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末到六十末,我在秦家弄2号住,我读完了从小学到初中的学业。当然初中实足上了一年,还有二年在文革的停课闹革命中渡过,玩了二年。在六八年十月曾经复课,也没什么正经的课上。
五九年,在大跃进的呐喊声中,我上小学了。
秦家弄属白水荡居委管辖,但我却上了崇安寺小学。而且同院的小锦和阿三却上了白水荡小学。是不是当时上小学可以在二所小学中选?那爸妈为什么给我选的不是白水荡小学,已经不得而知了。
九月一号,我上学去了。妈给我准备了一只旧书包。书包里铁皮的文具盒,有两支铅笔和尺子、橡皮。好像有削铅笔的小刀(忘了)以及前两天去学校报到时发的语文书、算术书。其他就没有了。
从我家出来,沿着中山路,走过公花园,在李同丰药店右拐到公园弄向前五十米就到了学校的大门口了。学校的大门是木头的,像是庙门,很沉重。大门旁挂着崇安寺小学的校牌,后来才知道这校牌是校友陆定一书写的。陆定一是无锡走出去的革命家,后任过国家副总理。可当时年少无知,才不懂这些,认准校牌走进去便是了。
进门便是五六米宽的通道。铺着带鲜苔的青砖。通道一边是高墙,另一边是长长的平房,有好几间教室,是一二年级上课的地方。再进去,也是青砖铺就的一片空地。靠北有一座三层的教育楼,楼房隔着公花园的九老阁。坐在教室靠北的座位上,可以看见在九老阁来来往往的行人或游客。
空地是学生们课间来玩耍的地方。教育楼隔着空地的南边学校的大礼堂。
大礼堂原来是崇安寺皇亭后的大悲殿,解放后改为学校的大礼堂。已经没有菩萨,是一片砖铺的礼堂。顶头是高起的舞台。史载楼上是藏经阁,但我从来就没上过。只见礼堂上是高高的屋顶。是不是拆了?
礼堂的正南有一用石块砌的池塘。史记是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的洗砚池。王曾任秘书郎,在在白水荡建有右军府,其在此习书写字。现存有涤砚池及古石碑。而在我的记忆中,池塘中的石块上全是鲜苔和小草。池中的水中漂着莲花。
洗视池的西边,古代可能是书房,后来改成了教师办公室。
当然,我上小学的时候是不知道这些的,到四年级练毛笔字时,老师给我们讲过这些。
在我刚上学时每年的一到四年级的开学典礼都在大礼堂举行,五六年级则在内内人民路的分部举行。另外六一儿童节文艺表演也是在此举行。
在三层教室空地向西往下走几层台阶,便是一片铺着水泥的操场,顶头又是教师办公室。
我在进门旁的平房教室内读完了一二年级,在三层教室读完了三四年级,当时叫初级小学。
在一二年级时,我的同座的女生长得还算行,大大的眼睛闪着善良的光来,长睫毛。两条辫头子黑而粗。唯一的就是脖上有条疤痕,可能是烫伤的吧。
每当女生挡住我的视线,我总是把她的辫子往下拽一次。而她只是头一扭,也不还手。
我俩的课桌上已有上年级的同学用小刀划过的“三八线”,我就用粉笔再划一次。但她从未越线“侵犯我方阵地”。
最让我不明白的是她看我的眼光,总有一种诚恐诚惶在闪烁。
好象到三年级就分班了,从此我就没见过她。也许是没有关注的原故吧!
在初级小学阶段,我的功课很一般,语文算术课平时成绩在七八十分间徘徊。期末考试也是如此。现在总结一下,主要有两点原因:
一是那段时期,身子较弱,动不动就生病感冒,还有支气管炎,常上医院。
我小时候就多病,动不动就上医院。我妈说:当时我家住在学前街西头原薛福成故居时,有一天半夜,摸摸我,突然发现我没气了。急忙抱我去医院抢救。
后上小学了,一院,映山河儿童医院,我是常客。
二是可能是吃的药和打的针多。记忆力不好,上课老分神。
我在上三年级时靠着公花园一面坐,隔着窗外就是九老阁,外面的人来来来往往。大爷大妈练功、幼童奔跑、树上的鸟巢后幼鸟。我都会看得出神。常为此被老师呵斥。
四年级有一次老师家访,说我上课时,嘴里总在嚼线头。我妈将我训了一顿。
这只是老师看见的,其实我什么都嚼。鱼骨头,肉骨头、鸡骨头。
因为当时是困难期,荤菜吃的少,每次吃完后都含一小块慢慢嚼,细细品味,以解馋。
在三四年级,我算术中等,语文稍好。写字和珠算最差,珠算大考不及格。
放暑假了,在学校补课。
那天我来了亲戚,好像是石家庄的舅舅来了,全家人去惠山玩,中午在山口的饭店吃饭。我却在学校补考珠算。
完了我小跑步往惠山跑,大概有五里路才到饭店,大伙儿已经吃完,我将剩饭残羮一光而扫。
(末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