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没干粗重活,受什么伤?”他妈一把拉开他,然后打量红毛女一番,问道,“你哪儿受伤了?”
红毛女指着脚趾头,说:“我刚在门外摔了一跤,脚疼得不行。”
驴圣妈往她脚上看了一眼,撇着嘴说:“一点小伤,你又不是不能走路。为什么一定要驴圣扶呢?”
说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路过的行人,接着说:“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万一让别人看见你俩这么搂搂抱抱,就算有嘴巴也说不清。”
她瞟了驴圣一眼,又对红毛女说:“我们驴圣马上就要当公务员了,如果在关键时刻弄出点什么花边新闻,我儿子就这么完了。”
红毛女说:“驴圣没结婚,也没谈恋爱,就算弄出点桃色新闻也很正常。”
听了这话,驴圣妈脸色大变,看着她问:“你是不是觉得没结婚的男女,就可以随便乱搞男女关系?”
红毛女低头不语。驴圣妈趁机又指责她几句,说她是社会老油条,私生活复杂,而驴圣刚大学毕业,前途一片光明。她不应该像使唤佣人一样,老使唤他干这活又干那活。随后她又回头训了驴圣几句,让他今后注意影响,别有事没事就往这边乱跑。
驴圣说:“我没往这边跑,只是刚巧路过这里看见红毛摔倒,才停下来顺手帮个忙。”
他妈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骂又是推的把他弄出门外。两人刚迈出院子,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二流子。那家伙一看见驴圣,就像见了仇人似的瞪着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驴圣妈发现来者不善,拉着驴圣就往旁边走了过去。
“你们先别走,”二流子伸手拦住他们,问驴圣,“老实说,你是不是跟红毛上过床了?”
驴圣怒问:“你说什么?”
二流子毫不畏惧,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没等驴圣作出反应,他妈就大骂起来:“你别血口喷人,我们驴圣不是那样的人。”
她边说边看向驴圣,又对二流子说:“就算我儿子要找女人上床,也不会找她那样的货色。”
驴圣满脸通红,拽着他妈的衣角说:“妈,你都扯哪儿去了?”
他妈看着他说:“你快跟他说,你看不上那样的货色。”
“没那个必要。”驴圣拉着他妈说,“我们快走吧,你还要上街卖菜呢。”
“你不敢承认,那就是上过床了,”二流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对驴圣喊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找她,小心我废了你裤裆的家伙。”
骂完,他又朝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才进了院子。红毛女听见他在外面跟驴圣说话,早就吓得躲了起来。
二流子站在门口拍了几下门,叫道:“红毛,你快开门。”
红毛女不敢出声,敛住气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二流子等了一会不见她开门,又用力拍了几下,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接着他又请求道:“你开一下门,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也许是担心红毛女害怕被打,他又说:“我今天不是来干架的,而是来找你道歉求和的。”
说完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没发现任何声响。他继续说:“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不能以那样的方式向你要钱。我在家反思了很久,知道自己实在太过分。我现在正式向你负荆请罪,希望你看在我们睡了一年多的份上,原谅我的过错。只要你肯宽恕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打架,也不问你要一分钱。
“结婚以后,我赚的钱都归你管。你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你保证我一天三餐,其他事情我都不管。家里一切事情,都是你说了算。”
他一口气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希望能收到一点回应,奈何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正想发脾气,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忍忍吧!”
于是他又耐心等了一会。几分钟后,他发现屋里还是静谧如初,只好又自我批评一番,隔着门板向她说了一堆好听的话。为了表达自己的悔改之心,他又假心假意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本以为做到这个份上,就能让红毛女原谅自己的过错。遗憾的是,红毛女依然不为所动。他强忍心中的怒火,坐在大门外又等了一刻钟,还是不见她回应自己。这会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用力拍了几下门就大喊起来,接着又使劲往门上踢了几脚。
“你到底开不开门?”他大声喊着,“你再不开门,就别怪我砸门了。”
红毛女吓得一把从床上坐起,站起来盯着窗户看了看,然后又坐了下去。二流子彻底失去了耐心,一边使力踢门,一边大叫着让她给钱。
紧接着他又拍着门,大骂:“妈的,老子给你脸。你却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骂完之后,门外突然安静了一会。红毛女正想开门出去看看情况,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猛烈的砸门声。
接着就是二流子的骂声:“妈的,你再不出来,老子就把你的门砸成废品。”
接下来就是要钱的声音:“快把属于我的财产拿出来,要不今天我让你好看。”
一听到钱,红毛女心突突狂跳。她看了一眼床上的钱袋,急忙寻找可藏钱的地方。就在她为藏钱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大门突然裂了一条缝,接着就是二流子大呼小叫的声音。
“臭婊子,快开门。再不开门,我进去敲死你。”
随后又是一阵石头击门的声音。红毛女吓得两腿直发软,慌乱中一把将钱塞进床底的尿桶里面。她刚从床底下钻出来,二流子就把门砸成了两半。
“砰”一声,一边门板倒了下来。红毛女颤抖着把一张长凳挪到房门口,坐在上面紧紧抵住门板。
二流子闯进客厅,先去她爹的房间晃了一圈、没看见有价值的东西,又出来客厅翻了个底朝天,仍一无所获。他这才想起应该到她的房间寻找钱的下落。
他用力推了一下门,没推开,于是朝里面叫道:“臭婊子,快开门让我进去,要不我把你的房门也砸了。”
红毛女很害怕,但不敢出声。
“妈的,你不开门?”二流子说着又使劲踢了几下,最后门没踢开,脚反而受了伤。
他指着房门,问红毛女:“你不开门是吧?”
