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颇热,这个肥硕的身躯总觉得气喘吁吁,我这几天说过最多的话语就是“气死我了”,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叹息。此刻静下来,猛然发现,我是多么像我的父亲,不停的叹气。这个妥协的形象我又是多么厌恶。
我的爷爷被四围八村的人称为“赛诸葛”,虽然没有诸葛亮隆中对策的才华,但也绝非池中之物,可以说乾卦的九四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吧。可惜的是他的两个儿子,不及他的百分之一。我考虑过原因,可能就像庄稼地的产量吧,不能年年是大丰收年,土壤需要恢复肥力的周期。我的父亲是爷爷的幺子,爷爷很是疼爱,可惜却没有得到爷爷聪明绝伦的基因优势。我是慢慢长大过程中才明白父亲对于这个家庭责任的承担多么匮乏,尽管父亲费心费力,可是回报屈指可数。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年寒假回家,父亲很是亲近,不停地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气煞我了”,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沉沉的叹息。我突然觉得,父亲是如此的懒惰,不去解决问题,只是不停的抱怨,对于现实的考验与磨难是不停的妥协。我没有意气风发的指出父亲的消极情绪,因为这一生父亲太过悲苦,少年丧父,中年丧母,命运实在太过粗糙凄楚。当时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和爷爷学习,虽然我没有见过我的爷爷,但是血脉传承的梦想还是很有存在感的。
这几天的我要解决很多事情,第一件事就是面对一位“铁索横江”。什么是“铁索横江”?金庸迷一定明白,《连城诀》铁索横江戚长发,他的本事就是让人沉默在水里,上不得下不得,简单一句话就是不让喘气儿。这位铁索横江大到房屋车辆小到吃饭顺序,都要求大家遵守她的要求。这个在民间来说就是“附体”,在医学来讲就是精神失常,在心理学来讲就是强迫症晚期患者更甚者是多重人格分裂 。每天提醒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病人,是一件很痛苦又很无奈,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搞笑的事情。这种自伤八百损人一千的行为,让大家远离阴暗。我因为练车不得不在此暂住,唉,考验修行的时候到了。
第二件棘手之事就是去亲戚家里面对更加复杂的家庭纠纷,上次逃离庆幸了整整一天。这次去完全是机缘巧合,有朋自远方来,我去见面,顺道去亲戚家里。结果被强制留宿,前文的长子雨(《偏离的母亲》)半夜折腾起来全家人陪着凌晨2点才睡。他最想见的母亲燕子却早已给相好做饭进入梦乡,对孩子弃之如敝履了。第二天,我没洗脸逃离似的离开了亲戚家,太复杂的人际关系,太多纠缠不清的烦恼,无形中变成一张大网,让身边的人难以清醒。回来后,我冲了一个澡,让心静下来。回想起来可怜这个孩子,但是无能为力。
第三件事,神交已久的朋友糖果告诉我她遇人不淑,此刻正在为脑子进的水后悔。还有,她朋友的母亲打蛇导致她的朋友经常昏厥乃至胡言乱语。葛印卡的书特别强调倾听的重要性,我觉得写得非常深刻,对于人性入木三分,甚至还有一个唯识学派的意味。这次与糖果聊天我主要作一个垃圾桶的角色,默默的倾听,鼓励她好好修正自己的行为,并且还为她的朋友推荐了《地藏王菩萨本愿经》。
此外的事情就是比较欢乐,比如和市里来的朋友聊天,给铁索横江筹办生日party,取新制身份证,网购购物洗衣服浇菜园,筹办手工中药香的材料,还有每天看来知德的《易经来注解图》。
无论是棘手的事情还是欢乐的事情都占据我很多的精力,感觉自己都有些电量不足,慢慢的原形毕露变成父亲消极的样子。此刻的我就像一位马拉松选手不停地往跑,开始超过了很多参赛者,慢慢身边参赛者越来越少,刚刚要得意,却发现自己跑错了方向。“若真修道人,不见世间过。若见他人非,自非却是左。”真是愧对古人。
纽约佛恩寺的本空法师是一位多国混血法师,虽是70岁高龄,但是还要去监狱看望那些服刑人员。回来以后,倒头就睡。等用药石(晚饭)的时候告诉我,服刑人员的负能量很大,他也不想去,但是不得不去,这就是行菩萨道。4年多了,我总是记着这个可爱的老和尚,操着一口台湾味道的中国话,告诉我行菩萨道的愿力。相比之下,我真是太过渺小。自利利他,这才是去除我执的方法。
“心中心”密法的第三代阿阇梨元音老人在他的《佛法修正心要》里对于六祖慧能的“理则顿悟,事则渐修”,他提出了“牧牛法”。放过牛的人都知道,领着牛吃草,牛走偏离了,再把牛头拉回来,如果又走偏了,再拉回来,这就是修正的“回光返照”,时时修正自己行为的“牧牛法”。
且行且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