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养只鬼: 第三章 烧纸烧出个鬼(1)

      芒砀山中的溪流大多沿着东北麓的沟壑,汇进了大清河里。只有曲水河倔强着一路向南,在百丈崖前撞了头,不情不愿的从芒砀山的东南麓走了出来。

      芒砀山东南麓山势平缓,这里没有嶙峋陡峭的山峰,没有幽深茂密的树林,一个个低矮的山包像断了穿绳的佛珠,无序的散落在这片土地上。曲水河平缓悠闲,波光粼粼,它彷如那条断开的穿珠绳,从每一个山包的脚下流过,蜿蜒曲折。

      葫芦涯由一大一小两个圆山包组成个“8”字,形如倾倒的酒葫芦。相传铁拐李喝醉酒,把酒葫芦落在了这里,变成了葫芦涯。一只石龟路过,石龟舔了一口葫芦里的仙酿,醉倒在旁边,变成了龟背岭。两座山一南一北,曲水河从他们中间流过。

      五八年大跃进的时候,齐都市在两山之间修筑拦河大坝,人们炸山取材,削平了龟背岭上形如乌龟头的小山崖,只剩下了圆圆的山包。拦河大坝蓄贮起了河水,成了现在的六湾水库。

      曲水河沿岸分布着十几个自然村,每个村子都相隔十几里路。六湾村在龟背岭的半山腰上。龟背岭在旧社会叫“神龟岭”,六六年破四旧,六湾村找寻了半天,也没找到有什么可破的旧东西。于是,砍倒了村子中央挂满红绸布的大槐树,并把“神龟岭”改叫了“龟背岭”。这里已经是曲水河的下游了。

      楚闲发泄完情绪,没搭理要跳脚的赵立仁和赵正刚,径直出了院子。在院门口,楚闲见到了徐小酒。徐小酒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棍子,正跟赵正刚的儿子赵富贵对峙。赵富贵手里拿着铁锹,瞪着徐小酒,不甘示弱。楚闲上下瞅瞅赵富贵,赵富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气势弱了许多。“别跟这儿杵着了,不嫌丢人啊!”这时候堂屋里传来了嘈杂的喊声,“赶紧去看看吧,赵立仁正骂你爹呢!”

      楚闲看看徐小酒,徐小酒的来意不用问楚闲心里清楚得狠。对兄弟两肋插刀的情义,楚闲感动之余,也在感叹,家丑还是外扬了啊!

      楚闲拍了拍徐小酒的肩膀,对于徐小酒已经用不着说谢谢之类的客套话了。

      “走吧!”楚闲当先朝村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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