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四五天,梁益所派去的梅初馨,李娇涵,苏宏鹏,苏玉南才把沙砾地上各家的土地面积确认(东乡屯共有一百八十三户。在那块沙砾地上,因为种什么都没有收成,所以自分得以后,各户历来根本没有关心各自的地界,这回梁益去接收,他们才重新确认。)并都重新仗量完毕。九日早上他们又一次核实后,才把土地面积表移交给队长李恩广,李恩广让各户确认后打电话给了梁益,要梁益马上下到东乡屯办理移交手续,于是梁益把睡觉刚醒来不久的老二带到医院去移交给雅芳后,就急匆匆地跟雅芳和李明秋告别,然后到东乡屯办理沙砾地的接收手续去了。
忙完了这事后,梁益来到李成群家,他知道,成群是在平龙冈带工人搞宿舍,于是就打电话给他,叫他马上回来,成群回到家后,梁益对他说:“成群兄,这段时间,你先让师傅们抓紧把东边的那块较高的地平整出来,然后,在那里搞一排组合板房。因为苏宏鹏在苏玉南兄那边,不几天也就完工了。而你在平龙冈那边也没有多少天工了。到时你们两帮人合在一起,抓紧在春节前能完成部分的工作量,这样,开春后,我也就不很被动了。”“要是这样打算的话,”成群道,“光靠我两部钩机和一部推土机是还不成的,必须再增加一倍的机械。”“这不成问题,”梁益道,“我叫苏兄找来就是了。”“好吧,”成群道,“那等下,我们的机械就先进场平整了。”梁益安排了工作之后,那时己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于是他只好在成群那里吃午饭,可刚要在桌台边坐下来时,方场长就来电问李明志的情况怎么样,梁益说到:“方场长,今早十点多左右,我也到过医院,但小孩她妈说,李主任当时正在睡觉,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后来他堂弟李明秋也到了,而我因为忙于东乡屯这里征地的事,也很快地就离开医院了,至于我出来后情况如何,我也不知。现在我还在东乡屯这里,这样吧,等下我先打电过去问个清楚后,我再电话告诉你。”“那好,”方场道,“那我就挂了。”
方场长挂断电话后,梁益当即挂通了雅芳的电话,问李明志的病情怎么样,雅芳回道:“我差不多在十一点那时就回来发工钱给工人们了。因此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你打电话问李明秋吧。”
梁益于是又打电话问李明秋,李明秋回道:“堂哥已经出院,然后后按照医嘱,去西双版纳他表哥那里静养去了。”
“一定要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静养吗?”梁益问道,“那以后的事,怎么办?不是挨你一个人全部负担吗?”“那有什么办法?”李明秋埋厌地说道,“我也曾经劝过他,他就是不听。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就不该把这烂摊子假装接手过来。现在好了,弄假成真了,让我无端地摊上这霉事。而他倒好,他倒清静去了。刚才我老婆听到我说,堂哥已去西双版纳静养这事后,气得破口大骂他是个无情无义,没有良心,只顾自己的白眼狼;同时也还把我骂个狗头淋血,说我是一头已笨到家的猪,不可救药呢。”“说来,”梁益回道,“你老婆这样骂他,的确没错,兄弟这间,现在有困难了,就应该在一起,同舟共济,共同商量去克服困难,解决困难,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们,一走了之呢?并且,这困难,这麻烦都是因他而起的,怎么连一点责任都不负责,一点良心都没有呢?”“不光是我老婆,”李明秋又道,“连堂嫂也给气昏了;连整个家族也为他此举而愤愤不平。”“别的先不说,”梁益也略有点气愤地说道,“因为烧死的正好是他老婆的亲哥,是他小孩的亲大舅,并且又是他指定留下来守场的。他都还这样不管不顾,这于情何堪?这还是人的所为吗?”“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李明秋道,“现在我对他是完全的失望了。”“好了,”梁益道,“你也不必太多想了,目前你就集中精力,先应付眼前的事吧。”“是的,”李明秋回道,“那也只有这样了。关于我们之间的事,等到我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我再去找您商谈。这厂子虽然遭火,但也只是烧了一排板房而已的。”“这我已经知道了,”梁益道,“到时我们再一起商量,该怎么办,该减多少吧。”
梁益和明秋的这一通话,在旁边听到的成群也气愤地说道:“李明志到底是这样的一个人物,怪不得,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失败为告终。一个人,一生只为自己着想,不顾别人的,其下场也不过如此而已。”“照我看来,”梁益回道,“李明志这一出走,并不只是他无情无义,只顾自己,肯定还有其他隐情,不然就算他冒了这天下大不韪去静养,也不会去到那么远。”“那到底是什么事呢?”成群道,“不会是有什么人威胁他吧?”“现在还不知道,”李益道,“以后水清了,自然会见到石头的。”
梁益在成群那里吃过午饭后,回到了镇上租房来,才打开手机打电给方场长,把李明志到西双版纳老表家去静养的事,告诉了他。方场长听后回道:“要静养,有必要去那么远吗?现在又正是公安查火烧厂子案的时候,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呢?并且又去那么远的地方呢?是想要回避什么的吧?哼,这个人,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你要离开单位,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或请一个假,简直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太无组织,无纪律了。”梁益在电话声听到方场长也在气愤中,然后回道,“方场长,看来这事情,您最好尽早向上级领导反映,以免以后上级怪罪您。”“是的,”方场长道,“也只有这样了。”
梁益刚放下手机不久,手机又响了起来了,这回正是李明志打来的,他在电话对梁益道:“梁大老板,你好,今天我就去西双版纳静养了,我知道,我在这个时候离开,是最不应该的,也最不道德的,人们肯定都从道德上纷纷地遣责我。但我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我有我很大的苦衷。好了,因为现在还在路上,不便过长地通话,等我到那边了以后,再跟你聊吧。在此我衷心地感谢你,在我十分困难的
时候,能接收我的厂子。”“既然是这样,”梁益道,“那你就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