耳。
在看着孩子们在阳台上玩的时候,我不禁问我的同伴:“她们是怎么与孩子建立信任的,不会就是吓出来,或者是强制的吧?”
她说:“应该不是。”
在看孩子们玩到时候,我才发现师生之间该有的亲昵。
老师们会拉着他们的手陪他们玩,而有一个孩子,跑到我身边一直在问一个较年长的老师的踪迹。
这个时候,我方才认识到一个更大的问题:其实这些孩子在这些如母夜叉一般的老师身边,最像一个正常的孩子。
后来这一点更加突出。
在玩完回教室的时候,老师给他们发饼干。她依次叫这他们的名字,而且他们也会热情地回应。因为要训练他们说话,有的时候老师会要求他们说一些简单的话,才能给他们饼干,而他们对此也很热情,有四个孩子,几乎一直众星拱月般围绕在老师身边。
之后是孩子们看儿歌。在这段时间里,有一个中午没有睡好觉的孩子犯困了,有一个老师就接着用她河东狮吼的嗓门来叫那个孩子的名字。叫了好几声,那个孩子才迷迷糊糊地过去。于是她嗔怪了一句:“哥,你的反射弧怎么那么长呢?”
之后,她让孩子枕着她的腿睡觉,在睡的过程中,她不断用手抚摸着孩子的背部,孩子很快就进入梦乡。在这期间,她们聊了很多怎么去帮助这些孩子,应该给家长怎样的建议,再结合自己的育儿经,偶尔赞叹一句这些孩子的理解能力。
看完动画片,孩子们玩了会儿橡皮泥,家长就来接了,而我们的任务也结束了。
当我临走的时候,我看见老师在跟家长夸奖孩子的表现,而依然不忘提出他现在的问题。嗓门依然大的吓人,但是已经没有初听时候那么让人反感了。
我想,教这些自闭症的孩子本身就不太容易,可能日子太久反而把一个个温柔的女老师磨成了现在的模样。有些事情,确实不深入了解看不出它的韵致。在一声声大吼和一个个推搡之间,埋藏着这些孩子和老师的默契,同时也埋藏着他们彼此深深的爱。
深沉的爱从来不需要客气,因为有一颗为对方好的心和共同走过一段路的勇气。像我这样的一面之缘,怕是没有福分能在这些孩子们心目中成为一个如他们老师一般好的人。
我依然记得,快要立冬了,但是出来的时候阳光很暖,老师的大嗓门从二楼的阁楼上传至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