里面没回应,他又咬牙切齿地说:“行,你等着。”
说着他走去厨房拿了一把柴刀,对着木板门就是一顿乱砍。红毛女吓得全身直打摆子。二流子朝门上砍了几刀之后,她惊恐地叫了一声。
一听她喊叫,二流子更加恼火地向门上砍去。他边砍边说:“老子让你装,今儿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二流子的厉害。”
直到这时,红毛女才真正害怕起来。她哆嗦着大叫:“求你别砍了,我开门还不行吗?”
“妈的,你早死哪儿去了?”二流子气急败坏地说,“老子在外面喊了半天,好话说尽,你却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红毛女后悔莫及,大声喊道:“你先把刀放下,我马上开门。”
“老子现在不用你开门了,我马上就能把它劈成两半。”
红毛女担心他进来一刀宰了自己,于是隔着门跪下去说:“你快把刀放下吧,我这就给你开门。”
二流子不管不顾,依然大刀阔斧地砍着房门,红毛女这才慌了神。她放眼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看见可用来防身的工具,只好又向他磕头求放过。
但二流子听不进去,对着门板没命地砍。就在她不停打哆嗦的时候,门突然倒了下来。红毛女吓得尖叫连连,抱着脑袋直喊饶命。
“滚一边去,”二流子踢她一脚,举着柴刀问她,“钱呢?”
“什么钱?”红毛女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他。
“妈的,你跟我玩手段?”二流子举着刀,向她做了一个砍排骨的动作。
红毛女虽然很怕死,但对她来说,钱比命更加重要。于是她说:“我女儿得了重病,钱都让她花光了。”
“全花光了?”二流子吼道,“你连我那份也一起给她治病了?”
“你那份?”红毛女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我没拿你的钱。”
“妈的,你装蒜?”二流子踢她一脚,“你爹的遗产没我一份吗?”
他说着又举刀在她眼前晃了晃。红毛女赶紧说:“钱都给孩子治病了,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你找死?”二流子左手拿着刀在她眼前一晃,右手朝她脑瓜子一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忽悠我?”
死到临头了,红毛女仍坚持说:“你不信就自己找找看,找到了就是你的。”
二流子狐疑地看她一眼,正想放下刀具寻找藏钱的地方,又担心她趁机跑出去搬救兵。于是他把刀架到她的脖子上,说:“别废话,你赶快给我找钱。今晚要是找不出钱来,我要你的狗命。”
红毛女吓得尿了一裤子,哆嗦着说:“你先把刀放下,我马上帮你找。”
二流子担心她耍花招,用刀逼着她说:“你别给老子耍花样,要不老子要你的小命。”
她只好打着哆嗦爬到柜子边,装模作样地翻了起来。半晌之后,她也没翻出一毛钱。二流子踢着她的屁股说,“妈的,你把钱放在哪里了?为什么翻这么久没找出一分钱来?”
红毛女假装糊涂:“我记得上次放了一些钱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
随后她又说:“可能是老鼠吃了。”
二流子问:“你放了多少钱在这里?”
她故作沉思一会儿,说:“我想不起来了。”
“妈的,你自己放了多少钱在这里都不知道?”二流子又踢她一脚,说,“你再仔细找找。”
她只好继续找钱。又过了好一会,她还是没找出一分钱。二流子忍无可忍,双脚并用把她当皮球一样狠狠踢了几下,随后又将她放倒在地,使劲踩了她几脚。红毛女疼得哇哇直叫,抱着脑袋直喊饶命。
二流子举着柴刀,恶狠狠地说:“闭嘴,你再乱喊,老子一刀下去了结你的狗命。”
他说着又把刀架到她的脖子旁边,恐吓道:“我限你五分钟内把钱找出来,要不我把你剁成肉块。“