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雪姐!你怎么了?”贾重尊和孟宇都望着我。
我赶紧把光盘还给他们,摇摇头说没事,我以为我这半年以来已经把他,把他们都忘了,可是现在,我觉得我没有,我只是把他们深埋在心里,现在想起来,却依然让我心痛不已。
我忍耐着和他们吃完饭,最后还是让唐经理帮忙把他们一个个送上出租车。
我离开火锅店,一步步往回走,路过一家音响店,进去在游戏货架上翻出了那张游戏,店员说这是目前最火爆的一款游戏,玩的人超多,于是我也买了一张,可是走出来才想起,我没有电脑,拿什么玩呢。
又徘徊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艾伦居有个本子,于是给她拨了电话,她正好一个人在家没有约会,于是我拿着游戏去她的住处。
敲开门的时候她正在做面膜,拉我进了卧室,指了指放在地毯上桃红色玻璃小几上的电脑说让我自己弄。
可是我把游戏丢在小几上时一点心情也没有,坐在地毯上发着呆。
我离开的这大半年后重新回来,她和净惠谁也没有问我什么,她们怕旧事重提会让我难过,怕问到我在外面的坎坷碰了我心里的伤,对于我的回来,似乎我只是出去了几天,回来,她们还是像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的对待我,因为她们知道,如果我愿意说,会说出来,根本不必问,如果我不说,就让它们永远埋在心里。
她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脸上的面膜已经去掉,香喷喷地坐在我身边,一眼看见了那张游戏光盘,拿在手里一看脸色就变了,扭过脸来盯着我,半天才说:“这,这是那个……”
我赶紧点点头,实在不想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坐在她温暖的房间里我却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她觉出我在战栗,跑去给我倒了杯热咖啡来放在我的手里。
“这是过去的事,别放在心上,听我说,你已经过了这道坎,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把咖啡放在小几上,然后搂着她,枕着她的肩膀,眼泪却又失控地流了出来:“我以为我忘了,我以为他已经伤不了我了,可是我错了,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一切都过去了,你是个专心一意的好女孩,你没有错,这是上天给你的一个坏东西的样品,让你知道,以后这样的家伙一出现你就会一眼认出他来,然后躲的远远的,不要为一个这样的人伤心难过,不要让他永远做你心里的那根刺,该拨掉的时候就拨掉吧。”
我轻轻摇摇头,对她说:“不只是他,还有一根刺,似乎,他们是同一天给我的两道伤,有时候我走地马路上,偶尔回头,看见一个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有些许相似的人我就会发怔,心里发疼,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想要追上去,可是等我追上了,却发觉那不是他,我才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再也不会了,可我还是那个我,捧着一张写着好好照顾自己的字条哭到天亮再到天黑……
我在外面的这大半年时间里,没有一天晚上不哭泣,只是后来的事情渐渐多起来,才分散了我的心情,但这并不表示我就已经不在乎了,我到现在为止都小看自己,我怎么会是这么软弱的人,为什么这么放不下,这么痛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我越说越难过。她轻轻拍拍我的背说:“那是你太善良了,认定了一个人就想着天荒地老,可是别人未必会这样想。”
她抬起我的头,看着我哭红的眼睛继续说,“有时候爱上一个人需要一天时间,而忘记一个人却需要一辈子,不是你是这样,我也是啊,到现在,快十年了,我不是也没有忘记过吗?虽然你看我总是在换男朋友,可是我在骨子里还是在拿他们做对比,我在找另一个他,可是没有一个像他的,不是他们不优秀,而是我不想接受,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能怎么办?不如,就把他埋在心里,总比心里空荡荡的好吧?”
“他们,会想念我们吗?哪怕一点点?他们可曾在午夜梦回时因曾经拥有过我们而微笑,而哭泣?他们会在马路上看见和我们想像的人而失神吗?会看见我们曾喜欢过的东西而驻足吗?”
我落着泪问她,可是说得自己却阵阵心酸。
“也许会,也许不会,毕竟他们曾经也许爱过那么一段时间,只要有,也许他们会,但那都不重要了,现在他们在别人身边,或快乐,或痛苦,但都不重要了,那是他们选择的路和人生,和我们再不关系,听着,你就是你,伤过,痛过,经历过,现在没有结局,没有快乐而幸福的结局就不是最后,就像那些言情小说一样,每个主角地经历波折才能遇到真正的另一半,那样的结局,不是更令人向往和吸引人吗?就当我们的生活也是一部谁的小说,我们的大结局还没有来,所以,不要提前悲伤。
”她说着温暖的话慢慢地止住了我的眼泪,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向窗外,一轮明月正当空,也许从明天开始,我会真正挣脱这种羁绊,我是个战士不是吗?曾经是,将来也是,爱情这杯甜蜜的毒酒是我要拿来喝的,现在,只能坚强地面对它带来的后遗症,正如艾伦居说的,我只能把他藏在心底深处,等到有一天,会发现,其实他也许早已不在了。
晚上回去,泡了个热水澡,净惠给我来了个电话,说陈刚已经出院,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而且惊喜地告诉我,他恢复的相当好,连医生们都惊讶不已,只是医生们不肯透露那个特效药的名子。
事后那些医生们,尤其是那个军医不断打电话来说想和我谈谈我的骨髓的奇异之处,并说他们可以来我这儿,我连连拒绝,直到换了电话号码才换回我的安稳生活这是后话不提。
净惠他们还没有回来,艾斯他们也去度了蜜月,一个星期去了两个地方,不断地会发些照片来给我,今天人在深圳,没两天又在云南,再几天又跑去了东北。
我却得安分守已地待在这里,后来冯瑞俊他们又打电话来本来是想请我吃饭的,谁知道跑到我的火锅店去倒让我请了客,当然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最后一个个都醉成那样,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店是我的,说下次再去吃,味道不错,但一定要让他们付钱,我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