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乱差的家
小时候的记忆里我家跟别人家不一样,家里很少来客人,不像婶婶家或小伙伴家常常有人串门,即使是春节亲戚拜年,到我家也只是把礼品放在外屋门口连屋子都不进,因为我家里太脏了。
东西结构的房子,我们一家三口住在西面的房间,中间是外屋相当于客厅,东边是堆满杂物的东屋,很少有人进去。你很难想象,锅碗瓢盆、水桶等各种厨具散落一地,灶台上满是灰尘的场景。
时隔多年,我想到我曾在那种环境生活过竟有点恍惚,感觉像一场梦。每到夏天,外屋的苍蝇成群结队,人在里屋都可以听到外屋嗡嗡的声音,人进屋苍蝇会迎面撞上来,轰都轰不净。
厨柜黑漆漆的一层油泥,里面有妈妈做的大饼、馒头,发出酸酸的味道,还有很多天前的粥,因为时间太久在碗里裂开了两道缝儿...妈妈做的东西没人吃,爸爸吃是因为饿得没办法,我呢忍不了就跑去奶奶家蹭饭,在奶奶没搬来跟我一起住前,不知道我是怎么生存的,只记得妈妈做得馒头又硬又酸,暗黄色的,我经常挨饿。村子里三姑六婆提到她都嗤之以鼻,她确实很厉害,一个家可以打理成这样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这也是我们家经常被人诟病、看不起的原因,家里成员出去邋里邋遢,谁都不愿意靠近,不管我去到哪儿,无论是别人家里还是街上人群中,都莫名带着一种罪恶感,生怕别人的眼神杀死我,很早我就习惯了看人脸色。
伤感的童年
从出生我就被笼罩着莫名的感伤。我的记忆从来都是贫穷跟饥饿,还有经常性的头疼,直到工作很多年之后,我才意识到这是天冷风吹受寒的原因。年幼的我没有人照顾经常生病输液喝中药,衣服从来都是破破烂烂,袖口长年累月的黑油渍,衣服的扣子永远不全,可我从来不觉得苦,只是偶尔会感到世界很安静,尤其是午休后的下午,寂寥没有希望。
小小的我从来没有责怪养育者给我提供这样糟糕的环境,可仍记得最难熬的冬天,我长满冻疮的小脚丫,妈妈有一衣柜的鞋子,我连一双像样的棉鞋都没有。冬天寒风凛冽,每天走路去上学,直到晚上睡觉前脱掉袜子,才发现痒了一天的脚趾原来生了冻疮,我全然不在意,闷热时巨痒无比,我不懂如何去治疗它也没有人关心,冻疮也被我冷落了,一天一年,新伤旧伤混在一起。
我跟父母并不亲近,这样的环境下自然没有温馨的互动,但凡有一点日子也不会过成那样。记忆里从来没有亲亲抱抱举高高,以至于在学校,大多数女生喜欢手拉手去洗手间,挽着胳膊玩耍甚至公用喝水杯吃同一个苹果,这些我都做不到,我自然保持物理上的距离,或许也是导致成年的我有些精神洁癖的原因。
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不知道该难过还是生气,如果时光能倒转,一定要抱抱那时候小小的我,那么可爱的我,竟然遭受这样的待遇,真希望有人痛骂我的母亲和父亲。如果我懂得保护自己,应该告他们虐待,没有尽到的责任就该付出代价。
从小的冷眼
在家门口的街道玩,看到邻居家的大姐姐(精神有些问题)和村上另一个小女孩在玩儿童车。我走过去慢慢靠近,他们招呼我帮忙推着,小女孩骑完换大姐姐骑,我卖力的推着傻笑着,大姐姐玩累了以为轮到我了,可是她毫不动容的把车交接给小女孩,我愣住了却还是配合着推着,直到我忍不下去负气离开,他们却意外在我身后叫喊说:“你回来啊,我们跟你玩”...我早就习惯被冷落了。
跟村子里的小朋友们玩耍,我总会小心翼翼,生怕谁突然捂着耳朵低喃几句,最后就远离我。
拒之门外的创伤
记得很小的时候,在村子里和小伙伴们乱跑,跑到离家很远的几条街。村子中部,平时很少去,那边的小伙伴也很少在一起玩,带着陌生的距离感和好奇地小心,我谨慎又狂喜,和不怎么跟我家熟悉的小朋友玩耍,我带着他们不会嫌弃我的侥幸,竟然和他们玩了2个小时,都没人跳出来说:我不跟你玩!
