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集】在周立波故居,你的灵魂会得到净化

周立波百年诞辰纪念雕塑及书法长廊

坐在周立波诞辰100周年纪念铜像前的一块不大的四方坪小桌子旁,慢慢品尝益阳风味的擂茶,倒也感觉到了《山乡巨变》第一村清溪村的那股清溪的味道。

癸卯5月的第二个周末,女儿开车,我们一起来到了距离市中心大约10公里的益阳谢林港邓石桥清溪村,这里被称之为《山乡巨变》第一村。《山乡巨变》是益阳作家周立波1957年完成的长篇小说,也是奠定周立波在中国现代文学史具有重要地位的长篇小说。

下了公路,往清溪村里面约一里地,就到了周立波故居。相比清溪村的景区化,故居显得比较清静。虽然是周末,但游客不多。参观故居并不需要门票,这点有点让人意外。但游客不多,也让人意外。当然,还有个意外,女儿说,还有个周立波。女儿没说完,但我知道,女儿对身边的这个周立波的了解几乎是空白。

周立波故居始建于乾隆五十三年,建筑面积达1500多平米。父亲是私塾先生,后来还担任过县立二校校长。现在,主要用来陈设周立波的生平事迹展览。故居的右边是周立波诞辰一百周年的书法长廊,长廊前有一尊周立波铜像。而旧居堂屋正中也有一尊铜像。这是著名雕塑家钱海源和青年雕塑家朱明共同完成的。

旧居左边是周立波父母、兄弟居室,以及厨房、客房、农具间、会客室的陈列,右边是周立波事迹展览,简要介绍了周立波革命、写作,引领中国现代文学的一生。曾经在读电大时学过有关周立波的作品,知道他写过《暴风骤雨》《山乡巨变》等小说。但今天到他的故居参观,还真是第一次,也是一种缘分。所以,我看得比较仔细。

周立波1955年举家回到自己的家乡,与乡亲们一起过日子,一住就是10年,创作了《山乡巨变》《山那面人家》等长篇小说。他的笔下没有丑陋的中国人,也没有大肆渲染的趣味低下的民俗民风。有的是人民群众对党的热爱,对社会主义新生活的追求,对建设社会主义的巨大热情。现在我们来读《山乡巨变》,肯定有比较大的历史距离,但周立波的文学创作的初心和使命,是现在很多写作者所不具备的。这类人的作品,要么不食人间烟火,要么以暴露中国、中国人的所谓黑暗以迎合西方价值观为己任,要么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写“性味”浓厚的文字来表达低级趣味。

周立波居室及写作的桌子

在周立波生平展览中,发现有一些名人的书法字。我注意到了这样两幅,又正好在一起。一幅是谭冬梅于庚寅(2010年)七月十三日题的“笔下风雷”。谭冬梅是湖南省政协副秘书长、湖南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是出生于湖南双峰县的一位具有较高文学和书法造诣的人士。在干校接受所谓改造时,还有与周立波同关一处“牛棚”的经历。另一幅是壬寅(2022年)7月6日莫言的字“山乡巨变”。莫言是谁大家都知道。至少我们看过电影《红高粱》,他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两幅字,一幅是对周立波的高度评价,一幅是纯描述,看不出他对周立波的态度。

周立波故居所在的整个清溪村,已经景区化,特别是百亩荷塘很有特色。我去的时候是5月14号,荷花还没有出来。女儿说,有荷花的时候,真的很美,来的人也特别多,可以说络绎不绝,摩肩接踵。但给我的感悟是,这百亩荷塘里的荷花,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风骨,不正是周立波这位革命家和作家的真实写照吗?

在周立波生平事迹展览的最后,我看到了周立波在延安自拟的写于1941年墓志铭,很有周立波特色,给人深深的启示:

死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
一个洞庭湖边的乡野居民
在生前,他唱过歌,他晒过太阳
他碰到过几次危险,在娘子关前,在九华山下
他爱过人,他也和人打过架
在这盈满了忧郁的辛酸的泪水
也迸发着庄严的战斗的火花的时代里
留在人间的他的记忆会很快的消亡
正和他的歌会很快的消亡一样
但是,他所歌唱的刚强和反叛会更加壮旺
他所歌唱的美丽和真诚会永远生存

周立波与乡亲们在一起

周立波原名叫周绍仪,“立波”是他的笔名,取自英文单词“liberty”,意为自由。周立波的前半生,用手中的笔唤醒国人。后半生,他深耕于乡村文学,给后代留下了诸多优秀作品。他是被人低估的作家,他的《暴风骤雨》曾获得斯大林文学奖。他的家乡以他为荣,他所在的城市也用各种方式纪念他。他所在的那些年月有他耀眼的记载。

我不想说现在的人忽略了他,甚至名气也不如一些戏子、网红,抑或某些同名同姓的人,我只想说,在他的故居,你的灵魂会得到净化,历史不会忘记他。

周立波及他的作品、墓志铭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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