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慢慢读你们

今晚,给自己煮了一小锅粥,清粥小菜,简单而又舒适。喝粥的间隙偶然看到了某综艺节目的推荐,现在已经很少看综艺节目的我,大概是被题目所吸引,大意就是重回八九十年代,重温父辈们的岁月。在欢笑和新奇中,感受到更多的是亲情、爱情和友情。由此可以看出节目的确是用心了,不像现在的很多电视节目为了搞笑而搞笑。

节目一开始,嘉宾们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给群众问问题:你觉得你父亲最不懂你的是哪里?如果作为父母你觉得你会做的比他们更好吗?对于第一个问题群众们回答的最多的还是两代人之间普遍存在的隔阂。比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对到了三十还没有结婚的。父辈们的观念中你到了一定的年龄无论如何是一定要结婚的,哪怕是“随便”找一个。而子女们则认为晚婚或者不婚都是正常。也有群众回答到父亲对于自己闯荡的不赞同,他们更偏向于安定下来。还有群众说到自己与父亲关系的不融洽,经常争吵,即使是上了大学也没怎么打过电话。但是后来父亲得病了,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离开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恐怕是很多为人子女的遗憾吧。尤其有个群众说他很少言辞的父亲,他们之前也很少交流,在某一天外出时说了句:“天冷了要多加衣服”。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其动容。父爱如山,当深沉的父爱凝聚在简单的一句话中时,击中的必是你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

我也把两个问题问了自己一遍,第一个问题我竟然发现自己无法确切的说出一点。小时候和父亲接触不多,从某种意义上说在我的童年里,父爱很多时候是缺失的。加上父亲本身就是一个不善言辞和不怎么会表达感情的人,我能感受到的就更少。只是到了初中后我去县城里上学,我们才在一块。而初中的我正值叛逆期,和父亲一言不合就吵架。那个时候觉得他特不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喜欢什么,就知道整天让我学习。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们俩也正是暴脾气,我还真的气的直哭,倒是委屈了母亲左右为难。上了大学和后,记得母亲有一次和我说,父亲把我送进学校离开时,竟然眼泛泪花,我顿时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触动不小。也正是在大学期间离家在外,更加充分地感受到了父亲的关怀。每周一次的电话说的虽然都是一些小事,却也很少间断。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经常拥有的围绕在身边的东西不知去感受和珍惜,当距离变远频率变少的时候甚至是彻底失去时才会觉得可贵和温暖。现在的父亲还是那样不善言辞和不怎么会表达,总是问工作怎样,吃穿是否还好,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女孩。特别是感情方面,他自己本来就不怎么会表达,却支支吾吾地给我出一些“馊”主意。不耐烦的时候我会直接说他,可心里也知道他是为我好。所以现在要说父亲有什么不懂我的地方我还真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出发点是爱与关怀,无法用懂与不懂来衡量。

对于第二个问题,我很赞同一位群众所说的话,大意是作为父母我们很难做到像父辈那样的付出了,现代人压力都大,每天要面对很多事情。父辈们为子女可以奉献一切现代人的确很多时候难以企及。

这一期节目做得很好的地方在于,它像一个时间轴,让嘉宾们去体验父辈们从学习、恋爱、工作、结婚生子以及最后的人生终点,恍然如一世。体验最深的还是节目中父亲们因工厂倒闭,而不得一个个被下岗。回到家中面对自己妻儿的窘迫。孩子们学习要钱,报兴趣班要钱,买东西要钱。他们拿出工厂给出的全部遣散费后仍然不够,只得放下面子去借钱。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大部分家庭都物资匮乏,即使是百十元钱都十分不易。还好关键时刻有一群兄弟朋友东拼西凑,互帮互助,圆了孩子的梦想。对于借钱这件事,我也听母亲说过父亲当年结婚时没有钱,还差几十块钱。奶奶到亲戚那里借钱,亲戚非要让奶奶带着我父亲,当着他的面把钱借给她,怕以后不认账,想必自尊心很强的父亲当时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彼时的人们,生活都很拮据,也不能说他们是对还是错。

通过这一个片段,我更加感受到了父辈们生活的不易。借钱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冰山一角。那样多的苦难,他们一步步地走,一次次地熬。难怪父亲有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句话非常有感触——你想要的,时间都会给你。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勤勤恳恳,从小就是从苦难中走过来的。所以父母有时说我,你们现在真的很幸福,还有什么可悲观的呢?以前我会觉得他们不懂我,现在年轻人压力大之类的。现在觉得的确是这样,我们这代人就是生活地太安逸,一点点小挫折就悲观失望。仔细想想真的不该,有什么苦和难度过不了的,不会比父辈们更苦更难,他们不都是坚强的走过来了吗。

最为出彩的是节目的最后,嘉宾们来到一座桥上,桥上每一段有一个年份标识,从前往后,过去、现在和未来。根据嘉宾们之前节目中消耗后所剩余的时间(多少年),从桥这头走的桥那头,自己剩余多少年就走过多少个年份标识,直到耗尽自己剩余的时间就停止。开始时兄弟们还有孩子们一起走,边走边回忆自己印象深刻或者特别重要的那一年。途中,有的人走完了自己的时间,就在那一年停下的时候,感受特别强烈,目送着其他人向前,自己逐渐凋零。就像生活中的一样,年轻时一起闯一起拼,年老时相继离开。停下时说说自己的感受仿佛临终遗言一般。最后只剩下孩子们,继续向前,去迎接未来。这不就是生活吗,这不就是人的一生吗。从少不更事到青葱岁月到最后的垂老离去,然后把爱和希望传给下一代。

就这样,漫长的一生又何其短暂啊。我们在看父辈们的一生,何尝不是也在过着自己的岁月,我们在读他们也在读自己,希望读懂他们也读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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