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倔强反而使我的性格变得有些扭曲,等到高中时代住进集体宿舍,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之后,我才切实感到这一点。此种心情一直发挥作用,顽强地庇护着我心灵的创伤和孱弱的身子,却妨碍了我坦率悲叹其可悲、诚实地忍受当忍之寂寞,妨碍了我借助那坦率与诚实,以治愈悲伤与寂寞。很早以前我就经常体会到,由于自幼失掉亲人之爱而自感耻辱的人生,每每变得一片黯然。每逢这种场合,我总是忍受着不发一声叹惋,转为静静沉浸在自我悲哀之中。我时常无心地盯望着剧场或公园等各种场合,那些幸福的家庭中被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领在手里的孩子,以及那些看起来同样可爱的其他众多的孩子,不由得入迷了。我发现自己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便骂一声:「傻瓜!」但也随即意识到,责骂的自己实在不如意。
——《伊豆的舞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