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又是一年的冬季。可今年的冬貌似比以往更加的令人心神不宁,于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一直辗转寻找着事情的真相。直到这个月抵达了尾声,我才为自己最近的烦躁与不安寻找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那就是——病了,再严重点无非就是病入膏肓了。
干瘪的群山浸在白茫茫的雾里望不见一丝的青葱绿意,荒芜连着我的思绪也变得匮乏。这个冬天,我承认过于主观化的苍白,冷漠的像路边的苦行僧,所以在我以往馈赠在冬日里的信件,萧瑟的风和复压的竹都成为过去微甜回忆里难言的隐喻,连着岁月深浅不一的痕,瓦解了我不知多少个深夜里的无助与孤寂。拾笔停笔,停笔执笔,在这段停停走走的过程中,我才发觉——想把这个苍白的冬天留下是多么的困难。旷日之久,腹中无墨,笔已生锈,手也生硬,字里行间隐匿的不再是闲来两杯淡茶的欢喜和误入佳梦深处的香甜,取而代之的是这些时日难以吞咽的心酸和与“初衷”之间的距离。
灰蒙的云层笼罩着天空,像天空挣不脱的桎梏,偶尔几只飞鸟匆匆赶路,顺着飞过的天际线看去,也不知道将往何方,尽管我袭一身粉也掩盖不了我此时的彷徨,迎面的冬风吹起我未系上的衣袂,呆滞思考着为何与自己的初心渐行渐远。一切的一切都毫无征兆,像是演绎故事里某个青春的片段在偷偷的杀青,没有留下一丁点存在的痕迹,有的是日渐朦胧的无数个昨日和难以释怀蓬勃激情的自己。或许某一日,我也许不再装模做样地拥有很多朋友,而是回到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了独立的生活,那么我大抵也算配的上成功的皇冠了吧!
在子月星火更迭的收尾,我总爱描绘冬日里的一场暖阳或一缕温情。而唯独今年,只想将这无法宣之于口的冬埋葬在通往来年初春的花海中,光影斑驳间,我钻过缝隙像个小偷悄悄的享受着太阳之神普赠的温暖,可惜骄阳很灿烂,在神普洒下希望的名单上唯独没有我的名字,一阵风起,或许这一幕也是盛大且悲伤的。冬天太冷了,我不禁这样感慨。抱起书加快着脚步赶着食堂,之后又麻木的坐在教室里听着百无聊赖的水课,最后回到宿舍像重复着无数个昨天繁忙而又空虚的行径。就这样空虚,低沉的数着一天又一天……
直到某一天的夜晚,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熟悉的小路直走,最后止步于灯火阑珊处日渐枯黄的长青,诧异着的同时连带着胸膛流出涓涓般说不出的悲伤。我加快了步履更想即刻飞往知识的殿堂,抱着理想主义的观念甚至试图想成为理想主义者的忠实信徒,在这寻找我想要的答案。一遍又一遍,指关节上的薄茧不假,一张又一张揉皱的信纸里藏着拙劣的谎言也不假,可惜我始终无法承认它生病的事实,眼看着它一天天的消瘦,可我所做的好像就只是打着关心的幌子残忍的做个旁观者,也许它大概是活不成了。
某日收到来信,我热泪盈眶,信中内容情真意切,字字句句透露着关心以及一些称颂“你很棒”之类的片语,你问我还记得梦想的起点吗?可笑的是——我好像把最初的自己给弄丢了;你又说我是位浪漫的收藏家,会写出四十四场你我同频的黄昏,要是放在以前我也许会骄傲的昂首挺胸,但现在的我仿若过了上百年的老枯树,再也没有曾经的勇气抬起我也高昂过的头。这段时日,我也曾在深夜中无数次反问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嘲讽的是——世上又有几个正常的人会承认自己生病了,甚至是疯病。这大概都会被认为莫不是刚从“精神病”医院偷跑出来的病人吧或者别人饭后的谈资,我想我也毫不例外,病了吗?我也不知道。
文字真的很浪漫,文学真的令人陶醉。“时光缓缓,岁月凝香,冬日暖阳碎了一地的光。不慌,不慌,独自从暖光中走来,对得起这时光。”转眼间又到了期待落雪的日子,一年时间过的真快,远山错落,日出日落皆是美景,我想某天我会从人声鼎沸处找回真正的自己,在日落的尽头找到我想要追寻的自由,然后热切拥抱生命中的每一场日升月落。
忽然之间,我看到了不远处的长青貌似再次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