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直报怨”是孔子历来的主张,但后来被人用坏了,很多伪君子总想把自己搞成胸怀博大之人,对敌人、叛徒都以德报之,这是误读了儒家。儒家讲究两点:一是以直报怨。而是复仇,有仇不报非君子。但这第二点,也被后人误读。
我们现在回到老子,老子的同伙是庄子,庄子太洒脱,洒脱的接近于懒惰,老子还算计,他连算计都取消,直接让人回归本我,按照自己的惰性来活,当然,这种方式不可能在社会上成功,所以还是要隐居。庄子提出“天人合一”,一匹马就是“天”,钉上马掌就是“人”。虽然提“合一”,庄子却没有“合一”,他极力主张“天”,让人做一匹马,而不要功名利禄这个马掌钉。
老子还鬼鬼祟祟地想要进取,庄子干脆破罐子破摔,完全退出社会,做像大鸟一样的人逍遥游。儒家讲究秩序,认为秩序是社会稳定的法门,庄子却反驳儒家说,秩序就是大自然,遵循大自然就是遵循秩序,何必让人来画蛇添足地制定秩序?
这是对儒家的极力反对,不过由于道家给人感觉是“与世无争”,也没有如墨家那样搞社团,所以不被儒家重视。实际上,它在战国诸子百家眼中全然无害。也正因如此,后来的它才能在不妨碍任何人的情况下脱颖而出,成为中国人最重要的学说。
儒家是进,到家是退,最好是退到宇宙中,所以后来的中国人,得势时宣称自己是儒家,失势时则把自己定义为道家。道家是中国人遇到挫折后,休养生息,决心卷土重来的临时避风港,中国没有了道家,好像人没有了老窝一样。
不过战争时期的道家,又被人称为“黄老哲学”。“黄”是皇帝,“老”是老子。把皇帝个老子捆在一起,似乎有点勉强。但皇帝的“垂衣而治”“白日飞升”的确有道家神乎其神的特质,后来的西汉初年,用黄老之学,无为而治,国家很快发展起来,这是道家在中国政治领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挥作用。
道家之外,就是阴阳家,邹衍是他们的祖师爷。齐国人邹衍显然被低估了,他对中华的贡献不在孔孟、老庄、法家之下。在他之前,中国没有宇宙论,是他为中华人创造了宇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