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和我先后感染了流感,今天他温度退下去了,而我还维持在38.5左右,上周看完了三本书,一部电影,看毕飞宇(老家离我们老家半小时内)的《苏北少年“堂吉诃德”》我想写至少三篇文章。第一篇写《坟墓》吧,因为作者在写少年时的回忆里,没有写到坟墓,而对于我,小时候坟墓随处可见,一般坟墓也都讲究风水,早些时有的人会把亲人埋在家附近,我们那一带门口就是河,就是田,所以一般会埋在田边,在我的老家100多米的范围内,有三座坟墓,现在这些坟墓都用水泥重新浇铸过,以防雨水及风的侵蚀。离我家最近的坟墓旁的柳树已经好大了,村子里以前的泥路也都修成了水泥,就感觉原来这路程这么近。农村里人迷信,一般说坟墓边树长得好,子孙就发展得好。
在我小时候,我是很害怕肚子一人走夜路的,村子里一篇乌漆嘛黑,只有自家家里的灯,不像城市里又是路灯,又是发光建筑,但以前一个人走夜路也是难免的,那时候也没学过唯物论,每每走过坟墓旁都是心惊胆颤的。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晚上出去找弟弟(我和弟弟由爷爷奶奶带大的),家里好像来了亲戚,就由我一个人出去找,好像也没带电筒,我大概上五年级,那天我一直走了好远,路过好多的坟墓,其中包括一个坟墓群,又害怕又不能不找弟弟,后来没找到回了家,发现弟弟在一张床的角落睡着了,那时候农村家里一般都是三件,中间大堂,旁边两个房间,房间里也是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开始就没注意到弟弟。
每个村一般会有坟墓群,逝去的长辈就可以埋到一起。每个清明,就会一起去扫墓,我就刘姓是一个大家族,爷爷由5个兄弟,大爷爷大奶奶今年虚岁84,都还康健。每个清明节,我们会都做好祭祀的饭菜,大家族一起集合走下田,到了坟墓前,一般好像是最小的五爷爷会说哪个是老爷爷,哪个墓是太太的,四奶奶五奶奶会把用篮子拿着的菜贡到平点的地方给祖宗们“吃”,好像也是要烧纸的。这两个墓走完好像还要在以前叔叔家后面的一个大围子(比平地高两三米的地)上去扫另外的墓,是谁的,也忘了。结婚后,我好像参加过一次,在我印象中,是很热闹的,一大家子,在我们那,大家也是很看重清明节的。
突然想到外公在我6岁那年去世,我记得持续了七天七夜的葬礼,却记不得外公的坟墓在哪里,还记得,舅妈会在吃饭时多放一双碗筷,不知道持续了一年还是三年,墙上挂着外公的相片。
就在几年前,老公的爷爷去世了,82岁当时,不算高寿,以前爷爷对我很好,奶奶也是。去世的大概第三天,去的火葬场,我记得我们是乘坐小公交车去的,腊月29的早晨,非常的清冷,车一直沿着河边的路在开,窗外带着雾气的河流和树木很美,我好像又流泪了,爷爷的棺材就在我们脚边放着。火葬场里还有其他等待把遗体烧掉的其他人,后来中午前到家吃饭,喜丧事都是大事,所以有好多人一起吃饭,有的人有说有笑,这不就是陶渊明笔下的“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后来把爷爷的骨灰盒放在了新修的坟墓里,有一年我们也会去祭祀了。一大片油菜花田里还看到了野鸡。
今年淘奶有单子可能清明回不了家了。希望坟墓里的祖辈们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