你不知道那是小小的我多么珍贵的时光。
我们摔宝子、弹玻璃球、捉迷藏、三个字不许动各种童年的游戏,还算开心,追逐打闹,跑着跑着大家跑进其中一个小朋友家里,我落在最后,其实不是我跑得慢,是我一直小心翼翼放慢步调在观察,生怕被小伙伴突然地抛弃,当我也跑到那个小朋友家门口时,我仰着脸看着他爸爸站在门中央一手扶住门,其他人都从他的胳膊下钻进去了,而我怯生生的站在门外迟疑,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几秒钟后他爸爸关上了门,把我隔离在了门外…
又一次,我在孩子堆里被排除在外,我又是那个不受人待见的小孩…
人家比你强
小学3年级,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阳光伴着冬日的冷风明晃晃的。我跟着魏姓小伙伴和她的妈妈去同村另一户串门,踏进别人家门,光亮的白色地板砖,客厅摆放的老式彩色电视机…我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别人嫌弃我沾满污渍的鞋子和脏兮兮的衣服,我的一只脚踩在地板上,干净与脏乱显得格外扎眼,内心荡漾着羡慕跟心酸...我会变得很“乖巧”,误以为这样能换来拥有这样居住环境的主人一点怜悯,但小孩子的心思总是简单的,我那时还不懂世故的刺是多么锋利。
安静地陪着小伙伴在别人家里待着,在客厅我们正襟危坐地看着电视,似乎为了打破沉静,电视机里的某个画面被这家主人讽刺,我巴结的也附和着说:“对,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然而,女主人却将苗头指向我随即冷哼道:“那也比你强”。
我悻悻的不说话,原来不自在的只有我自己,我却还在想办法让别人舒服,对于那时年幼的我来说多么可笑。
零食的渴望
家里的大人每时每刻都在浇灌着我的“压抑”因子,我总被教导不能乱说乱话,奶奶的大道理,我是最大的拥趸者。“家里来客人要叫人、端茶倒水懂礼貌”“心要放中间不偏不倚,不能一会儿跟这个玩一会儿就不跟那个玩了”、“到人家里给吃的一定要有出息不能吃让人看不起”、“女孩子不要又馋又懒”…其实连她自己都没做到。
伴着这些魔音我掩盖自己的需求,尤其是不能落下“嘴馋”的恶名,这个听了无数遍的词,夹杂着不屑与白眼儿的实战经验,一个小孩子压抑最原始的天性,关于“吃”的本能反应…我不断成长成一个极度克制伪装“不爱吃”的小孩,不论多小我都习惯压抑内心的渴望去做别人满意的事,如果收不到反馈我就更克己,直到博得一点点认同当做奖励,视若珍宝,便更卖力的牺牲自己压抑内心的渴望,给自己洗脑他们是在教导我如何做一个好孩子,为我好,让有毒的家人变得慈眉善目,使他们狭隘的行为合理化,隐藏我真实的情绪。
有次一群小伙伴在村大队门口台阶上玩耍,有的孩子从家里带出了核桃露,她喝不完剩了半罐,问谁要喝。我看着那个离我生活很遥远的饮品,我想都不敢想我会拥有,我很想喝但我却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表现的自己不在乎不喜欢喝的样子,就好像自己都喝腻了一样,有的小伙伴嫌弃是喝过的,然后她解释说:这个是干净的,我就喝了两口。
大家迟疑之际,一个女孩从我们中走出来说:我喝!我就喜欢喝露露,我家里的都喝完了。
我的内心挣扎不已,我也好想喝啊。一个家庭条件那么好的人都愿意喝都敢去喝,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喝,其他都不重要,为什么我不敢?看她咕噜噜喝下去的时候,傻傻的我在旁边特别无措,那半瓶不敢接下的核桃露就是我没有勇气的见证。
对于零食和玩具,从小都是在邻居家看到别人在玩,长长的电动火车摆在客厅,零零碎碎的积木等玩具,他们玩得好开心,不时的有大人喂水或喂饭。小伙伴的香蕉、牛奶和糖果我只有在远处撇一眼的份。
同学的爷爷和面包
记得小学4年级,有个男同学的爷爷大早晨来学校给他送吃的,爷爷穿着干净简洁,给男同学掰面包倒牛奶...面包这种东西让当时的我羡慕不已,我也好想尝一口,我更渴望有这样的爷爷来学校关爱我,拥有干干净净且疼爱自己的家人是多么温馨的事啊,同学见了也会羡慕我吧。
