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周易程氏传·节传》伊川先生曰)方说而止,节之义也。
水泽节,上坎下兑,坎为水,兑为泽,其势有溢水之险,故须节。
兑,说也。说,通悦。
伊川先生说,当喜悦之情出现的时候,要懂得抑制,这是节卦的要义。
我认为,此处悦可泛指喜怒哀乐忧恐惊等七情,方说而止,强调的是度,即中庸所谓发而皆中节之义。
5.9
(《周易程氏传·节传》伊川先生曰)节之九二,不正之节也。以刚中正为节,如惩忿窒欲,损过抑有余是也。不正之节,如啬节于用,懦节于行是也。
节卦之九二爻辞曰:“不出门庭,凶。”《象》曰:“不出门庭”,失时极也。九二阳居阴位,以刚居柔,故伊川先生认为,此为不正之节。
伊川先生说,节卦之九二爻,刚而不出门庭,为不正之节。节之正,应该以刚强、中正为依据,如抑制血气之勇和各种物欲,强调的是减少过度行为。而不正之节,犹如该用的时候却吝啬不用,该行的时候却懦弱不前。
综合第八条和第九条,伤与过情,喜怒哀乐无节,不可,此失其中;但过分压制自己而不作为,亦不可,此失其正。故节之度,在于中且正。
5.10
(《程氏经说·论语解》伊川先生曰)人而无克伐怨欲,惟仁者能之。有之而能制其情不行焉,斯亦难能也,谓之仁则未可也。此原宪之问,夫子答以知其为难,而不知其为仁。此圣人开示之深也。
《论语·宪问篇》:宪问耻,子曰:“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不知也。”
克,胜也。伐,自矜也。怨,恚也,恨也,仇也。欲,贪欲也。
伊川先生说,一个人如果没有一点争强好胜、自夸傲慢、怨恨不平和贪求物欲之心,那只有仁者才能做到。有了这些毛病而能够克制自己,使其不表现出来,这也很难做到的了,但把这种情况说成是仁则是不可以的。这是原宪提出的问题,孔子回答说,他知道这很难,但不认为就是仁了。孔夫子的话给我们的启发多么深刻啊!
此条与第七条的旨趣相近,儒家固然强调克己复礼,行为端方,但更强调正心诚意,视听言动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由此我们也可以懂得,儒家为什么强调礼法的精神是道,其源头那是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