尤记得我的爷爷奶奶是非常拮据的,爷爷是村大队的“保安”村上都叫“看门的”,他每个月会有一点收入,但我不知道具体多少,先前爷爷奶奶跟我们家并不住在一起,大约离着有7分钟步行距离,跟小伙伴玩耍时看到爷爷骑着老式自行车就追着喊,看他进了小卖部买烟,我只跟进去过一次,我以为会在同村人的起哄声中:给孩子买颗雪糕,爷爷会给我买好吃的哪怕是颗糖,在我渴望的眼神中我仰着头殷切看着爷爷披着的军大衣,厚厚的大帽子,和数钱结账的动作,都没能等到爷爷高兴的看我一眼...最后都是一无所获的小心跟出去。
大人的心是肉长的吗?我不明白。我的童年里并没有零食这种东西,别说零食连一日三餐都无法保障。
我经常饿的前胸贴后背,爸爸去放羊妈妈不知道哪里去玩了,奶奶院子也经常是锁紧房门的,致使很早我就学着做饭。如果是冬天家里生了炉火,就会洗洗涮涮、叮叮当当和面烙大饼,配菜就是大白菜。我尽量模仿大人的口味,每当做完饭都记得沾满面糊的小手,自己在家里昏暗的房间,寂静的仿佛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但心脏却因为忙碌和终于做好的饭而不停砰砰响,同时,耳朵又分外紧张,生怕大门突然开启的声音,哪位家庭成员看到我这一景象不是评价“乱霍霍”就是不屑的讽刺“又自己整好吃的呢”,一般这种讽刺都是出自奶奶口,她永远没有心去体谅一个孩子的食不果腹无人照料,她只会挑出那种令人咋舌的“毛病”大肆批斗,她眼里释放出的鄙视不带一点慈悲,常人是无法理解的,这或许就是贫穷的锅。
最初我不会做饭,第一次做大饼没有熟,扔进羊圈恰好被爷爷看到,他从他的院子走出来只会觉得我在藏好吃的,从来不会关心我吃没吃饭。
写到这里真的挺悲哀的,这是一家人吗?充其量是生活所迫不得已住在一个大院冷血的人,每个人都怕吃亏都无比算计,最可怜的永远是孩子,从来没有人心疼,可她却一直忽闪着大眼睛努力着、渴望着。
小时候的泼辣
有段时期我是很泼辣的。天天生活在鸡飞狗跳的环境中,眼见的全是大人们的心机和碰撞不断的争吵,尤其那时候还跟母亲近一点,在她的熏陶下张嘴闭口也离不开鸡毛蒜皮,惹人烦厌。记得有次春节,村子各家各户门口都会停留很多车辆,是他们那些在城里的亲戚来拜访,还有随行的那些穿戴干净新潮的小朋友,我有时能碰上一些人在他们自家门口跳皮筋,偶尔我也能加入玩耍。本来大家都还开心,没有任何幺蛾子出现,但我们商量跳绳次序时我突然爆出一句“谁说瞎话谁就是傻逼”,那家人的奶奶恰好走出来听到这一句慌张的制止我,我也很懵,不明白怎么就说出这句话,尴尬,我清楚的知道内心并没有什么情绪,但就是那么随口的爆出金句,显得我与其他小朋友的差距更大了。
那个阶段的我,“人闲狗不爱”嚣张跋扈的样子,很多同学讨厌我,经常不知天高地厚的叨扰同学,开玩笑,妈妈那种讨厌劲儿在我身上复刻的淋漓尽致,我是班上不受欢迎的异类,嫌弃我脏,嫌弃我招人烦,很多人排斥我但我不在乎,我还是照样嘻嘻哈哈,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村里有个小朋友叫翟志雄,别人给给他起外号叫他狗熊,之前我们在他家门口玩三个字不许动的游戏时,很多小伙伴这么称呼他,后来在小学门口我开玩笑的叫他,被他锤了一下左胸口,很疼很疼,以至于长大后左胸比右胸大一些,我总觉得是这一下重拳影响的。
欺负女同学—嚣张的样子
一年级的时候,有个上届留级下来的女同学,因为她老实,慢慢的我总喜欢欺负她,我有次拉着她脖子的红领巾走,刚好撞见班主任把我骂了一顿,说也这么拉着我…
那时候我并不觉得快乐,我只是习惯像母亲一样大声喊叫引起围观,可达到目的时内心又伴随着被凝视的害怕。一面猖狂一面怯懦,有次因为说话被老师罚站,大家都去操场玩只有我站在教室墙根下,远远看着操场大门,不时地跑来跑去闪过的同学们,直到我尿裤子也不敢找老师说…
短期的泼辣其实只是一种沿袭,并不够真的泼辣,遇见底气足真的凶恶的人我一定是被欺负的,贫困没底气的人注定被踩在脚下。
三年级,我因为在家吃不饱,就欺负老实的同学让她们从家里给我带吃的,比如菜包子等。有个叫文静的女同学真的听话了,给我从家里带了放进书包里,我因为不好意思直接吃,便从她书包里掏出来举着,冲着班里大喊这是她家做的大包子,似乎这样就能让别人认为我是被迫吃的,那时候的我真可恶,我背后的家教更可恶。
后来她的家人找到学校把我臭骂了一顿,但我还没有太多羞耻心,虽然有点难堪但在母亲的调教下这种场面不算什么,我静静听着对方家长愤慨激昂的指责,没有争辩没有反驳就像没有心的人,像其他人一样观战。
面对真正厉害的我就退缩,人家有好父母一日三餐有人管,在底气上就已经输了,骨子里我依然软弱。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无法想象,内心一直是畏缩委屈的印象主调但幼时的我还有那么厉害的一面。
被欺负
小学三、四年级,在多少次放学的路上,被同村人嘀咕耻笑。他们讨论我时不时回头看我,问我一句什么,我很懵不知道他们的笑是什么,语文老师的儿子就斜着眼说:“你是不是总是撒谎?像这样翻白眼假装想”…事实是,自卑的我太小心而导致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也不敢太大声回应,造成误解...更没有想到我仰慕的语文老师的孩子,他家境算是村里很不错的,简直算得上村上的王子,应该不像其他人那样会世俗的瞧不起我,毕竟环境和教育不同他完全没必要,他应该有素质且善良,而我们也没说过话,他却这样的猜忌我,让我的自尊心无处遁形…我总是莫名其妙地对家境好的孩子产生羡慕和期待,好像他们自然是高尚的,不会骂人不会世故瞧不起人,就像他们的穿戴一样洁净,面对这样的人我总会自动降级低人一等变得更小心翼翼,平时那种“泼辣”在这样高贵优越的人面前一下泄了气,有些东西是我无法抗争的。
我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路上沉重的走着,靠模棱两可的嘻嘻哈哈含混过去。没有正常家庭氛围的培养,我没有对情绪的感知,也不敢表达,所以“生气”“反击”从来不是一种理所应当的选择,总是逼自己去解释,见招拆招,想让他们打破对我破旧的看法,想证明自己足够真心和单纯,越陷越深最终难为的还是自己,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
这种情况很多,小孩子总是嘴巴很快,前面两个女生吵架,其中一个跟我说不跟那个好了,太讨厌,让我转告她,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流,但对于突如其来的接近和支配,我莫名其妙的听从,我屁颠颠就去说了,然后,等到另一个女生找来质问时,让我传话的女生又矢口否认说我造谣,短短3分钟,他们从吵架闹翻到和好一致对外,翻脸速度堪比翻书,弱势的我在路上傻戳戳的愣着,连为自己开脱狡辩都不会,就在那直愣愣的挨骂…
这似乎已经成了我磁场的潜规则,不论多少人在一起玩耍,多少人有小心思吵闹多厉害,最后背锅被孤立的人总是我。有矛盾摩擦的人为了避免自己担责总要在附近找一个最弱势的背锅,我已经习惯被欺压,面对绝对实力不反抗不敢反抗,我也不知道畏惧的到底是什么,是那个底气不足的家庭背景吧!欺负和被欺负也是一个循环,总有人垫底,垫底的永远是老实的最软弱的那个。
等到5、6年级左右,开始有了羞耻感,学习成绩不好,不敢肆无忌惮的造次,也不敢大声说话,开始懂一些事了,受到的白眼多了,就成了被欺负、被孤立的对象。周围的小孩都比我发育得壮实,我瘦弱的体格带不动骄横的性子,已经欺负不了别人了反而被他人拿捏,从妈妈身上习得的刁钻再无法施展,渐渐变得懦弱,取而代之的是我被同学嘲笑与欺压,残破的家庭无法给我提供安全滋养,内心缺爱,越长大越自卑。
同村同学眼光中的刀
村里偶尔有杂技表演,结束后卖观音项链。我凑上去买,走过去的过程中,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同村语文老师儿子眼神撒向我的刀,那种嫌弃和鄙夷,我再熟悉不过了,不论我的步伐多么谦卑总也感化不了任何人。有一种魔咒,越是缺乏爱就越想博得关注,就越想靠近冷漠,嫌恶善意,你越想证明讨好就越适得其反,恶性循环,心穷的人永远好高骛远。
高中的时候,我已经大换样,文静老实爱学习。
某天我和另一位男同学(后来考上警官)在村口等车,碰到这个语文老师的儿子。他爸爸开车带着他路过我们的时候,他摇下车窗对着我旁边的男同学说可以带他一程,那语气,隔过我的轻蔑加上他摆手向后车座甩手的动作,散发的傲娇他可能觉得自己像周润发,但却让我极其恶心。那时我们已经在同一所重点高中读书了,不论小学的我学习多差劲,但高中我们的水平都一样,哪怕同村其他大多数的同学都很尊敬我,还是没能让同样学习优异的他对我的印象有所改观。我们在高中很少碰到,我默然以为在同一水平线的学校里,大家为了同一目标,在好的氛围更大的环境面对努力的同学能摒弃俗念,甚至对方会因为我不懈努力而高看一眼,才知道我的想法透着多么天真,看不起你的永远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